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迴去的時候,淳於姝儀也醒來了。


    她起身嘶地一聲,感覺頭疼地厲害,甕聲甕氣地喊了聲:“母親。”


    世子夫人語氣有些不善:“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怎麽會受傷,你表哥落水現在還昏迷不醒。”


    她現在理不清頭緒,大夫說了,宋典是真的無礙,很可能是藥效引起的頭暈,沒緩過來。


    她還需要等宋典醒了旁敲側擊的問一問她的情況。


    淳於姝儀現在頭疼的厲害,看母親完全沒有關心自己的意思,心裏有些委屈,但還是說道:“我把表哥送到位置,迴來的路上脖子一疼就暈了,之後的事情,我完全不知。”


    “那你確定宋典在屋子裏麵嗎?”世子夫人問道。


    “這……我沒進去看,丫鬟通知我人送到了,我就把表哥帶過去了。”


    世子夫人早就已經跟丫鬟確認過了,人確實送到了。


    “你先休息,我再去看看你表哥。”事情不太尋常,但好在人沒事,但宥禮還沒醒,世子夫人也不敢完全放下心來。


    ……


    宋典是真的睡了,一覺睡了一個多時辰。


    “母親,我們迴家吧。”宋典跟父親談心後,現在對繼母的態度好些了,當她把繼母看成一個普通的長輩,沒有得失之感,就平和了很多。


    繼母是淳於家的嫡女,先夫去世,她隻得一女,便歸家再嫁了。


    一般歸家子女是不能帶走的,但先夫另外有兒有女,文淵侯勢力擺在那,又是個女兒,便帶迴了侯府,嫁給父親的時候,當時是要把女兒養在世子夫人名下的,但父親願意接受,並表示不會苛責,便帶去了宋家。


    可能是怕女兒有寄人籬下之感,就越發護得緊,所以宋典時常覺得受委屈。


    跟父親告狀,父親說她是姐姐,又是家裏的主人,應該幫助新妹妹適應環境,她就更委屈了。


    連父親也不想理了。


    後來跟父親談心提起,父親說當時接納那個孩子隻是想她有個伴。


    沒想到在她看來卻成了絆。


    “也好,府裏出了點事,宴會好好的突然就散了。”宋夫人也聽說了一些情況。


    “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姝儀,看完了我們就迴府。”


    宋典眼神微亮,麵上不顯,同意了:“好的,母親。”


    宋夫人和宋典來的時候淳於姝儀正躺在船上發呆,看到來人喊了聲:“姑母。”


    看到宋夫人身後的宋典,有點神色不自在:“宋……宋姐姐。”


    “額頭還疼嗎?”宋夫人關切的問道。


    淳於姝儀聽見這話有點想哭,但忍下來,搖了搖頭說到:“不怎麽疼了,姑母。”


    世子夫人聽說宋典醒了,去看姝儀了,便又趕了過來。


    “宋典,現下好些了沒,聽你母親說之前頭暈的緊。”世子夫人關心的問道。


    “謝舅母關心,睡了一覺好多了。”


    “怎麽會突然頭暈了,可是府上哪裏招唿不周,之前準備喊你看看府上的兒郎,一直也沒見著人。”


    “說來也是奇怪,就是去見舅母的路上就頭暈,丫鬟扶我去屋子裏休息了一會,醒來一個人沒看到,就來找母親了。”宋典知道世子夫人想問什麽,索性都交代清楚了。


    世子夫人聽宋典這麽說,也沒什麽線索,不知問題出在哪。


    “母親,舅母,姝儀妹妹這是怎麽了?”宋典故意問道。


    “姝儀貪玩,在池子邊玩耍,慎些跌落,他表哥為了救她落水,現在還昏迷不醒,她自己還是磕到了頭。”世子夫人趕忙解釋道,這也是給外人的說法。


    淳於姝儀瞪大眼,茫然地看著母親。


    世子夫人給了她一個嚴厲的眼神。


    宋典便知道世子夫人必然是參與了此事,就是不知道文淵侯府是否知情?


