文靜看著他們朝著自己而來。


    尤其是王樂樂手上那把椅子,她不知道被這把椅子砸過多少迴。


    第一反應居然不是躲開反擊,而是有些恐懼地想抱頭蹲下防禦姿態讓他們打。


    習慣挨打,都慣性抱頭下蹲了。


    【別怕,有我在】


    【我現在還能撐兩分鍾,時間很寶貴,你快打他們!】


    那冰冷的女聲迴蕩在腦海裏,將文靜徹底激醒了。


    看著地上哀嚎的王大海,文靜戰勝了心裏的恐懼。


    強壯的像頭牛一樣的王大海都被她打趴下了,這兩個人她也能打得過。


    全家又想家暴我,那我就家暴全家!


    扭身躲開王樂樂的椅子,手裏的皮帶也不慢,照著張春梅的臉就是一皮帶。


    “啊!!!”


    尖銳的慘叫響徹整個家屬院,不少人開了門出來朝著王家探了探,見怪不怪地嘖嘖幾聲“王家又在打媳婦兒了啊?”


    “看這樣子打的不輕哦。”又迴了屋。


    沒有誰想著來幫忙勸勸架。


    張春梅捂著臉蹲下哭嚎著。


    王樂樂見自己的椅子被躲開了,又故技重施,狠狠地朝著文靜的腦袋砸過去。


    文靜也不躲開,而是抬腿猛地踹向王樂樂的肚子,頓時他連人帶椅子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還撞在牆上彈了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時間,婚房裏躺了三個痛苦呻吟的三個人。


    文靜胸口急劇起伏,整個人激動的發抖。


    捏緊了手裏的皮帶,就像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朝著地上的三人走過去。


    “今日就讓你們好好體驗一下我經曆過的新婚之夜!”


    手裏的皮帶瘋狂的抽向地上三人,尤其是王樂樂,沒有穿上衣,光著膀子被抽。


    王樂樂疼的在地上連滾帶爬,但他無論爬到哪兒去,那皮帶總會精準的抽到他的身上。


    “啊吼!”


    “疼啊,別打了!”


    “哎喲!”


    抽了十來下就活活疼暈過去。


    其他兩個有著衣服的遮擋,減輕了點兒疼,不住地吆喝求饒著。


    文靜越抽越瘋狂,絲毫沒有發現身上的那股冷意早就已經消失了,全都是用自己的力量在打人。


    看到王大海依然拿著淬毒的眼神盯著她。


    索性將皮帶扔了,拎著他的衣領瘋狂扇耳光。


    “啪!”


    “你不是喜歡扇我耳光嗎?”


    “啪!”


    “耳光的滋味怎麽樣?”


    一連扇了不知多少耳光,王大海的整張臉被扇的像個豬頭,鼻血糊了一臉。


    文靜似乎是打的太上頭了,轉而掐著王大海的脖子,那雙眼睛紅的滲人。


    她現在隻想把麵前這個欺負她,虐待她,折磨她二十多年的人弄死了。


    王大海隻覺得脖子被大力捏住,完全不能唿吸,伸著手去扒拉脖子上的那雙手,但壓根兒使不上力。


    眼前的光景越來越模糊。


    像是看見了太奶在朝他招手。


    突然間刮起了風,外麵的天際悶雷作響,似乎下一刻要劈出一道巨雷。


    文靜的腦子裏又響起了那道女聲。


    【王大海要被你掐死了,快住手!】


    【住手啊!!他死了你得去坐牢挨槍子兒!】


    文靜對於這些話壓根兒聽不進去,她現在就隻想要王大海死!


    【我看了你的記憶,按照時間線,你姐姐文娟現在還活著,你要是殺了人,那就是觸犯法律,肯定會進監獄的,你姐姐就沒有人去解救,你明白嗎?】


    文靜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了,當即 鬆了手。


    “咳咳!咳!咳咳!”


    王大海瞬間大吸一口氣,不斷咳嗽著,額上的青筋鼓起,整張臉通紅無比。


    文靜看著他這樣子,這才覺得有些後怕。


    她再怎麽沒文化,也知道殺人可是犯法的,那是要償命的,前世她殺人,就是抱著自己必死的心態動的手。


    一想到姐姐,文靜鼻子一酸。


    前世姐姐也是被父親賣了,得了兩千塊錢的彩禮錢,用來娶繼母周桂芬。


    姐姐嫁過去不到兩年就難產死了。


    這一世她的姐姐還活著,需要她去拯救!她可不能去坐牢挨槍子兒!


    【你知道就好】


    【我現在很累,要睡會兒,這期間你別把他們弄死了啊】


    【你要是怕他們再起來打你,就等天亮了去派出所,王大海不敢在警察麵前囂張】


    文靜忙在心裏追問你是誰。


    那道女聲再也沒響起過。


    .....


