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蘇懷義最近在低調變賣產業,因急需銀子,每一處單獨賣,可能壓價更厲害。


    便找了京城最大的商戶,沈家。


    沈家嫡女沈月明,接手了所有的產業,價格還算公道。


    永安侯安排人把所有的物品、銀票,真實的賬本,統統抬到蘇棠的院子裏,侯府一個主子都沒露麵。


    蘇棠也沒清算,永安侯要是還敢耍花樣,她敬他是條漢子,可惜他不是。


    蘇棠當即就請來了紀老板,把所有物品都賣了,隻留下上次在公主府撈起來的青雲簪。


    現在的侯府,除了侯夫人鍾氏手上所剩不多的嫁妝,可以說一貧如洗,而蘇棠一夜暴富。


    “懷義,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老夫人憂心忡忡。


    “娘,二弟外放這麽多年,該給您盡盡孝了,小妹在家的時候,也是嬌寵著,現在日子過的也不錯,在娘家最困難的時候總不能袖手旁觀。”


    找老二,老夫人放不下這個臉,庶子看著就礙眼,人也是她趕出去的,讓她現在舔著臉去求老二,不可能。


    女兒看著光鮮,可爺們哪知道後宅的日子難過。


    老夫人有些失望:“老大,你可是一家之主。”


    蘇懷義臉色一沉,拂袖而去。


    母親從小偏心三弟和小妹,要不是三弟著實是個蠢貨,這爵位都不知道能不能落到自己頭上。


    現在困難了,就想起自己了,嗬……


    蘇懷義走到一處假山後,人消失不見。


    三夫人在臥室,突然聽到聲音,有些意外,這人向來謹慎,這光天化日的,是有什麽急事?


    三夫人:“你們都先出去,我有些乏了。”


    丫鬟們聽命關好門。


    三夫人很快消失不見。


    剛見麵,永安侯什麽都沒說,把三夫人按在床上發泄了一通。


    三夫人沒想到這人今天這麽兇猛。


    雖然時常見麵,大多是為了一些事,她已經很久沒這麽舒坦了。


    蘇懷義這會心情倒是好點了。


    三弟從小長的跟個玉人兒似得,家裏都圍著他團團轉。


    一想到現在,他的妻子在自己身下,蘇懷義心裏有種莫名的快感。


    可惜,蕭千嵐沒法弄到手。


    誰能知道,三弟娶蕭千嵐的時候他心裏有多恨?


    僅憑一副皮囊,父母長輩慣著,好妻子,好職位從天而降。


    怎能叫人不恨?


    “庭兒最近如何了?”


    “好著呢,學業完成的不錯,陶夫子讚許有加。”


    “不過你今日是怎麽呢?”


    “沒什麽,用了些鍾氏的嫁妝,在家裏撒潑,還是清幽懂事。”蘇懷義捏了捏三夫人的下巴說道。


    他當然不可能說被老夫人氣的。


    他上次是有些嫌棄柳清幽蠢,扛不住事的。


    這會一想人溫柔知趣,孩子也是自己的,便不計較了。


    ……


    “小姐,小姐……實錘了。”流雲興奮地走進來說道。


    蘇棠這兩天,拿出了高考前的幹勁,閉門苦讀,研究各處地理誌。


    蘇棠放下書:“嗯?”


    一看流雲這架勢就是有大瓜,不得不說流雲在她的熏陶下,越發與時俱進了。


    這勁頭,這用詞,不縱橫網絡幾年是鍛煉不出來的。


    “三夫人和永安侯實錘了,身體來往密切,孩子也是他的。”


    “哪個孩子?”


    “五少爺。”


    “蘇瑾呢?”


    “小姐,你這個想法很大膽,但目前還沒有被求證。”


    蘇棠有些遺憾,這個瓜還不夠勁爆。


    原書裏蘇懷安死的時候,蘇瑾跟柳清幽抱怨了一句:“他到底是弟弟的父親,您怎麽能見死不救呢?”


    隻說了三夫人的心裏描寫:兒子可不是他的。


    確認這兩人有奸情,那蘇錦庭是蘇懷義的種就八九不離十了。


    蘇瑾還不好說?


    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要真的蘇瑾也是,那永安侯可真夠歹毒的。


    “小姐,您要告訴三老爺嗎?”


