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宴在迴京的路上去了一趟往生殿。


    別人不知道往生殿在哪,他可是清楚的很。


    因為千機閣是外祖父給他建的,專門調查江湖之事,後來他注入謝家的力量,就是江湖朝堂能查的一起查。


    往生殿殿主也算是個素未謀麵的熟人了,常年戴個麵具,大概率是長的見不得人。


    大家都猜測往生殿的老巢在哪個深山老林,但人家在江湖人雲集的赤岩城,開著最大的客棧——有間客棧。


    謝時宴直接穿過陣法來到了客棧的後院。


    “謝時宴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居然一個人跑到我這殺手窩了,嫌命太長了,不怕我殺了你?”戴著銀色麵具的往生殿殿主左丘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說道。


    “問你點事。”謝時宴遞過一疊銀票。


    左丘溟馬上接過,也沒數,他知道謝時宴這人錢多的沒地方花。


    “兵部主事範旌是你們殿的哪個殺手殺的?”拿了銀子就表示同意,謝時宴問道。


    這種事左丘溟一般是不知道的,但謝時宴偏偏就問了個他知道的。


    “不是我們殿裏養的殺手,江湖閑人二十九號。你知道的,除了我們殿養的殺手,我還幹著殺手中介,這年頭該死的人太多,光靠自己養的人殺不過來,但錢不能不賺。”


    “二十九號?”


    “那個每次殺人都要找千機閣查清楚的二十九號?”


    “就是他,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記得住誰是誰殺的,實在是範旌死的太快,不像二十九號的風格。底下人匯報的時候就留了個心。”


    “你知道的,這些江湖閑人,往生殿隻稍微傳授殺人經驗,有個代號,不清楚身份,這也是規矩,為了不暴露他們的身份,我各地的棺材鋪,都得頻繁換掌櫃的。”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但往生殿也要做代號信息登記,防止冒領賞金。


    這個代號是殺手自己任意定的,並不是往生殿按照什麽順序安排的。


    “這次殺範旌他沒有去千機閣調查。”千機閣之前就有人跟他匯報過這個異常的現象,查出惡貫滿盈的人,很快就會被殺。


    他留意後發現是往生殿殺的人,就找左丘溟問過。


    雙方交換信息後,便注意到了這個二十九號。


    “他之後還殺過人嗎?”謝時宴繼續問道。


    “這是另外的價錢。”


    謝時宴又掏出一疊銀票。


    “再也沒有過。”左丘溟如實相告了。


    謝時宴在思忖:這是一個認識三皇子和範旌還和他們有仇的殺手。


    可他刺殺三皇子卻沒下死手,反而故布疑陣,禍引動水,這裏麵是有政治動機的。


    所以這絕不是個單純的江湖殺手。


    可這個事情有個很奇怪的巧合。


    就是他把蕭家當年之事的真相交給蘇棠之後。


    當天範旌就死了。


    而範旌正好也是有罪之列。


    那麽蘇棠是可疑的,蘇棠有這個能力,也有動機,但按他了解的蘇棠的性子,長期虧本做殺手的買賣又不像她的風格。


    他當天在盈香樓看見了蘇棠,雖然刑部尚書江大人排查了現場人員的作案可能。


    但作案時間本來是有問題的。


    所以蘇棠還是很可疑。


    這屬不屬於不能坦白的呢?


    殺範旌算不得什麽事。


    但長期做殺手,還得查清楚人該不該殺。


    這個正義就有點笨拙,又有點違和。


    蘇棠看起來不像那麽矛盾的人。


    還是下次見麵直接問吧。


    有些事蘇棠雖然不會主動坦白。


    但謝時宴覺得自己問的話,如果坦白的代價不高,蘇棠會誠實迴答的。


    崔九淵在駱長寧那裏沒得到一個好結果。


    便第一時間去找了五皇子。


    最近五皇子深入簡出,防止被抓到把柄。


    他現在羽翼未豐,一直打算的是坐收漁翁之利,現在已經被父皇和太子黨察覺到了苗頭,不是好現象。


    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什麽都不做。


    “九淵似乎心情不好?”五皇子看崔九淵麵色不佳,便問道。


    “駱長寧最近有點反常,承熙太子的追隨者怕是不好拉攏了,長公主的封地怕是也不好利用了。我們要早日另做打算。”


    五皇子溫潤的臉上,布上了一絲冷意。


    本就懸著的心,現在可以死了。


    他們想過拉攏駱子毓,但駱子毓油鹽不進,他們不敢去長公主麵前造次,風險太大,會暴露自己。


    隻能在駱長寧身上下功夫。


    但現在告訴他,功虧一簣。


    “你之前不是接觸過沈家的庶子嗎?盡快給點承諾和好處,早日收歸己用。”


    “若駱長寧娶不了,九淵,最好的人選就是聞首輔家的千金了。”


