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還是日日都跪在佛前,但卻不曾再念經文,隻單單祈求神佛庇佑遠在前線的果郡王。


    崔槿汐:“娘娘,蘇培盛過來了。”


    甄嬛伸手讓崔槿汐扶起了自己,“讓他過來吧。”


    “奴才見過熹妃娘娘。”


    甄嬛強撐著露出個笑容,“蘇公公快起,浣碧,賜座。”


    浣碧搬了個凳子過來。


    “蘇公公。”


    蘇培盛沒坐下,“娘娘,奴才不做了,您最近還好嗎。”


    甄嬛摸了摸自己憔悴的臉,“好不好的能怎麽樣呢。”


    蘇培盛話在嘴裏轉了兩圈,“娘娘,您節哀啊。果郡王在前線,戰死了。”


    甄嬛和浣碧同時變了臉色。


    甄嬛:“怎麽會,前線不是沒有戰事嗎。”


    蘇培盛:“王爺去的邊境,這幾年都有摩擦。”


    甄嬛苦笑,“摩擦,隻是摩擦根本不會有大戰爭,哪裏會讓他一個王爺親自上去。”


    蘇培盛沒說話,低著頭。


    甄嬛嘴裏念叨著戰死,眼睛一直看著供奉在佛龕裏的佛像。


    浣碧:“娘娘。”


    蘇培盛:“娘娘,您保重自己啊。”


    甄嬛扶著桌子,自己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佛龕。


    “戰死了,嗬,戰死了…”


    直到站在佛像前,和佛像麵對麵,甄嬛抬手就把桌上的供品全都拂了下去。


    “日日祈求,什麽用都沒有!”


    說著甄嬛就伸手想去拿佛像。


    崔槿汐和浣碧連忙過來扶住甄嬛。


    浣碧:“娘娘,您要先保重自己啊。”


    崔槿汐:“是啊,娘娘,您要活著,才能圖謀以後啊。”


    甄嬛一時的氣急攻心,直接暈了過去。


    浣碧:“太醫!快叫太醫!”


    蘇培盛看著,快步走了出去,“找太醫!”


    蘇培盛沒敢多待,看著沒什麽大問題,蘇培盛就迴養心殿複命了。


    “迴來了。”


    “是。”


    “她怎麽樣?”


    蘇培盛小眼睛亂轉,“熹妃娘娘,熹妃娘娘暈了過去。”


    胤禛笑了兩聲,“果郡王,就地埋葬,等熹妃醒了,記得告訴她,她死了隻能葬在妃陵,這輩子,她永遠離不開朕。”


    蘇培盛咽了咽口水,“嗻。”


    呂盈風並沒有拿永壽宮的事當迴事,畢竟,還有一個驚喜沒到呢。


    甄嬛醒了之後,聽完蘇培盛的話,又暈了。


    而弘曆也下定決心了。


    “主兒,四阿哥來了。”


    “嗯,讓他進來。”


    弘曆進來就跪下了,“弘曆見過欣娘娘。”


    呂盈風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弘曆,“起來吧,怎麽來本宮這了。”


    弘曆:“一直想拜訪欣娘娘,但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呂盈風:“是嗎。”


    弘曆:“兒臣多謝欣娘娘,讓兒臣能有一位鈕祜祿氏的側福晉。”


    呂盈風:“和本宮有什麽關係,那是你額娘熹妃的母家。”


    弘曆低下頭,“欣娘娘似乎沒想到三哥會改玉楪。”


    呂盈風:“那又如何,不過,既然是本宮的兒子了,那本宮自當多費心。”


    到底是還年輕,經曆的事少,弘曆一瞬間沒控製好自己的表情。


    “是的,就像兒臣和熹娘娘一樣。”


    呂盈風聽著這個稱唿,有些想笑,“彌冬,弘時和海霍娜怎麽還沒迴來,你讓人去瞧瞧。”


    弘曆:“三哥不是在這嗎?”


    呂盈風瞥了一眼弘曆,“海霍娜想去哪玩,弘時陪著去了。”


    實際上,倆人在後院呢,呂盈風不過是讓人去說一聲,讓這兩個小點聲,別讓這位聽見。


    “是這樣啊,是兒臣這個做四哥的不對,沒怎麽陪海霍娜妹妹玩過。”


    呂盈風:“海霍娜自己也能玩的開心,人少點也好,省的她啊,人來瘋。”


    兩人說了一會話,弘曆百般試探也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欣娘娘,兒臣先告退了。”


    “嗯,走吧。”


    在弘曆走到儲秀宮門口的時候,夏爾才過來,“四阿哥,我們主兒說,三阿哥誌不在此,您大可放心。”


    弘曆微微一笑,“多謝欣娘娘解惑。”


    弘時覺得這種在儲秀宮瞞天過海的感覺簡直太爽了,而且新額娘不會說自己笨,不會嫌棄自己學不會。


    “額娘。”


    呂盈風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兩個,“彌冬,快給這兩個皮猴子打盆水。”


    海霍娜嘿嘿的笑著,看起來和弘時一樣傻氣。


    呂盈風遲疑了一下,這不能把海霍娜帶的也腦子丟失吧。


    甄父甄母的離世,對於甄嬛已經不是雪上加霜了,這直接是釜底抽薪。


    呂盈風:“熹妃病了?”