    “等帽子再厚實點,找個合適的時機,肯定是要告訴他的,到時候你去。”


    “為什麽是我,這可是您展現孝心的機會?”


    “我怕他在我麵前哭,那畫麵一想就瑟瑟發抖。”


    “小姐,你到時候可別反悔,那畫麵我一想就很歡喜。”


    “怕三老爺不相信,我會讓他看現場的。”


    “流雲,你……好樣的。”


    “不過小姐,這書都快翻出花了,你到底在幹什麽?”


    “在想怎麽把這些銀子花了?”


    “一定要花?”


    “非花不可。”


    “不會花完吧?”流雲問的時候都不敢太大聲。


    都這麽有錢了,稍微花點,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流雲,錢財乃身外之物。”


    “您沒錢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您說身上可以不穿衣服,但怎能沒有銀子?”


    “流雲,有錢的我和沒錢的我怎麽會一樣呢?”


    “我現在知道了,確實很不一樣。那要不您好好看書,再想想。”


    “我已經想好了。”


    “小姐,我覺得還可以再想想,不要衝動,冷靜,冷靜……”


    “流雲,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冷靜。”


    “小姐,你也知道的,我喜歡銀子。”


    “好吧……”


    “那我先冷靜冷靜,再去花銀子,先做我不喜歡的,再做你不喜歡的,這樣就公平了。”


    蘇棠冷靜了一盞茶的時間。


    不斷在想:明年四月,大雨。多處河堤塌陷,整個南方大麵積受災害。


    沱河地處西南連接齊城和禺城。


    若沱河邊上的城池不受影響,附近的災民必然大量湧入。


    齊城最大,必然是最多的。


    若韓澍能管控齊城。


    把災民往南放。


    那最後這些人必然會被陵城知府,不管死活地放進青城,就像書裏一樣。


    隻是書裏前往陵城的災民數量還太少了。


    到處都受災,百姓四處逃竄,如果這輩子加以引導,那必然是不一樣的。


    蘇棠想好,然後出門去找了簡章,她不忍心帶上流雲。


    “簡大人,我想給國庫捐贈一筆銀子。”


    “多謝郡主,有好事都想到下官,要不是下官不再年輕,都懷疑你是看上了下官。”


    “簡大人懷疑的很有道理,我對你又出點子又出銀子,絕對是真愛,你可不要辜負我。”


    “郡主,本官錯了,你莫要再說了。”簡章接觸了幾次郡主,也算是熟悉,自認有點了解郡主的性子,便開了句玩笑。


    現在想來他還是過於自信了。


    郡主開起玩笑來,他有點害怕。


    “郡主又有何指教?”


    “現在找你們要銀子的有哪些?”


    “那可就太多了,皇子,公主們大了要開府,皇上要修行宮,兵部要改善軍備,工部要修河堤,各地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天災……說不完。”


    “哪些河堤要修?”


    “都說要修,但要的最急的是沱河。”


    “就它了,要多少銀子?”


    “那要看怎麽修?”


    “全修了,修新的。”


    “郡主?”簡章滿臉訝異,他懷疑郡主是不是有點不清楚物價。


    “沒辦法,錢太多,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約莫二……百萬兩。”簡章說的有點遲疑,有點小聲,他怕聲音大了,把郡主嚇跑了。


    “給。”蘇棠拿出一個大盒子。


    簡章顫顫巍巍的打開,全是銀票。


    他見過比這更多的銀子。


    但他沒見哪個人隨手揣這麽多銀子,眼睛都不帶眨的就送了。


    作為一個馬上要走馬上任的戶部尚書。


    他這一副沒見過錢的樣子,給戶部丟臉了。


    “郡主大義,百姓會感激你的。”


    “別,簡大人,你休想害我,這錢就是為了感謝皇上的厚愛,捐給國庫的,百姓那必須是要對皇上歌功頌德。但你也必須給我修那條河的河堤,越牢固越好。至於怎麽用到這上麵就是你的事。”


    “下官明白了。”這事好辦,郡主的錢,總不能給皇子公主開府,皇上就是想要這個錢修行宮,他也開不了這個口,給兵部改善軍備,皇上可能不放心,蕭老將軍的血脈最好是離‘軍’字越遠越好。


    以皇上的名義,大工程,修河堤最好。


    蘇棠正好也花了一盞茶的時間把錢花完。


    迴去的時候,她沒敢見流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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