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耀走出大門,親手提起一盞火紅的燈籠,掛在碩大的門廳。


    不覺想起艾小柒甜美的俏臉。


    “小時候過年我都要去大門外掛紅燈的,我會偷偷許一個願望。”


    “許的什麽願。”封耀彎腰垂頭看她明媚的眸。


    艾小柒勾住封耀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語:“願好心的封先生,歲歲平安。”


    唇角一絲苦笑,眉眼有了一絲猩紅,也有了一絲光彩。


    雲天,廖莽,封汐見封耀出來,難得的好興致,都高興的幫忙。


    封耀看著那一盞盞紅燈,想起艾小柒藏在他的風衣裏撒嬌,冰冷的小手摸在他火熱的腹肌取暖。


    “封耀,今年過年帶你迴老家,見家長好不好?”


    “是見胖姨嗎?”


    “嗯,願意嗎?”


    “願意,去那裏,我可以和小柒睡一個房間嗎?”


    艾小柒點著他的唇瓣,一字一句的警告:“不可以,會很丟臉。”


    “我想和小柒在一起。”


    遠處大樓裏的艾小柒,透過冰冷的夜色,見到全須全尾的封耀,掛上一盞紅燈,雙手緊扣,許下願望。


    欣慰的消失在人山人海裏。


    他接過了廖莽遞來的燈籠,摸了汐汐的頭,唇角有淡淡的笑,應該無大礙吧!


    孤寂的新年,在廖莽和封汐甜蜜的戀愛中度過,在雲天被無限嫌棄中度過,在封耀隔窗遠眺中度過。


    在黑暗中,艾小柒守護封耀整個新年夜。


    ……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情報,艾小柒幾人才搞清楚,龍騰被華國無情驅逐的原因。


    幾人心情都很沉重,對於這件事陸庭軒從沒提起過。


    陸南:“龍騰和華國的貿易,並沒有被切斷。”


    陸浩:“和我們的貿易,他們占盡了便宜,而且,可能會有人暗中幫忙……”


    有人幫忙?當然是封耀,艾小柒垂了垂眉眼,掩飾眼底的情緒,聽到這個名字她都想失控。


    “做生意就是為了生存,不賺錢還上趕著去做,我覺得很不明智。”


    幾人也都覺得這個生意做的憋屈。


    艾小柒提出:“我們不如換換思路。”


    ……


    新年後,封耀迴到了封氏。


    透過那扇玻璃窗尋找艾小柒的身影,身邊的小椅子他還留著。


    派出的人,都找不到艾小柒的痕跡。


    “她若是想躲起來,我根本找不到。”


    封耀沒舍不得關窗。


    “耀哥,龍騰有動靜了。”


    封耀手裏的圓珠筆悶聲變為兩段,平靜深不見底的眸子緩緩抬起。


    廖莽嘴角泛起不自在的微笑,他真的沒有封耀想得到的消息。


    “龍騰結束與司家的一切礦產生意,交涉人員今天撤迴m州。”


    封耀僵硬的鬆開手,這些年不管受了什麽委屈,陸浩一直都是隱忍斡旋,爭取最大利益,從來沒有這樣背水一戰,和司家決裂過。


    這樣果斷的決定,是艾小柒的風範。


    封耀又靜默下來。


    廖莽歉疚的手不知放在哪裏好,艾小柒在時,封耀的所有能量都圍著艾小柒轉,現在艾小柒不在了,封耀沒了麻煩,也沒了活氣。


    “耀哥~東南亞的兄弟把m洲圍了,龍騰態度強硬,根本不和我們交涉,直接開火警告,問不出艾小姐一點消息。”


    “守在外圍這幾個月,也沒見艾小姐的影子。”


    封耀垂下眉眼,安靜的好似廖莽根本不存在。


    廖莽蠕動嘴唇還是說道:“傷過你的兩個人,戰斧的元老澤連科夫,17k的一號殺手約克都被人一槍爆頭,沒人知道是誰幹的。”


    這就是廖莽得來的不是秘密的秘密,這已經是所有情報中最有價值的信息。


    封耀低垂的眼尾又一次染上猩紅,手裏緊攥著什麽,手指泛白。


    廖莽無聲的退了出去,輕輕關好房門。


    封耀手心的小皮筋迴到手腕。


    封耀把柒世紀的產業,收歸旗下,就連柒悅怒江也劃歸了封氏,正常運轉,東北黑道龍頭柒社也在默許下成長壯大。


    這是艾小柒辛苦經營的心血,他要幫她守著。


    ……


    京市,一個普通的小賓館。


    艾小柒把自己灌的爛醉,刀野把又哭又鬧的艾小柒按到床上。


    “姐,睡一會兒,別喝了。”


    沒想到艾小柒摟住刀野脖子不放,雙腿纏住刀野的腰,牙齒死死咬住刀野的肩,悶聲大哭。


    她今天去見了封耀,遠遠的見他在目的停留,整個人瘦了不知幾圈,好看的眉骨下眸子沒了光彩,緊抿的唇瓣刀刻一般,隻剩下冰冷。


    “爸爸,媽媽小柒是個壞小孩,她不知跑去了哪裏,真的不要我了……”


    牙齒嵌入皮肉的疼痛,刀野眉頭也沒皺一下。


    胳膊一彎,直接拉起艾小柒,按在肩頭。


    輕聲安慰:“姐,我會幫你。”


    直到艾小柒昏昏沉沉的睡去,還抽噎的喊著封耀的名字。


    刀野背起小提琴手提箱,就像艾小柒和他在高加索一樣。


    隻是這次,他要替艾小柒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


    午夜,封耀坐在黑暗的書房,沒有睡意。


    樸振業親自給封耀打來電話:“阿耀,一分鍾前,司老遇刺,我命令你,十二小時之內找到兇手。”


    封耀接到電話,急匆匆的起身,唇角竟帶著莫名的笑意。


    摸起配槍,命令封鎖路口,安排堵截盤查,查找沿途錄像,大數據。


    得到的結果竟是,所有的沿路錄像被黑客入侵,畫麵漆黑一片。


    “能侵入整個交通係統嗎?”封耀的期盼更加迫切。


    十分鍾後一無所獲。


    封耀忍不住心中的悸動,煩躁又暗自歡喜:“誰會有這樣的本事,是小柒迴來了。”


    封耀撥通第五處電話:“我需要某地的衛星追蹤定位圖像。”


    “是,封處,三分鍾內,您可以查看所有定位追蹤。”


    三分鍾就如三年一樣難熬。


    封耀緊張又期盼的打開衛星定位圖片,看到那人影像,封耀的心一下子沉到穀底。


    畫麵中是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黑色風衣,黑色口罩,鴨舌帽。


    身形敏捷,行動隱蔽,當他跳上南去的動車車頂時。


    他伸出中指,露出桀驁鄙夷的雙目。


    封耀頹廢的轉身,不再參與追捕。


    他一眼就認出那雙眼睛是刀野,那不是她的小柒。


    雲天胸中意難平:“耀哥,為什麽每次她跑調都要找她。”


    封耀沒落迴答:“她不是故意的。”


    他愛艾小柒,隻需為她遮風擋雨。而艾小柒想愛他,卻要壓上身家性命。


    樸慕白來到封耀辦公室。


    “阿耀,司老,傷的蹊蹺,子彈鑲入他的頸骨,尺寸拿捏的極好,讓他全身癱瘓,卻死不了。


    “你說是什麽人幹的,手法這麽漂亮?”


    封耀站在窗前吸煙,透過玻璃窗看身後反射的風景。


    “是宮一,他喜歡打人脊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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