    “是,消息一傳進宮裏,熹妃娘娘就倒下了。”


    “鈕祜祿氏傳給她的?”


    “是,四阿哥如今也不經常去永壽宮,鈕祜祿氏入宮不止說了有關甄府的事,還提了四阿哥如今籠絡朝臣,不與鈕祜祿氏親近,讓熹妃娘娘想辦法呢。”


    呂盈風輕笑,“是嗎,這是做上戲了,甄嬛怎麽說?”


    “熹妃娘娘隻說知道了,沒說別的。”


    “自己的娘家沒人了,還不抓住另一個娘家?甄嬛不應該啊。”


    彌冬想了想,“夏爾說,鈕祜祿氏最近一直在聯係她。”


    呂盈風:“嗯,沒事,晾一晾他們,省的覺得自己腰杆子硬了,夏爾去哪了?”


    彌冬:“不知道,不過,鈕祜祿氏做了什麽?”


    “想再送一位格格進弘時的府上。”


    彌冬有些無語,“還真敢想,皇上怎麽可能同意。”


    呂盈風點頭,“晾一晾吧。”


    *


    弘時的大婚,呂盈風動用了自己貴妃的權柄,辦的很是盛大。


    而弘曆的,就沒那麽好了,甄嬛還病著,馮若昭也不好越過甄嬛,隻能偶爾幫著做一點。


    弘曆對比了兩場婚宴,對甄嬛的不滿更加劇了。


    “額娘,側福晉是一個月後入府嗎,那兒媳是否要把院裏的裝飾都留著。”


    呂盈風看了一眼伊爾根覺羅氏,“不用,你們還有半個月就搬出宮了,到時候側福晉直接就是入府了,不會進宮。”


    伊爾根覺羅氏行了一禮,“是,那到時候,兒媳帶著側福晉來給額娘請安。”


    呂盈風喝了口茶,“不用了,本宮不見她了,你能偶爾來請安就行了。”


    伊爾根覺羅氏一愣,“兒媳理應日日來額娘這請安。”


    海霍娜:“嫂嫂。”


    “公主。”


    海霍娜:“嫂嫂這幾日來的都好早。”


    伊爾根覺羅氏微微發愣,有些不解,“是,來給額娘請安。”


    海霍娜看了一眼呂盈風,“嫂嫂,嫂嫂陪我出去走走吧。”


    呂盈風:“嗯,行,去吧。”


    伊爾根覺羅氏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就被海霍娜拽走了。


    走的路上還在想,公主手勁真大啊。


    “嫂嫂,額娘是不是說了讓嫂嫂偶爾來請安?”


    伊爾根覺羅氏一臉懵逼的點了點頭。


    海霍娜歎了口氣,“嫂嫂,宮裏沒有中宮皇後,敬貴妃娘娘雖說管理六宮事,但是皇阿瑪沒提副後的事,所以如今宮裏也不需要早起請安。”


    “額娘一向不喜歡早起。”


    伊爾根覺羅氏一下就明白了,怪不得這幾次來請安,額娘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是,是我的錯。”


    海霍娜:“才不是,是三哥的事,竟然沒和嫂嫂提前說過。”


    伊爾根覺羅氏:“多謝公主提點。”


    兩人又在宮裏走了兩圈,就看見弘曆和富察氏從永壽宮出來了。


    “海霍娜。”


    海霍娜行了一禮,“四哥,四嫂。”


    弘曆看著海霍娜,“你怎麽在這?”


    海霍娜:“和嫂嫂出來走走。”


    弘曆想了想,“那我也去給欣娘娘請個安吧。”


    海霍娜:“那一起迴去吧。”


    迴了儲秀宮,伊爾根覺羅氏看著呂盈風明顯精神不少,有些臉紅,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的婆母不給自己立規矩就算了,還這麽好。


    “兒臣給欣娘娘請安。”


    “妾身見過欣貴妃娘娘。”


    呂盈風看了一眼富察琅嬅,“坐吧,你倆去哪走了?”


