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胡克邪等人出了盤蛇洞之後,葉冰玉和宰四海那些人,不由分說,把大家都綁了起來,但是從內心來說,他還是很感激葉冰玉的。


    畢竟是她從死神手裏,救了自己,也救了這麽多人性命。


    至於綁人,那多半是由於曲無音的原因,葉冰玉和曲無音之間,肯定有著某種很深的過節。


    胡克邪說道:“葉姑娘,我剛才還在暗暗奇怪,你是怎麽知道我們被困在這個地方,從而下手施救呢?”


    葉冰玉一笑,“胡克邪,這是你媳婦告訴我的。”


    “你……”


    胡克邪有點發懵。


    他還未婚配,哪裏來的媳婦?


    這個葉冰玉搞什麽名堂。


    “葉姑娘,這……玩笑了,胡某目前還是光棍一個,哪裏來的媳婦?”


    “不對吧, 你媳婦長得如花似玉,賽過西施,超過貂蟬,嘖嘖,真是天下少有的美人。”


    “你……拿我開涮,那也隨便。”


    “嗤,你不信?”葉冰玉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來,遞到胡克邪麵前。


    胡克邪心裏疑惑,接過信來,見信封表麵沒有任何字跡,用火漆封著。


    他忽然想起來,當初在聾啞穀外,悅來客棧的時候,店小二就曾經捎給自己一封信,也是這樣封麵無字,那是“小妹”寫給自己的。


    就是那封信,提醒自己,聾啞穀有危險,盤蛇洞慎入。


    現在……這又是一封非常相似的信。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封信,是“小妹”寫的。


    這一刻,胡克邪的心裏,忽悠悠翻了個個兒。


    心頭有些說不清的感慨。


    ……


    葉冰玉一笑,“怎麽,胡克邪,你還不承認嗎?”


    “我承認什麽?”


    “你媳婦呀,你瞧瞧你,看見媳婦的信,眼睛也亮了,臉也放光了,那一股子柔情蜜意,都要‘滴嗒滴嗒’往下流了,你嘴上不承認,心裏早就露出來了。”


    “唉唉,你誤會了,葉姑娘。”


    “嗤,我誤會不誤會,重要麽?胡克邪,咱們有言在先,你媳婦的信,我可沒拆開看啊。”


    “咳,我當然沒懷疑你,對了,葉姑娘,請你告訴我,讓你捎信之人,到底是個什麽人?”


    “我不是告訴你了麽,長得貌若天仙,賽過西施,賽過貂蟬。咦,你自己的媳婦,幹嘛要問我?這可真是天下奇聞了。”


    “葉姑娘,我說的是真話……”


    “好了,信我也捎到了,後會有期,再見。”


    葉冰玉說罷, 轉身就走。


    她來到禹老人跟前,施了一禮,“禹伯伯,我走了,剩下的事情,就煩勞你老人家了。曲無音剛才說的話,是真是假,您也聽見了,以後自有公論。到時候我說不定還會到聾啞穀來,救您做個見證。”


    “侄女,時刻歡迎你到聾啞穀。”


    “聽,對了,你那個徒弟柴滿山,有時候勾結屑小,信口雌黃,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您老如果騰出功夫來,不妨管教管教。”


    “滿山有錯,我一定重重責罰。”


    葉冰玉鞠了個躬,扭頭便走,徑直走下山坡。


    宰四海那些人,一看葉冰玉走了,二話不說,都跟在她的身後,向山坡下麵走去。


    片刻間的功夫,便消失在漫山遍野的鬆柏樹林後麵。


    ……


    鐵猴問胡克邪,“葉冰玉把你單調出去,說什麽秘密話了?”


    胡克邪道:“她捎來了一封信,你看。”


    鐵猴一看,立刻說道:“這是小妹寫的信。”


    “對,而且,葉冰玉知道咱們被困在此處,也是小妹告訴她的。這個小妹,到底是何方神聖?簡直令人難以想象,她似乎什麽都知道,什麽都想在前頭……”


    “你快把信拆開,看看寫的什麽。”


    胡克邪拆開信封,和上迴的信件一樣,裏邊隻有一張紙,上麵寫著:“盤蛇穀不宜久留,彩詐之局並未結束,速去,如遇毒症,用清心散解之,另:白大夫在苦楝疃。”


    下邊沒有落款。


    信紙的一角,畫著一朵小小的梅花。


    雖然沒有落款,但是兩個人都知道,信,就是小妹寫的。字跡,格式,以及信紙上的梅花,都太熟悉了。


    鐵猴問:“信上寫的什麽?”


    “小妹說,讓咱們快快離開聾啞穀,這裏的彩詐之局,還沒有結束……”


    “那五百塊大洋,不要了?”


    “什麽五百大洋?”


    “你傻啊,刁翰林把玉石洞的‘飛龍局’給破掉以後,咱們就可以得五百大洋獎勵。”


    “你算了吧,第一,刁翰林是否能破掉飛龍棋局,遠未可知。第二,小妹說的話,是可以信得過的,她讓咱們快點離開聾啞穀,必有道理,咱們切不可為了那個飛龍棋局,耗時費力。耽誤時間。”


    “唉,發財的機會呀……”


    “那些到盤蛇洞裏的人,都是想發財的,結果怎麽樣?”


    “好吧好吧。”


    ……


    禹老人吩咐,“上飯。”


    黑衣侍者從穀裏抬來大桶的米粥,剛剛逃出山洞的這一百多人,絕大部分人都餓壞了,有的已經餓暈過去,一見米粥,個個眼睛早火,狼吞虎咽。


    吃過了飯,休息一陣,大家恢複了力氣,好在沒有什麽人受傷,大家在黑衣侍者的帶領下,返迴聾啞穀。


    經過這一番生死磨難,好多人都已經心灰意冷,不再對財寶抱有希望,紛紛向主人告辭。


    胡克邪和鐵猴,也匆匆辭別了聾啞穀。帶著刁翰林,出山來到悅來客棧,尋到自己的馬車,問明了苦楝疃的路,鞭子一甩,走上官道。


    胡克邪說道:“老侯,你看見沒有,曲無音那些人,並沒有離開聾啞穀。”


    “跟咱們沒關係。”


    “跟我沒關係,跟你有關係。”


    “啥意思?”


    “嘿嘿,侯老兄,你現在身份不同了,你是七溝二十一寨的總瓢把子。”


    “別扯蛋。”


    “我扯不扯蛋,無關緊要,問題是曲無音會怎麽想,你琢磨琢磨,曲無音下了這麽大本錢,在聾啞穀裏好不容易把總瓢把子這個職位,給坐實了,結果在盤蛇洞裏的折騰,黃瓜菜涼了一半,位子被你給奪了……”


    “我沒奪,我也不想幹。”


    “嘿嘿,曲無音可能不會這麽想,老侯,你得小心點,以後,你可能會成為曲無音的眼中釘,肉中刺。”


    “你別嚇唬我,侯長福行得端,做得正,不嫖不賭不偷不搶,我招誰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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