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野還有一顆子彈沒有取出來,剩下的一顆很麻煩,緊貼主神經,沙小光沒敢動。


    現在說不舒服,怕是有事。


    艾小柒迅速的迴了一個ok的手勢。


    迴頭看見害羞封耀:“怎麽了?”


    她沒等封耀迴答,就著急的道:“我迴去一趟,這個我拿迴去做,你逃過一劫,我讓小刀幫我就行了。”


    艾小柒邊說話邊拿出優盤,複製文件。


    拿起自己的電腦,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拜拜。”


    看艾小柒一下子跑到門口,封耀有點急切。


    “是要走嗎?我……送你?”


    一隻隨意揮舞的小手消失在門口:“不用,我打車迴去。”


    匆匆的離開,封耀的心空落落的,目光追隨著空曠的門口。


    他以為艾小柒是要抱抱的,他也鼓起勇氣決定要對她負責一輩子,可是……


    他以為艾小柒會不舍得他。


    沒想到,艾小柒離開的這麽幹脆,沒有眷戀,沒有溫柔告別的話,甚至沒有迴頭看他。


    他隻在乎刀野的小小不適。


    刀野的話,在封耀腦中迴蕩。


    “姐,怎麽好幾天沒迴來,我今天脖子疼,迴來陪我,快點。”


    天經地義的撒嬌,應該是被小柒一直寵著的男人,對,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他是個男人。


    他是被艾小柒寵在心尖尖的男人。


    封耀嫉妒的揉著眉心。


    廖莽來到他的身邊:“耀哥,艾小姐怎麽走了。”


    “有事。”


    艾小柒走的有多無情,封耀的占有欲就有多強烈,封耀從骨子裏透出了冰冷。


    廖莽以為封耀生氣了,詢問封耀的意見:“我要不要查查艾小姐。”


    封耀閉目搖頭,仰躺在椅背上。


    廖莽歎氣退了出去。


    封耀迴憶昨晚,艾小柒的出色表現,還需要查什麽?


    她是陸浩的人,槍法不輸陸浩,刀野和她親密無間。


    很顯然艾小柒性格外表柔弱,內裏狠辣。


    勤奮肯學,不論那個方麵都一學就會,而且能直接登上巔峰,說是天才一點不過分。


    她一定不是一般人物,是龍騰重點培養的後起之秀,今後的地位能與陸浩並肩的存在。


    隻是不知道,她來到自己身邊,真的是巧合,還是陸浩刻意安排。


    不過,那不重要。


    他不能查她,被她發現的時刻,就是永別,小姑娘絕不會對他留情,會離開他,就像今天走的這麽灑脫。


    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友情,會煙消雲散,他不要那樣,他現在需要的是隱忍,一步步的靠近。


    他眷戀著艾小柒說抱抱的溫柔感覺,那時艾小柒就是他的所有,是他想珍惜的一生一世。


    整個下午,過得很慢,從沒這麽漫長過,封耀一直在努力工作,用工作填滿無窮無盡的枯燥時間。


    這幾天要把封氏集團的所有生意做總結。


    這項工作一拖再拖,也該做個了了解,畢竟重新分配的日子將近。


    白天很長,沒有讀書聲的夜更長。


    三個夜晚


    封耀自己用了晚餐,每天自己走兩人走過的路,他這個家還是那麽冰冷死寂。


    打開狗籠,放出奇奇,暖暖兩隻愛犬,他蹲下身,藏獒小獅子般蹭著封耀臉頰。


    “憋壞了吧!她走了,好幾天也沒迴來,沒有電話,也沒有信息,你們自由了,她要是迴來,不要咬她,不聽話就再關起來。”


    兩隻藏獒歡快的在他周圍蹦躂,以為封耀的溫柔是在哄他們,聽不出他的威脅恐嚇。


    封耀沒了興致,拍拍他們的毛發,迴了自己的別墅。


    沒有她輕輕的讀書聲,封耀也沒有睡意,和之前一樣,死氣沉沉的工作,工作,可是他已經沒心思工作。


    失神的望著對麵空蕩蕩椅子,和桌上厚厚的醫書。


    他去了艾小柒住過的客房,那裏有她用過的雪白毛巾,整齊擺放的牙膏,水杯,可愛的嬰兒護膚品,淡粉的草莓小睡衣。


    滿屋子她的氣息,溫馨的甜蜜味道,這一切都證明艾小柒曾經存在過。


    封耀忽然厭惡自己的家,暗灰的冷酷色調,死氣沉沉沒有活氣。


    他想要那份軟軟的安慰,巧笑嫣然的身影,隻是遠遠的陪他也好,可是他沒有,為什麽他有過,又讓他沒有。


    廖莽:“耀哥,咖啡……”


    “嗯……”


    廖莽問:“明天……”


    “知道了——”


    廖莽歎氣走的出去,多年陪在封耀身邊,廖莽知道封耀心情不好,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打擾,讓他自己調節。


    他很擔心,明天是封耀父母的祭日,他看了天氣預報,明天有大雨。


    廖莽最怕下雨,怎麽辦?偏趕上這個日子下雨。


    艾小姐怎麽還沒有來?廖莽心裏有點急。


    封耀把自己關在客房,半張半合的眸子看著艾小柒留下的一切難以入睡。


    ……


    艾小柒守在刀野床前兩天兩夜,症狀沒有緩解,她也沒有合眼。


    刀野體內的另一顆子彈出現不適反應,必須提前做手術。


    艾小柒和沙小光製定了手術方案。


    不動手術刀一切都簡單,但動起手來,沙小光也沒有百分百把握。


    沙小光和艾小柒商量著:“這個片子怎麽也分不清,子彈是壓迫神經還是擦破了神經,萬一弄錯,後果隻有一個……”


    艾小柒也拿著片子看,確實看不出來。


    沙小光:“這個位置,手術鉗,尺寸偏大,取彈破壞神經的利率達到百分之九十,人的手指根本沒有那麽穩準。”


    艾小柒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刀野,打斷沙小光的話:“是壓迫神經,手術我來做。”


    艾小柒的本事沙小光知道,不在自己之下,隻是理論知識少了點。


    至於艾小柒猜是壓迫神經,沙小光無從考證,雖然艾小柒的結論斬釘截鐵,但他不信艾小柒,一切隻是猜測。


    壓迫神經是肯定的,艾小柒找了,還從幾個角度透視進傷處,她能確定。


    至於沙小光的顧慮,以她現在被提升的極限身體機能,艾小柒相信她能做到。


    一場大汗淋漓的手術結束,沙小光才心服口服,真的懷疑是自己老了,不如一個隻學了兩年醫,大多拿死人練習的小屁孩。


    看著寸步不離守著刀野的艾小柒,沙小光輕輕關上了病房門。


    第三天,陰沉沉的天空,下起大雨。


    刀野終於醒了過來。


    “小崽子,你終於醒了。”


    刀野很虛弱,但很燦爛。“嘿嘿,子彈取出來了?”


    艾小柒頂著黑眼圈:“嗯,取出來了,這次之後就會完全好起來。”


    刀野撒嬌:“大惡魔,你答應我,我能動了,就帶我去賭錢,前幾天你不管我,我輸了好多。”


    艾小柒一個冒煙的白眼:“別拉我下水,我可是個好學生。”


    刀野揶揄慘敗的笑了。“假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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