    今日派出所的調解室一如既往的熱鬧,隻不過這迴有點新奇。


    “孫所長,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這賤女人把我們打成這樣,這還有沒有王法啊!”


    “對!我奶奶說得對,哪有女人敢打男人的,這還有沒有天理了!警察叔叔可要把我這個繼母給弄死!省的她去禍害別家!”


    “你悶可一定要重重的罰她,最好是給她拉去斃了!嘶,哎喲~”王大海說話扯著臉上的肉,疼的眼淚水都冒出來了。


    調解室裏,文靜坐在一方,平靜地看著對麵三個人瘋狂跳腳辱罵,警察們各種安撫情緒。


    實則內心慌的一批,尤其是情緒平靜下來,殺過人的刺激感,後怕感,惡心感,還有再次麵對王家人的恐懼,一股腦全出來了。


    好歹是打她虐待她二十幾年的三個人,哪怕是她殺過人,但她的靈魂深處依舊是恐懼他們的。


    害怕都成本能了。


    也許是掩飾心底的慌亂,文靜有些不自在的打量著調解室,‘遵紀守法,共建和諧社會’幾個大字貼在調解室的牆上,中間貼著偉人畫像,牆邊立了一排櫃子,上麵放著一些文件資料,最底下的櫃子上放著銀白色得暖水瓶,還有幾個搪瓷杯。


    文靜很是自來熟地拿了搪瓷杯倒了點兒溫開水喝著,一口熱水下去,稍微好點兒了。


    前世她可是這裏的常客啊,不止這兒,婦聯那兒也經常喝茶。


    不過以前是她在這裏苦苦哀求讓他們給她做主,讓她能夠離婚。


    這個年代所有人都秉持著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勸和不勸分的理念,從未幫文靜離婚,反而還會勸她忍,大家都是這麽忍過來的,忍忍就過去了。


    人們從舊時代艱難走出來,但很多人的思想受著傳統教育理念根深蒂固,還停留在過去。


    女人就該從一而終,遠比她的命重要。


    調解室裏的警察也很新奇,頭一次見到女人打男人的。


    打的居然還是王大海。


    王大海這人他們很是熟,他可是長右縣鋼廠的人力資源部的主任,他們縣裏大部分人都在鋼廠裏工作,沒誰敢惹他。


    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敢打王大海。


    一群警察的目光不由得去打量文靜,看這小姑娘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瘦弱文靜,咋可能像是會把壯的跟頭牛似的王大海打成這樣。


    有一說一,王家三口還真被打的挺慘的。


    王大海看起來最慘,整個臉腫的跟個豬頭一樣,說話都不太清楚。


    他兒子王樂樂看起來要好點,臉上沒多少傷,就隻有腦門上碩大的一個包,但手臂露出來的皮膚上布滿了層層疊疊的皮帶印子,像是脫光了衣服讓人打的。


    而張春梅看起來就比較滑稽了,臉上一道皮帶印子,還挺對稱的,從腦門到鼻子到下巴,板板正正的一條印兒。


    為首的警察是派出所的孫所長,他打量著文靜,越看越覺得不可能,這三個人身上的傷真的是那小姑娘打的?


    “小姑娘,你幾歲啊?”


    “四..”


    文靜下意識迴答前世的年齡,剛開口才反應過來她重生了,當即改口,“十七歲了。”


    孫所長皺著眉頭,又是一個未成年就嫁人的女孩兒,第二部婚姻法才頒布七年,需要漫長的時間去宣傳推廣,現在的群眾依舊是遵循那些陋習 ,女孩兒們普遍嫁的都很早 ,他想管也沒法管。


    張春梅見孫所長不搭理她,居然主動問那小賤人的年齡,直接破口大罵了,“你是不是覺得這賤人長得好看,就偏袒她了?”


    “這年頭真是什麽人都能當所長了是吧?”


    孫所長聽到張春梅這尖銳的質問,頓時臉色有些黑,“你這話什麽意思?”拿起手裏的記錄板點了點,“這是正常詢問,是走正規流程備案記錄的,沒得你這麽空口無憑汙蔑。”


    “還有,現在是法治社會,這小姑娘還未成年你們就敢娶過來,平常我們的宣傳你們都沒聽見?我看你們應該去一趟勞改所好好思想改造一番了。”


    “張春梅同誌,汙蔑人民警察,那是犯法的,要給你關起來!”一旁的小警察也沒好氣道。


    張春梅瞬間慫了,閉嘴不敢說話了。


    王大海倒沒多怕,忍著臉上的疼,“孫所長,我和她還沒領結婚證,也就不算娶她,這算是尋釁滋事!”


    文靜聽到這話,後背瞬間起了一層薄汗,心跳的突突的。


    這個年代,一張結婚證算是家庭暴力的免死金牌。


    她現在沒有結婚證,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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