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莽還想說司慕還是個殘廢,他欺負封汐時,自己親自下手做的案子,封耀也親自拔了他滿嘴的牙齒。


    封耀的目光依然沒有波瀾,隻是隨口說道:“司家來提親,汐汐她願意。”


    廖莽眼睛瞬間爆滿血絲。


    “爺爺答應了?”


    “嗯。”


    “你也答應?”廖莽明顯已經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


    封耀的嗓音依然低沉緩慢,仿佛這件事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他眾多交易中的一個。隻需要冷靜的權衡利弊。


    “汐汐,從小被慣壞了,能力不足以參與家族事業,作為封家的女兒,嫁到司家是她能實現的最大價值。”


    封耀隨意的分析:“汐汐膽大,驕橫,胡作非為,如果有人敢要她,我也不會同意她去司家。”


    廖莽脫口而出:“怎麽會沒人敢要?”就差一點喊出:“我要。”


    他寵了十幾年的心肝寶貝,封耀就這麽冷漠的對她,廖莽心裏竟然蹦出一個自己都震驚的念頭,這個兄弟他不要了。


    封耀勾唇看看廖莽。


    自從給廖莽打過電話,封耀可以完全拿捏廖莽的心思,他現在看他,不是驚訝他的態度。


    而是他從沒見過沉穩如老狗的廖莽,這樣失了分寸。


    即使在生死關頭,他都是神仙般淡雅飄逸,我心不動,看來這次是真急了,終於忍不住,大老遠的跑迴來,質問封耀。


    廖莽看見封耀唇角那戲謔的弧度,清醒了許多,心裏暗罵:“蠢,上當了。”


    果然封耀身體向前傾了傾,問:“你願意?”


    廖莽一陣不自在,這雙手怎麽也找不到可以自然安放的地方。


    “耀哥,不要……這樣……我……沒有。”


    封耀的神色鄭重起來,低緩的問:“怕死嗎?”


    廖莽搖頭。


    “不怕。”


    “那你還怕什麽?”


    封耀知道他和廖莽從沒怕過死。視敵人的命為草芥,視自己的命也是草芥。


    心裏隻是在乎心愛之人的命。


    封耀問:“如果……你遇到危險,我會怎麽做?”


    廖莽眼裏有了火熱:“耀哥會舍命救我。”


    封耀滿意的笑了:“這樣我們的關係應該是生死兄弟,阿莽,你到底在怕什麽?汐汐交給你……我才放心。”


    廖莽又一次紅了雙眼,鼻子酸酸的。


    “耀哥……”


    封耀繼續威逼:“敢不敢?”


    廖莽知道封耀向來做事爽快,也不再糾結用力的點頭。


    裏麵封汐在等著廖莽的答案,廖莽的動作她看不見,隻是知道他最後也沒有答應。


    可是艾小柒看到了結果,所以封汐氣衝衝的跑出去,她沒有阻攔。


    封汐在廖莽麵前崩潰大哭:“這麽讓你為難嗎?我去嫁那個渣男好了,你滿意了吧!”


    說完,封汐頭也不迴的跑了。


    廖莽著急的站起身,想去追封汐,又看向封耀的意思。


    封耀沒有著急,封汐他了解,一定會慢點跑,或者在廖莽一眼就能找到的地方等他。


    封耀摸出自己的沙漠之鷹,陰冷的推到廖莽一邊。


    廖莽這次沒有猶豫,眼裏都是淩厲的光,收起封耀的槍去追封汐。


    艾小柒走向封耀:“為什麽把你的槍給他?”


    封耀起身雙臂環住艾小柒的腰,垂下頭溫柔平靜的看著她,不管是抬頭或是轉身,都會靠近她的唇。


    “讓想殺他的人知道,我擋在阿莽前麵。”


    “有人要殺他?”


    封耀眼裏的危險氣息一閃而過:“最好沒有。”


    艾小柒滿是擔憂。


    “誰要殺他?要不要我去幫他。”


    敢動封耀的人,艾小柒幾乎可以猜到,可是她不想相信。


    封耀輕輕搖頭,把艾小柒摟進懷裏低語:“爺爺,不是表麵那麽和氣,他想做的事,會很強勢,正如對我的爸爸媽媽。”


    艾小柒無聲的迴抱封耀。


    “為什麽?”


    “爺爺反對封家女兒下嫁,封家的女兒,大多都是政治聯姻,隻有姑奶奶和封月違背了他的意思,所以他們在封家根本沒有地位。”


    “爺爺絕不肯同意汐汐嫁阿莽,因為在他們眼裏,阿莽是封家的下人,汐汐不僅是下嫁,而是封家的恥辱。爺爺很可能暗地裏對阿莽下手。”


    艾小柒試探的問:“你呢?心底,有沒有把廖莽當做下人?”


    封耀的嗓音很低很柔,很自然:“沒有,雲天也沒有,我隻是在做他們的哥哥。”


    艾小柒閉上眼埋在封耀胸口。


    半晌問到:“封家真的接受了我嗎?”和廖莽比,自己豈不是更加不堪。


    封耀搖頭,他不想騙艾小柒,把艾小柒整個揉進身體安慰。


    “沒有,爺爺不會準許你涉黑的身份順利進入封家。”


    “他想怎麽樣?”


    封耀埋頭看著艾小柒失望的眼神。


    “爺爺一直沒有動作,是他欣賞你,在等著我把你洗白。”


    艾小柒的鼻子一酸,眼角深潤。


    “你呢?”


    “傻小柒,封家現在是我的,我才是家主,我是小柒的,我的小柒,可以自由自在,不必為任何人改變自己,包括我。”


    “真的?”


    “嗯,我可以保護小柒,保護汐汐和阿莽。”


    之前的艾小柒已經猜到了,隻是不想承認自己的猜測,幸好,封耀很強勢,根本不把封老先生的意願放在眼裏。


    艾小柒乖順的抿唇微笑,藏進封耀溫暖的胸膛,享受著心愛之人的寵溺。


    封耀的聲音變成呢喃:“小柒,已經三天了,迴來吧!我不能沒有你。”


    ……


    難得的幾天平靜。


    艾小柒一直沒見到灑脫的米莉。


    更不可思議的事,好學生,大班長,宮藤俊秀連續請假逃課。


    下課,艾小柒經過宮藤俊一關切的問:“宮藤老師,宮藤同學怎麽沒來上課?”


    宮藤俊一依然瀟灑自如,自帶溫和的魅惑。


    “這幾天,他在思考人生的選擇。”


    艾小柒抽動一下嘴角,勉強點頭,暗罵:“小日子的語言還真是艱澀難懂啊!明明說的是中文,怎麽聽都是鳥語。”


    米莉發來語音信息,語調更拽,更颯:“柒姐,陪我去買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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