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溫熒睡的他的床。


    本來她沒想,奈何剛要睡沙發就被他握住了腳踝。


    她身上套著件他的寬鬆襯衫,溫熒下意識捂緊被窩往裏麵鑽。


    鼻息全是他身上令人血脈賁張的荷爾蒙氣息。


    “怕什麽?”


    他俯身湊近,低沉的笑貼著她耳廓,如過了電,酥麻的熱氣讓她尾椎都軟了,“怕我在這對你不軌?”


    就在她要喊人時,陳燼仿佛猜到了她的下一步動作,捂住她嘴,溫熒一口咬在他掌心上。


    “你屬狗的?這麽能咬。”


    “你別說話了!”


    溫熒有些麵紅耳赤,窘得快瘋。


    陳燼眼眸微眯,暗了暗,翻身下床進了浴室。


    嘩嘩的水流聲,很響。


    她有點納悶,他不是,剛洗過澡麽?


    -


    一覺醒來都十點多了,身畔空蕩蕩的。


    聽傭人說他一大早就起床去健身了。


    溫熒嚇得連忙起來洗漱,想到昨晚兩人的同床共枕,雖然是分兩條被子的,但也太不懂禮數了。


    她在陳廳長的盛情難卻下留在陳家吃了個午飯,又特意囑托司機把她平安送到學校。


    她躋身進門,陳燼就靠在後座,麵不改色地俯視著她。


    她整顆心都漏跳一拍,下意識想逃。


    下一秒,就被人扣住了手腕,一個用力,攥過來。


    溫熒重心不穩,上半身整個人都栽進他懷裏。


    她嚇得拚命掙紮,陳燼單手鉗製著她雙手不放。


    “我們現在是什麽關係?”他貼近她耳朵。


    凜冽的氣息將她包裹,溫熒渾身一顫,陳燼眼皮都沒抬一下,手掌慢慢下滑,扣緊她的腰,將她困在胸膛和座椅之間。


    前麵傳來開門聲,陳叔叔拎著包進來,把她嚇了一跳。


    陳岐山很親民,絲毫沒有混跡官場那幫人的臭架子,笑嗬嗬地說了聲“順路”,上了副駕駛。


    “小姑娘,不介意跟叔叔同乘一輛車吧?”


    陳燼那張臉依舊鎮定悠閑,目視前方。


    “……不介意。”


    溫熒整張臉都被紅暈浸染,又羞又怒地打開他手。


    “哈哈,那就好!小吳啊,待會把我放到區進修學院門口就行,那幫老古董抓著我天天開會,抓教育質量,升學率,煩也煩死了,約會都沒功夫!”


    “好嘞!”


    途徑進修學院,陳岐山就下車了。


    她的後腦勺貼著車窗,整個人橫坐在他腿上,好在他一路安分守己也沒做什麽。


    溫熒深吸一口氣,車一進了通大校區就要下車。


    “開到女寢門口。”


    陳燼像是預料到她下一步反應,不緊不慢地出聲。


    他將車窗搖下一半,燥熱的風唿唿灌進,吹得她頭發亂飛。


    溫熒一側眸,就看見車外景色急速倒退,一襲白襯衣的聞嶼正抱著記錄本站在路邊,跟一個男生談話。


    奢華顯眼的商務車停靠在女寢樓下,所有人都紛紛為他們讓開一條路,聞嶼也朝她看來。


    陳燼手探進窗外彈了彈煙灰,眉梢微挑,視線輕睨,變本加厲地俯身逼問:


    “我們現在是什麽關係?”


    溫熒整個人都僵住,腦海中竭力思考著兩人關係,艱澀地答:


    “……同學。”


    陳燼摟緊了她的腰,用危險的鼻音彰顯他對這個詞的不滿意,“——嗯?”


    隨著車廂一個急刹,溫熒手緊緊反抓著他襯衫,骨節用力到泛白,嚇了一跳:“朋、朋友?”


    “聽不清。”


    陳燼湊近了些,笑意頑劣,“女、朋、友。”


    他躬身將臉送到她麵前,握著她腕骨勾他脖子:“給你男朋友送個告別吻,當做收留你一晚的謝禮。”


    “神經病。”


    溫熒甩開他的手,用力擰開門把手從另一端跳下去,又恢複了冷若冰霜的麵孔:“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等著。”


    陳燼夾著煙笑,慵懶地蹺著二郎腿,燃起的橙花燎過半邊臉,駕輕就熟地含著煙抽。


    惹得周圍不斷經過的女生臉紅心跳,頻頻駐足探頭打量他。


    溫熒如躲瘟疫,逃也似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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