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李文昌和米莉漫步街頭,李文昌狐疑的問米莉。


    “你說就是那個小姑娘把你打成這樣?”


    米莉也是無奈,點點頭:“嗯,開始我以為他隻是個普通學生,可是動起手來我打不過她。”


    李文昌還是不敢相信,也沒放在心上,有他就夠了,什麽厲害不厲害的,至少在h市,他敢說第一沒人敢認第二,所以他也不再追問。


    繼續前行在無人的街道,一盞路燈下,一個短發白體恤的少女,背著燈光抱著雙臂,靠在路燈杆上。


    等米莉和李文昌走近,艾小柒挪動脊背,轉過身來。


    看清是艾小柒,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


    艾小柒燦爛一笑,柔聲道:“不是找我嗎?怎麽這麽快就不認識了?”


    李文昌掀掀眼皮,看來米莉說的不虛,這丫頭有點古怪。


    李文昌向來話不多,做出一個稍息的姿勢,等著艾小柒表演,畢竟眼前的鴨子今天飛不了。


    艾小柒拿下斜挎書包,蹲身,珍視的放在路燈下,就像放學的小孩,迴家放下書包,準備寫作業。


    艾小柒站起身,緩慢的朝前麵走了幾步。


    嗓音溫軟,李文昌卻在她眼裏看到了武者的狠厲。


    “米莉,你先找的我麻煩,不是嗎?混這一行,輸不起?就別混。”


    米莉囁嚅一下嘴唇,沒找到話迴懟,確實是自己收了邢雪的好處,找艾小柒的麻煩。


    艾小柒仰視李文昌,心中很不爽,168的小矮子,看誰都得仰視。


    “你手底下的小弟都幹了什麽?自己不知道?還有臉來找場子?”


    李文昌皺眉,直接了當:“兄弟的事我自會處理,但是醫藥費你得拿。”


    艾小柒嗤笑,拿出一根鐵絲,漫不經心的纏上自己的手指。


    李文昌和米莉也猜不出,她要幹什麽?


    “你想要多少?”艾小柒抬了一下眼角,滿是玩味。


    “兩萬。”


    “嘖嘖,你家是養鵝的?還是窮瘋了?”


    “咯咯咯。”


    一串清脆,開懷的笑聲,艾小柒棲身上前:“打得過我就給你。”


    李文昌很窮,但最討厭別人說他窮。


    李文昌反應奇快,帶著怒意,閃身躲過艾小柒的攻擊。


    幾分鍾過去,艾小柒還真有一點看好李文昌,招數中雖然摻雜著,極少無用的武術套路,但實戰經驗不是米莉能比,爆發力,體力都很強,下手又準又穩。


    這人一定是經常和人玩命。


    此時,李文昌心已沉到穀底。他終於知道艾小柒手指上的鐵絲是幹什麽用的。


    打自己更省力,傷害更大,這小姑娘根本沒出幾招,卻拳拳見血,絲絲入肉,他的後背也被打掉幾塊皮。


    米莉見李文昌滿身是血,衝上來幫忙,被艾小柒一腳踹飛,趴在地上起不來。


    “想二打一嗎?也得看你行不行?”


    李文昌低吼:“不要碰她,她還要上大學。”


    李文昌也看出來,艾小柒在耍他。


    她的實力幾分鍾就能要了他的命,可她偏要慢慢打,就像大人和小孩子下象棋,非要殺的隻剩老將。


    他李文昌可殺不可忍,拚盡全力也不能服軟,可是米莉不能有事,在醫院趴一個月,她的保送就一定泡湯,毀她一輩子。


    艾小柒又露出甜美的微笑:“這是求饒。”


    李文昌倔強的爬起來衝向艾小柒:“再打。”


    他知道再打下來,他就殘了,下半輩子也就廢了。


    二十三歲的他,沒人養老送終,唯一的親妹妹血癌死了,隻剩下米莉,米莉長大了,也有出息,應該可以照顧自己。


    這輩子就這樣糊裏糊塗的栽了。


    想到這,李文昌從沒有過的一陣酸楚,甚至掩蓋了渾身的疼痛,咬牙衝向艾小柒。


    預料之中,還沒挨著艾小柒衣角,就飛了出去,再也爬不起來。


    李文昌閉眼倒地,他知道,艾小柒沒有下死手,他還殘不了。身邊是米莉悲慘的嗚咽。


    “師哥,你怎麽樣,有沒有事,艾小柒你特麽不是人。”


    艾小柒抖了抖微亂的頭發,拿起書包,套在脖子上。


    今天打的高興,很久沒活動一下了。雙手插兜,邁開輕快的步伐,迴家。


    今天的知識點還得看一遍,明天三模,她要逆襲,需要好好休息。


    聽見艾小柒輕快的腳步從身邊經過,李文昌使出全身力氣,拉住艾小柒褲腿。


    “醫藥費。”


    艾小柒差點氣樂了:“你打輸了,不知道嗎?”


    艾小柒蹲下身,沒有看嗚咽的米莉,在李文昌臉上狠狠的拍兩下。


    “服不服?”


    “醫……藥……費。”李文昌一個字,一個字擠了出來。


    艾小柒嗤笑:“憑什麽?”


    李文昌嘴角不斷滲血,手指不斷收緊,弄髒了艾小柒的褲腳。


    “我的一個兄弟,肋骨穿透肺子,快死了,你的人幹的,還差兩萬塊,救一條命,拿錢。”


    艾小柒掀了一下眼角,沉吟兩秒。


    站起身來,冷冷的道:“你有本事,再找我拿。”


    轉身要走。


    褲腿還被拉著,李文昌嘶吼:“用我的命換。”


    艾小柒看看表,十二點了,還有功課沒做完。


    這人還算仗義,也講武德,就是窮了點,和兩年前的自己一樣,窮屌絲還死倔。


    艾小柒踢踢李文昌的手:“鬆開,給我收款碼。”


    李文昌鬆了手,也鬆了一口氣,勉強拿出手機。


    叮鈴,微信轉賬五萬。


    “多的不用找了。”一句話後艾小柒遠去。


    一早,艾小柒晨跑,直到校園。


    一進大門,就被一個小太妹攔住,態度七百二十度大轉彎。


    “柒姐,米莉姐找您,在天台等您呢?”


    艾小柒暗笑:“嗬嗬,敬詞,這輩子第一次有人對自己用敬詞,還柒姐。”


    “嗯,知道了。”


    腳尖隨意的頂開天台大門。


    見到米莉吊著被她打折的胳膊站在最前麵,後麵是高矮不齊的小隊。


    所有人異口同聲:“柒姐早。”


    叫的艾小柒一身雞皮疙瘩,不被察覺的抽抽鼻子。


    這是學校,她想安安靜靜在這兒待著,隻能配合這些小屁孩,硬著頭皮留下。


    所以艾小柒問:“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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