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令人把酒撤了,不給溫熒一絲抗拒的退路。


    周遭響起一片起哄唏噓:“玩挺大啊燼哥,就以嫂子這臉皮薄程度,這兒這麽多人看著,你讓人多不好意思啊!”


    陳燼坐著不動,肆無忌憚地一撣煙灰:“不敢?”


    溫熒骨子裏爭強好勝,向來不是什麽乖巧安分的性格,被這麽一激,當即麵無表情地揪住他的衣襟。


    腿一跨,兩條細白的腿就越了上去,跨坐在了陳燼腿上。


    不過,膝彎撐在沙發上,腿根離他的腰腹留了些距離,她隻是仰頸蜻蜓點水般的了含住了他的喉結。


    陳燼那張臉骨相優越到極致,喉結冷白凸起,上下攢動,領口被她扯下來一些,左手捏著抹猩紅,唇邊的煙霧緩緩升騰。


    “說了咬,你是玩不起?”


    他右掌一個用力,溫熒整片柔軟的身軀都緊緊壓在了他身上,她能感覺到他堅硬似鐵的肌肉寸寸緊繃,血脈賁張。


    溫熒連人帶臉都撞在了他胸膛,痛得咬住了他喉結。


    霎時,她全身毛孔都炸開了,她的雙腿夾著陳燼胯骨,她能明顯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


    “再抱會兒。”


    陳燼聲音有些沙啞,捏著她下巴壞笑,“一會人家全看到了。”


    溫熒渾身都僵住了,臉爆紅地環著他腰趴在他懷裏:這人是泰迪轉世嗎,隨時隨地都能發情?!


    曖昧蒸騰,全場人都亢奮地尖叫。


    “嫂子真是勇氣可嘉,這杯我們先幹了!”


    一幫人都沒注意底下的熱火翻湧,一個個都喝得有些上頭。


    “陳燼,你看不慣我可以直說,沒必要叫我來特意羞辱我的。”


    於堯握緊了拳,雙目猩紅,再也看不下去他們如膠似漆的樣子,不堪羞辱地離開了。


    燒烤吃得七七八八,酒過三巡,一群人都踉蹌不穩地起身準備散了。


    “這才幾點啊,去台球廳還是網咖通個宵啊?”


    潘柏不想吃狗糧,看向旁邊周時宴,“去不去?”


    “宴哥哥,我頭好痛,你能扶著我點嘛。”


    湯雪趔趄熏然地往周時宴懷裏倒,挽著他胳膊往門外走,“我知道學校對麵有家賓館……”


    周時宴攙著她,目光卻緊緊落在門口醉得橫七豎八,不斷被傅凜扯著衣領拽迴來的桑眠身上,收迴視線:“走吧。”


    “草,一個個的都有家室了,就我母胎solo是吧!”


    潘柏咬著牙,看向剩下三人,“走不走?”


    陳燼倚在沙發上掐滅煙,把明明沒喝酒臉色卻潮紅一片的溫熒摟在懷裏,“她這幾天要考試,你們去吧。”


    “蔣美女,我…我帶你出去兜兜風吧?”


    潘柏深吸一口氣,結結巴巴地拎起了她的包。


    蔣璿紅著眼眶定定地看了男人涼薄清冷的下頜角幾秒,費了好大勁才移開目光:“帶路。”


    眾人散後。


    陳燼一改人前對她的那些分寸,拎著溫熒去樓上高檔酒店開了個私密性很好的房間。


    門一開,溫熒還沒反應過來,在闃黑昏暗的房間下,她就被陳燼抓著雙手分開舉高,摁在了門板上,攪進來一個洶湧黏膩的吻。


    “在燒烤店,故意勾我的是不是?”


    陳燼骨節分明的手鉗製著她雙腕,痞肆勾人到極點的臉近在咫尺,發狠地在她脖頸咬下一口口牙印,聲音刺耳又含糊不清。


    溫熒耳朵滾燙,又羞又窘地推他,紅得滴血的耳垂就被叼住,唇貼著她耳不斷反複磨吮。


    “你別弄了,我好難受……”


    白皙纖嫩的手指冷不丁被他握住覆到了腹肌上,他的手已經青筋暴起,筋骨根根畢顯,渾身肌肉燙得要命:


    “幫我弄一次吧。”


    他聲音又啞又難受,下頜都仰起,脖頸上青筋交錯浮現,將她攬到了床上坐著。


    溫熒受不了他這副隱忍難捱的樣子,臉埋在他頸側艱澀開口:“我不會。”


    “我教你。”


    ……


    不知過了多久。


    溫熒都累癱了,才被陳燼攥去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幫她用洗手液搓洗後,又用濕巾紙擦了好幾遍手。


    她一下注意到了他右手小臂上的褐色縫合疤痕,七八公分,刺眼灼目。


    倏地。


    時間就像按下暫停鍵,她目光一下頓住,心口穿膛鑿骨般刺了一下:“……你手上的傷到底是怎麽迴事?”


    之前她問起,他們還沒複合,他不願說便罷了。


    可這次,陳燼嘴角輕扯,兩指夾著她臉一捏,笑得輕飄飄而隨性:“真不小心摔的。”


    為什麽他每次都搪塞,敷衍而過?


    為什麽潘柏周時宴他們也閃爍其詞?


    溫熒覺得眼球一陣灼燒的刺痛,情緒崩斷了:“你知道嗎,你這個人特別不會撒謊,每次扯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們個性太像了,一樣的報喜不報憂,一樣的把笑容和光鮮亮麗對著外界,隻把瘡痍血淚留給自己。


    “你就因為這個傷,沒法再拿槍了對不對?”


    那可是射擊運動員的手,每一寸肌理都受不得一點差錯,這麽嚴重的骨折,無麻,縫合,這三年他是怎麽熬過來的?


    如果她的手廢了再也不能寫作,無疑於斷了她的氧氣、陽光、存活的意義,這比要了她的命還難受。


    陳燼多張揚熱烈自由的一個人啊,帶著骨子裏的離經叛道,在牢籠桎梏萬人唾罵的浪潮中為她聲討。


    帶她逃離出這片迂腐潛規則遍布的社會,讓她自由廣闊地飛翔。


    可這樣的一個人,再也拿不起槍了。


    他的職業夢全毀了。


    他再也做不了自己喜歡做的事了。


    胸口就像被什麽割了一刀,溫熒喉嚨艱澀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抓著他胳膊,指甲都深深陷進皮肉。


    “膩了。”


    陳燼臉上某些偽裝也逐漸褪去,任由她抓著,臉上表情冷淡,“射擊沒意思,不想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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