    “在父皇沒有徹底定下繼承人之前,不會想哪個皇子和首輔家太親近的。聞輕語本殿不能娶,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隻能靠你了。”五皇子深知父皇的多疑,他的皇伯父們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蕭家也是血淋淋的例子。


    但父皇又一心想青史留名,自以為是個明君。


    “殿下,我明白,但暫時還不能太明顯,再給駱長寧一個機會,但我會做好兩手準備的。”崔九淵覺得駱長寧可能隻是一時犯病,說不定什麽時候又來找他了。


    但他還是會和聞輕語接觸試試的。


    “年後父皇可能會給本殿和三皇子選妃,在這之前找機會讓你妹妹在我母妃麵前露露臉,接觸幾次,到時候母妃給父皇提起才不會顯得刻意。”五皇子給出了誠意,他現在最大的倚仗是崔家,母妃家世不顯,聖意也不眷。必須和崔家牢牢綁在一根繩上。


    不過太子雖然勢力最大,三皇子最受寵愛,不過他們一個激進,一個無腦,他還是有很大的勝算的。


    五皇子感歎,他們可真是浪費優勢。


    太子要做的是穩,掙那麽多功勞幹什麽?可笑的是太子時常暗地裏把謝時宴當假想敵,真以為是太子,就該舉世聞名,天下讚譽了。


    三皇子就老老實實表演父慈子孝,讓父皇感受一下虛假的天倫之樂不就完了。


    一個個整天出幺蛾子。


    不過也得感謝他們,要不然他哪裏來的機會。


    隻是他現在除了在姻親上下功夫,朝堂上還不能過多參與。


    聽到這個話,崔九淵放心了,他的妹妹是按皇後的標準培養的,真正的大家閨秀:“殿下放心,家裏會安排好的。”


    崔九淵離開皇子府,就約見了沈之恆。


    沈之恆看到九公子找他,心裏有些得意。


    最近真是諸事順遂,沈月明定親了,雖然定親對象好的讓他有點嫉妒,但終歸是要嫁出去的,不用再霸占著家裏的產業了。


    他也要攀上崔家了,還是他更厲害。


    “沈之恆,你上次提議結親的事,本公子答應了,你的嫡妹尚可。”反正家族裏的庶子多的是,崔九淵覺得安排一個娶了沈家的女兒也沒什麽,但是嫁妝必須要足夠豐厚。沈月明聽說還是個厲害的,說不定還有用。


    沈之恆暫時還沒資格接洽五皇子,等沈之恆主家,給出足夠的利益再說。


    “九公子,這……沈月明定親了。”沈之恆沒想到說的是這一茬。


    他當時隻是說家中的嫡妹厲害,經手了很多產業,他能做主的不多,要是能讓沈月明嫁人就好了,但沒想讓她嫁太好,嫁得好就意味著嫁妝多。


    他真正想與崔家結親的是自己的親妹妹。


    “不過,九公子,我還有個親妹妹,姿色不錯。”沈之恆馬上說道。


    他的要求不高,配個好點的庶子就好。


    崔九淵,握茶的手緊了緊,臉色微沉。


    沈之恆還真是敢想啊。


    他崔家隨便一個庶子,娶他沈家的嫡女,已經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娶一個商戶的庶女,他就是未來的家主,也開不了這個口。


    你就是帶著整個沈家的嫁妝都沒用。


    不過真要帶這麽多嫁妝,娶了之後悄無聲息的弄死,也不是不可以。


    他崔家不缺錢,但是要舉全族之力去支持五皇子,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錢還是用別人的好。


    但一個庶女怎麽可能帶多少嫁妝。


    “沈月明和誰定親了?”崔九淵問道,他當時查過這個沈月明,經商確實有點本事。


    “裴家的三公子。”沈之恆看了看崔九淵的臉色迴答道。


    心裏有些不服氣。


    沈月明可以嫁裴家主家的嫡子。


    他的親妹妹,嫁一個崔家的庶子有什麽不可以,他又沒說主家的,其他房的也可以啊。


    崔九淵沒想到是裴家,還是長房嫡子。


    裴家是想幹什麽,娶一個商戶之女?


    他們不是這種時候最喜歡當縮頭烏龜,難不成縮到長房嫡子娶商戶之女的份上了?


    還是別有意圖。


    但和裴家定親他就不好破壞了。


    沈之恆看崔九淵遲遲沒有說話。


    就換了個思路:“九公子如果看不上舍妹,那我娶九公子的庶妹也是可以的,放心,聘禮絕對少不了。”


    沈之恆覺得這個要求應該不過分。


    崔九淵麵無表情的盯著沈之恆,差點就把手上的茶杯砸到他臉上了。


    真是臉大啊。


    我看不上你妹妹,就能看得上你。


    娶進來已經是委屈了,還想從崔家嫁個人過去,還他的庶妹。


    嫁個丫鬟都是給你臉了。


    “沈之恆,比姻親更牢固的還有利益,我們還可以從其他地方合作。”崔九淵強行笑了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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