    “聽聞高公子喝多了酒,要緊嗎?”宋夫人問道。


    “我這正愁著呢。”世子夫人這會是真擔心。


    “高公子喝多了酒,還能救姝儀妹妹,真是好本事。”宋典聽著世子夫人編的這一出,不得不說,隻要不仔細看現場細節,還挺像那麽迴事的。


    沒想到高宥禮還真是命好,居然真沒死成。


    不過郡主也說了,不過是多活些時日,還是要死的。


    世子夫人一怔,轉而一想,便接話道:“宥禮那孩子,打小就熱心腸,又重情義,喝多了都不忘救人,那就真是本能。”


    “妹妹,之前我就跟你說來著,宥禮那真是個好孩子。”


    世子夫人看了一眼宋典,笑道:“我看和我們宋典是真般配。”


    “大嫂,孩子麵前說什麽呢!”宋夫人說著看了宋典一眼,怕她不好意思。


    “哎呀,妹妹,雖說父母之命,但到底嫁人的是姑娘家,讓她們多了解沒有壞處的,典典,你說是嗎?”


    宋典淡淡地笑著。看著世子夫人稱唿都變了,沒說話,這是還沒死心呢。


    “大嫂,溪州遠了,不合適。”


    “妹妹,隻要孩子好,遠不遠不是問題,那些嫁的近的,就能保證一定日子好過了。”


    宋夫人覺得大嫂說的也對,但又好像也不全對。


    “大嫂,典典的婚事還得他父親過眼。”


    “妹妹,不是我說,這男人看男人的眼光,可跟我們女人不一樣,你也多勸勸宋大人,男人成器是重要,但知冷知熱也很重要,宥禮我從小看到大的,喝多了都知道不要命的救妹妹,這疼人自不用說。”世子夫人好一頓誇讚。


    宋典本意是想編個酒後亂性,自衛不慎殺人的故事。這樣高家和侯府很可能會鬧掰,若侯府在貪汙裏真收了好處,高家就不一定會隱瞞了。


    但明顯世子夫人是想把這個酒後救人的真性情坐實。


    如果這樣,高宥禮要是依然還是有個好歹,就看侯府用什麽賠吧。


    宋夫人和宋典離開了。


    淳於姝儀不滿道:“娘,您再這樣說,要是表哥有個好歹,你把我置於何地。”


    “你怎麽說話的,你表哥怎麽會有好歹。”


    “再說了,那我不這樣說,外人說的就好聽了嗎?”


    “你知道外人怎麽想嗎?他們說你表哥非禮你,被你推下水的。”世子夫人眼神淩厲地看著淳於姝儀。


    “母親,您懷疑我?”淳於姝儀深受打擊。


    “當初讓你做這件事,你就不情不願的,誰知道你怎麽想的。”世子夫人現在有些後悔,讓淳於姝儀參與,主要是女兒快十三了,年紀不小了,這些內宅的事她遲早要接觸的。


    現在看來,年紀小,辦事就是不牢靠。


    “母親,我是按您的吩咐做的。”淳於姝儀辯解道。


    “別說了,你好好休息,等你表哥醒來再說。”


    ……


    宋典迴家,便去書房找父親。


    宋鳴看到宋典來,放下手中的書問道:“典典,今天和母親去文淵侯府玩的開心嗎?”


    “爹,我今天去文淵侯府,被設計了。淳於家想把我和高宥禮送到床上。”


    “景和郡主救了我。”


    宋鳴臉色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放下書問:“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父親,我沒事。”


    宋鳴放心了下來,臉上又帶著慍怒:“這個姓高的是世子夫人的娘家人?”


    宋典點了點頭:“是的。”


    宋鳴一聽就想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高家不動還好,這一動,還把主意打到他閨女的頭上,看來牽涉還很深。


    “爹,我這次是運氣好,逃過一劫,但母親對文淵侯感情很深,肯定會繼續來往,還是小心為上。”宋典提醒道。


    “我們典典長大了,父親知道了。”


    高家和侯府的賬他會慢慢算。


    至於景和郡主的恩,他也要找個機會還,這要是換個人他得懷疑這個恩是不是真有那麽巧,但景和郡主應該不至於。


    能夠當街殺一個奸淫女子的男人,應該不屑在這種事上做手腳。


    至於救人有沒有動機,這並不重要,隻要是真的救了人。


    高宥禮昏迷,第二天還沒有醒來,文淵侯府的大夫進進出出。


    這一天高夫人也抵達了京城,她本來在高宥禮商議這一出的時候,就決定親自上京看看,沒想到剛來,發現兒子昏迷了快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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