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了再迴去。”


    廖莽雙臂張開,謹慎的摸著後麵的沙發背。


    封汐拒絕:“不,在寢室都是這麽睡的。我困了,你抱我迴去。”


    廖莽不動,封汐就扭動翹臀,不依不饒的暗示。


    “嗯嗯,快點嗎……”


    廖莽無奈,手攥成拳,讓封汐坐在他臂彎裏,保證不會摸到她。


    看起來單薄的廖莽抱著一個人上樓,毫不費力,也沒看出有什麽心緒變化。


    把封汐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封汐打了個哈欠。


    命令。


    “過來一起,我怕黑。”


    廖莽思索幾秒鍾,終究不敢反抗。


    封汐是廖莽帶大的,封汐有什麽好東西,都先給廖莽,而不是封耀,隻是她很任性,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記得小時候封汐讓他背,他不肯,封汐氣鼓鼓的爬上假山,直接跳了下去,摔斷了腿。


    那時候,封汐滿臉是淚,腿上是血,還倔強的朝他大喊:“你不管我了,我就跳下去。”


    他心疼壞了,日日夜夜守著她,和她道歉。


    自那以後廖莽再不敢反抗封汐,隻是放在心尖尖上寵著。


    廖莽小心的躺在床邊,小時候也是這樣的,封汐要他陪,他就小心的躺在封汐身邊,聽她入睡。


    廖莽伸長胳膊,封汐和小時候一樣,在他手臂下蜷縮。


    他覺得這次封汐迴來不一樣了,怪怪的,廖莽怕,不該發生的事發生。


    因為,封汐剛迴來的時候,也是在這個出租屋,他給封汐和同學送火鍋。


    也是在這張大床上,封汐強吻了他。


    “阿莽,在手機裏經常看見親親,到底什麽感覺,你幫我試試……”


    今天,封汐光著小腿讓他抱,他甚至看到她的小底褲。


    現在,又安分的縮成一團,和小時候一樣,睡在他身邊。


    廖莽迷茫了,他不知道是封汐變了,還是自己變了。


    “汐汐,我有話和你說。”


    “嗯……”


    封汐沒有睜眼,含糊的迴應。


    “汐汐小時候,很可愛,哥哥們都喜歡汐汐。汐汐對莽哥最好,記得一次,我練槍磨破了手指,汐汐心疼的哭了,幫我纏上可愛的小兔子床可貼,還吹了好久的氣,那時我就發誓要保護汐汐妹妹一輩子,永遠做你的哥哥。”


    “嗬嗬,可是你不願意,那是你還小,看見別人有爸爸媽媽,你卻纏著我做爸爸,從小你就是個愛哭鬼,沒辦法,我又答應你做爸爸。”


    “現在汐汐長大了,是大姑娘了,不能向小時候一樣粘著我,會被人笑話。”


    廖莽艱難的組織自己的語言,盡量委婉的和封汐說清楚。


    “我今年二十四歲,比耀哥還要大兩歲。比汐汐大六歲,真的大了很多,是不是像汐汐的小叔叔。”


    “汐汐是莽哥哄大的小女孩,可是,哥哥是個男人,所以,汐汐不能像小時候一樣,沒有禮儀,也不能這樣睡在一起。”


    “汐汐和司家有婚約,這樣子讓司家知道了,會怠怠我們的小公主。”


    “等汐汐出嫁的那一天,莽哥一定送你最喜歡的禮物,告訴我你喜歡什麽?”


    說到這,廖莽發現喉嚨有點哽咽,怎麽也說不下去,偏過頭看封汐,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沒想到封汐已經傳來均勻的唿吸。


    廖莽一聲低歎,閉上眼睛,不知什麽時候入睡。


    黑夜裏,蜷在被子裏的封汐,扁起嘴角,留下不為人知的淚珠。


    ……


    睡得太晚,艾小柒醒來看了一眼手機,驚慌的喊醒封耀:“封耀快起來,十點了,早飯時間過了。”


    封耀隻是眯眯眼,拉拉艾小柒的胳膊:“抱抱再起。”


    艾小柒無情拒絕:“快起來,可能大家都在等著。”


    封耀磨磨蹭蹭的起身。


    果然,餐桌旁三位老人,有說有笑的圍坐。


    隻有五個人,滿滿一大桌子精致早餐,幾十個種類,口味齊全,像王宮的盛宴。


    可以看得出是為封耀和艾小柒特意準備的。


    封耀沒事人一樣就坐。


    艾小柒禮貌的抱歉:“久等了。”


    封家姑奶奶和封奶奶交換了一個神秘的眼色,喜笑顏開的。


    “沒事,沒事,你們年輕人,多睡一會兒,很正常。”


    艾小柒俏臉一紅,聽著這話,不是什麽好意思。


    也不敢接話。


    封耀拿起一片龍蝦餡餅給艾小柒。


    問:“在說什麽,那麽高興?”


    封奶奶笑吟吟的道:“你爺爺,聽說小柒會用槍槍,想問問小柒,槍法怎麽樣?還不好意思問。”


    艾小柒溫順的看向封安國。


    “爺爺,我的槍法還可以,有時間可以陪您玩玩。”


    封安國馬上兩眼放光,他戎馬一生,就是喜歡槍,也喜歡槍法精準的兵。


    “好啊……小柒,吃過飯我們去後麵靶場試試。”


    “好啊,爺爺。”


    封耀寵溺的看看艾小柒:“爺爺很難纏,不要勉強陪他玩。”


    一提到槍,封安國就像小孩子一樣,很是較真。


    “怎麽是難纏,小柒會用槍,我的槍法你是知道的,就連你也是我教的,如果小柒願意我也可以教她,我保證,一個月,把小柒培養成神槍手。”


    “好的,爺爺,小柒一定不讓您失望。”艾小柒乖巧的哄著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老爺爺。


    封耀掀掀眼皮,唇角一勾,露出一個嘲弄的哼笑,繼續吃飯。


    封耀就沒見過比艾小柒槍法還好點,封老頭這次要打臉了。


    封耀的不屑,讓封安國有些惱火,但不得不承認,這個不算是笑的笑,是十八年來,封耀第一次賞賜給他的。


    想到這兒,封安國忍了。


    艾小柒陪在封安國身邊,邊走邊聊。


    封耀推著坐輪椅的姑奶奶,封奶奶,陪在身邊。


    封奶奶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這麽舒心順暢了。


    封耀和姑奶奶的關係沒有隔膜,趁著封耀沒有脾氣,好心規勸:“阿耀阿,關於封家產業的事,你要手下留情,不能和你二叔抬較真,畢竟都是封家人,要給他一條活路啊……”


    封耀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鼻尖輕嗯。


    小山後的高爾夫球場一角真的有一個靶場。


    艾小柒沒想到,封老爺子這裏的家夥都是真格的而且都是世界頂級新品。


    “小柒,對麵有十隻,你先來一隻試試。”


    艾小柒逗弄封老爺子:“我隻能看到五隻,爺爺怎麽說是十隻?”


    “嗬嗬,小柒不要胡鬧,快打,快打。”


    艾小柒歡快的答應:“好啊!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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