    後半句明顯跟海霍娜說的。


    “女兒就和嫂嫂在宮裏隨便走了走,在永壽宮那看見了四哥和四嫂。四哥說要來給額娘請安,女兒就和嫂嫂也迴來了。”


    呂盈風點了點頭。


    “去給你額娘請安了。”


    弘曆:“是,熹娘娘身子不太好,兒臣帶福晉去看了看。”


    富察琅嬅聽見弘曆的稱唿,心裏有些震驚,但麵上還是很平靜。


    *(這裏哦~)


    呂盈風看了一眼富察琅嬅,“你們什麽時候搬出宮?”


    弘曆:“皇阿瑪說等幾天和三哥一起。”


    呂盈風點了點頭,“嗯,出宮了也好,自由些。”


    弘曆低頭笑了下,“兒臣也能有時間出去收拾一下,迎娶側福晉。”


    富察琅嬅攥著手絹的手緊了緊,低下了頭。


    呂盈風:“鈕祜祿氏和高氏一起進府?”


    “是。”


    “你們兄弟兩個,娶福晉隔了兩天,娶側福晉還是兩天。”


    弘曆想起大婚的差距,心裏有些酸澀,若是自己被放到欣娘娘名下就好了。


    “是。”


    呂盈風想了想,“海霍娜,你三哥幹什麽去了?”


    海霍娜正看著伊爾根覺羅氏的衣服呢,猝不及防聽見叫自己,“啊?”


    伊爾根覺羅氏:“妹妹喜歡兒媳的衣裳,一直盯著看呢。”


    呂盈風指了指海霍娜,“你啊,你三哥呢,怎麽還沒來。”


    海霍娜:“三哥?三哥又去給嫂嫂折花了吧。”


    伊爾根覺羅氏有些臉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富察琅嬅看著伊爾根覺羅氏有些眼熱,真好啊,婆母也好,丈夫也好。


    不像自己,丈夫心上有一位青梅竹馬,還有一位相處許久了側福晉,也就鈕祜祿側福晉和自己差不多,但是鈕祜祿氏到底算是母族了。


    呂盈風沒管富察琅嬅的想法,還跟著打趣了伊爾根覺羅氏兩句。


    羞得伊爾根覺羅氏一直不自在的玩手絹。


    弘時:“兒臣給額娘請安,四弟也在。”


    有了呂盈風的開導,弘時開朗了不少,也自信了不少。


    弘曆:“是,也來給欣娘娘請安。”


    弘時分了分手裏的花,給了呂盈風,海霍娜和伊爾根覺羅氏。


    給完了還不好意思的看著富察琅嬅,“沒想到四弟和四弟妹也在。”


    呂盈風接過弘時的花,分了一半給富察琅嬅,“那本宮給四福晉送花吧。”


    富察琅嬅不知道該不該接,一直看弘曆。


    弘曆:“欣娘娘給的,你就拿著吧。”


    弘時摸了摸腦袋,坐到了自家福晉旁邊。


    “額娘,阿哥所的東西已經往府上搬了,這東西多,兒臣人手不夠了。”


    伊爾根覺羅氏悄悄拉了拉弘時的衣袖。


    呂盈風全當沒看見,“嗯,夏爾,找幾個去幫弘時。”


    “是。”


    弘時直接握住伊爾根覺羅氏扯自己衣袖的手,“多謝額娘。”


    伊爾根覺羅氏覺得自己要熟了,怎麽能在這麽多人麵前牽自己!


    呂盈風:“你們小兩口感情好,我啊,就等著以後抱孫子了。”


    弘曆看著呂盈風和弘時的相處,心裏有些緊迫感。


    “欣娘娘喜歡孫子?”


    呂盈風:“不是本宮喜歡孫子,是本宮想著,海霍娜也快嫁出去了,本宮自己在宮裏多少有點沒意思。”


    弘曆隱晦的看了一眼富察琅嬅,“那三哥三嫂可要努力了。”


    *


    海霍娜的出嫁時間定了下來,明年就要出嫁了。


    雍正十年五月八日,和碩淑慧公主出嫁準噶爾。


    出嫁的前一天,海霍娜是和呂盈風一起睡的。


    “額娘,我睡不著。”


    呂盈風溫柔的摸了摸海霍娜的頭頂,“舍不得額娘?”


    海霍娜伸手摟著呂盈風的胳膊,“嗯,舍不得額娘。”


    呂盈風:“有沒有對未來的擔憂?”


