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母女倆好不容易坐下來,好好談心。


    “母親,之前是我錯了。”駱長寧依偎在在公主身邊。


    “長寧,每個人想法本就不同,沒有什麽絕對的對錯,隻有適合不適合,我因擔心你受到傷害,而讓你接受我的想法,這本身也是一種強求。”


    “母親很喜歡蘇棠?”


    “她有很多想法和我很契合,但她比母親更敢想,也更敢做。”


    “母親之前一直反對我追著崔九淵,也是認為他不好嗎?”


    “長寧,我和蘇棠的出發點是不同的,崔九淵好不好並不重要,母親在乎的是你,你開心追著崔九淵你就追,但你不開心了,就別追了,不是非要有一個結果才一直追。”


    “一個經常讓你感到不開心的人,也不值得追。”


    “那些想女兒嫁得良人,依附男子生活的父母,會希望女兒找的夫君人品端方,但我對你是否成婚是沒有要求的,所以一直以來都是你開心就好。”


    “但你常常因為一個男人而感到不開心,母親才會那樣反對。”


    “如果違背世俗的規矩讓你感到壓力和難受,那就在世俗的規矩下找個好人嫁了,如果你能看破這些,就任性而活。”長公主也是不斷的反思才得出的結論,女兒和她是不一樣的。


    她是個利己的人,遵循世俗的規矩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皇室的臉麵也不靠她維係。隻要不是天大的簍子,皇帝會替她兜著,不但不會斥責,也許還會樂見其成。


    既無人約束她,她為何要自己約束自己。


    她的婚約是先帝定,皇室也不會允許她不成婚。


    但長寧不一樣,隻要她同意,就沒人管得了長寧是否成婚。


    可以體驗不同的男人,在合適的年紀選個合適的人要個孩子養在膝下,其實也不錯。


    但關鍵是長寧自己想過什麽樣的生活。


    “母親,我會好好想想的。”長寧若有所思,今天無論是母親和蘇棠的話,都對她有很大的觸動。


    她一直學著母親的勇敢,但她卻沒有母親的豁達。


    所以才會那麽擰巴。


    這樣的勇敢其實隻是虛有其表,實際上一戳就破。


    ……


    蘇棠帶著淳於湛去見了蕭老將軍。


    淳於湛看到蕭慎很激動,抱拳見禮:“見過定國大將軍。”


    蕭慎一頭霧水看著蘇棠,眼神詢問。


    “外公,這是淳於家的兒子,仰慕您久矣,雖出身文臣之家,但自小勤學苦練,基本功很紮實,一心保家衛國,望您指點一二。”


    淳於湛沒想到蘇棠真說好話了。


    誇的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蕭慎毫無波瀾,但凡一心想從軍的人,這樣的,不說十成十,也是十之八九。


    你要說他有什麽異於常人之處,還能拿出來說說,就一個基本功紮實,這不是練武的基本素養嗎?


    蘇棠是又在犯什麽病。


    這也值得拿出來特別誇讚。


    關鍵是被誇的人也沒有謙虛一句。


    現在的年輕人,他是搞不懂了。


    “你要是想指點,就自己指點吧!”


    蘇棠連忙給淳於湛使眼色:哥們,我隻能幫你到這了。


    淳於湛撲通一聲跪下去:“蕭老將軍,我是誠心想拜您為師的。”


    蘇棠聽見那聲音都替他的膝蓋叫屈。


    你要是這一跪就能讓外公同意,那蕭家現在已經被徒子徒孫占領了。


    “老夫年紀大了,教不了什麽。”蕭慎沒把話說的太難聽。


    淳於湛不想起,蘇棠生怕他說出,你要是不同意我就長跪不起的話。


    連忙拉著他起來了。


    要不然以後這樣的生意她再也不敢幹了。


    “蕭老將軍……”淳於湛不甘心,他靠自己根本進不來將軍府。


    “老夫的徒弟,都死了。”蕭慎感歎的說了一句。


    “我不怕死。”淳於湛趕緊堅定的說道。


    “可他們都怕死,所以不要命的練,但還是死了。”


    這話,淳於湛不知該如何接。


    他迴味過來,他迴答不怕死,好像不怎麽對。


    “淳於公子,迴吧。”


    淳於湛找不到留下來的理由,隻能悻悻離去。


    蘇棠自然留了下來。


    “說吧,收了人家什麽好處,明知道我不會同意,還把人往這裏領?”


    “一間武館而已。”


    “你是窮的揭不開鍋了嗎?”


    “那倒不至於,主要是這小子一見麵就瞧不起女人,按照我睚眥必報的性格,我肯定是要報複的,這不是讓他上您這兒看看,他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也不過如此。”


    “早知道是這樣,剛剛我拒絕的話就說的直接點。比如怕他有辱師門之類的。”


    “倒也不必,畢竟是收了錢的,他也隻是有著普通男人都有的自信。”


    “你不怕淳於老頭找你算賬?”現任禮部尚書應該是剛剛那小子的祖父。


    這朝堂,禦史和禮部的人都長了一張巧嘴。


    “外公放心,我無理就打遍天下,有理就說遍天下。什麽都吃,除了虧和苦。”淳於湛那小子要是敢賴賬,就讓他去吃苦。


    “常言吃虧是福,先苦後甜,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是一句都不聽?”


    “外公,我吃虧,那自然是別人享福,我隻要願意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先苦不一定後甜,但先甜一定是甜。”


    蕭慎聽著蘇棠的歪理一套一套的,他不讚同,也不反對。


    蘇棠要是能堅定自己心中的理,總比按照別人的理行事要強。


    “婚事準備怎麽解決?”蕭慎想到什麽,便問道什麽。


    “謝時宴去岐山了,讓他們解決,與我無關。”


    “你能嫁出去,也算一件幸事。”蕭慎聽到謝時宴的做法,還算滿意。


    “那是自然,誰娶到我都是他們的幸運。”


    “淳於小子隻是有著普通男子都有的自信,你卻有著一般女子都沒有的自信,很好。”蕭家向來是沒有性別差異對待的。


    蘇棠並不是因為她是蕭家唯一的血脈而這樣養。


    縱使蕭家的兒女很多,在尊重自身意願之外,都是一個養法。


    在蕭慎眼裏,個體差異遠遠要大於性別差異。


    女兒不需要偏寵,男子也無需刻意吃苦。


    長大了,都是要獨自承擔各自的生活,負責自己的人生,沒有誰一定要為誰兜底。


    蕭家的曆史上有不少女子從軍,隻是因為時代原因,沒能走到台前。


    蕭千嵐沒有習武是因為身體原因,因為體弱兄弟們雖有偏愛,但她的性子也是開闊的。


    當然同樣也有很多蕭家的健康女子也沒有習武,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摒棄社會規訓。


    社會規訓是枷鎖,同時也是護身符,端看怎麽選擇。


    “什麽時候去涼川?”蕭慎繼續問道。


    “明日。”


    “去看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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