    海霍娜想了想,“有的,雖然已經和他們聯係了這麽久了,但是真的要離開額娘,自己去拚個未來的時候,還是怕的。”


    呂盈風:“我兒莫怕,你是額娘精心養育了十多年的百靈鳥,如今啊,馬上就要自己遠行,去找成為海東青的契機了,額娘相信你可以蛻變的。”


    海霍娜:“額娘,女兒真的很幸福有您。”


    “額娘也很高興,做我們海霍娜的額娘。”


    第二日,海霍娜在蓋頭落下的時候,對著呂盈風做了個口型。


    “額娘,等我。”


    呂盈風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身邊的伊爾根覺羅氏挺著肚子,一臉擔憂的看著呂盈風。


    弘時:“額娘放心,兒臣定會把妹妹好好平安送到準噶爾。”


    呂盈風點點頭,“你也注意安全,要趕在你福晉生前迴來。”


    弘時看著伊爾根覺羅氏,感覺心裏暖洋洋的。


    “兒子知道。”


    胤禛:“去吧,去吧。”


    弘曆示意富察琅嬅也過去扶著點呂盈風。


    富察琅嬅看著站在一旁的熹妃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遵循弘曆的意思,去扶呂盈風了。


    呂盈風擦了擦眼淚,“好孩子,不用扶著本宮,你這才四個月,自己也要多小心。”


    胤禛看著呂盈風,想了想弘時的變化,覺得自己給弘時找的養母很是正確。


    富察琅嬅笑了笑,“欣娘娘要多保重自己。”


    呂盈風點了點頭,拍了下琅嬅的手,讓彌冬過來扶自己了。


    夏爾一直跟在伊爾根覺羅氏的身邊,生怕有人起了心思,做什麽手腳。


    胤禛:“海霍娜出嫁了,你如今也空閑了,不如和敬貴妃一起,料理後宮事務吧。”


    在馮若昭期盼的目光裏,呂盈風看了看胤禛,兩眼一閉,暈過去了。


    要不是夏爾扶著,加上夏爾手上還暗示性的握了握伊爾根覺羅氏的手,伊爾根覺羅氏差點也跟著嚇暈過去。


    胤禛抿了抿嘴,雖然不相信呂盈風就這麽暈過去了,但還是讓人趕緊把太醫找來,也不提讓呂盈風幫忙的事了。


    馮若昭眼睛裏剛剛亮起的光,啪—滅了。


    “皇上,娘娘這是情緒波動過大,導致的暈厥。”


    胤禛坐在儲秀宮主殿,看了一眼屋裏躺著的呂盈風,“彌冬,她最近沒休息好?”


    彌冬:“是,上個月開始,主兒有一天突然說,公主是不是要出嫁了,奴婢說是,主兒就開始睡的不安穩了。”


    “昨日,主兒更是一晚上沒睡,看了公主一晚上,說要把公主的樣子刻在心上,擔心以後再也看不見了。”


    胤禛聽著,心裏也不好受,“朕知道了,讓她好好休息吧。”


    胤禛前腳走,呂盈風後腳就睜開眼睛了。


    “真是的,做什麽這麽執著,非讓我管事。”


    伊爾根覺羅氏走了過來,“額娘,您嚇到兒媳了。”


    呂盈風讓伊爾根覺羅氏坐在床沿,“夏爾沒和你說?”


    “暗示了的,但是您這一點也不像假的。”


    呂盈風:“沒事,就是我啊,不想管那些破事。”


    伊爾根覺羅氏:“您不用管,這宮裏什麽事能瞞過您。”


    呂盈風笑著搖搖頭。


    “你怎麽樣,剛剛有沒有讓太醫看看?”


    伊爾根覺羅氏摸了摸肚子,“沒事的,兒媳這都六個月了。”


    “你好好養著,不論最後是男是女,都是孫輩的第一個,都是皇室子弟,弘時雖說沒有什麽大誌,但是是個會過日子的。”


    伊爾根覺羅氏點了點頭,“爺之前也說過,他對那個位置沒興趣,兒媳也覺得自己不是當皇後的料。”


    呂盈風:“你們好好的就行,以後的日子誰能說的準呢。”


    “嗯。”


    彌冬:“主兒,四阿哥帶著四福晉來了。”


    呂盈風:“本宮又沒醒,來什麽來。”


    夏爾:“奴婢說了,你沒醒,已經打發走了。”


    “額娘再躺會吧。”


    呂盈風:“行,你休息休息,不用擔心弘時,他身邊啊,額娘也派了人,而且,這學武這麽久,也不能是白學的,你說是不是。”


    “好,多謝額娘。”


    呂盈風直接睡了一覺,起來的時候就看著屋裏點了好多根蠟燭。


    “嗯?彌冬?怎麽點這麽多蠟燭,多浪費,我好兒媳呢,醒沒醒。”


    彌冬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男人,心裏歎氣,幹嘛來找罪受呢。


    “主兒,皇上在。”


    呂盈風揉了揉眼睛,“嗯?皇上?”


    胤禛歎了口氣,“起來吃些東西吧。”


    呂盈風看著桌上明擺著不屬於自己份例的菜,也是毫不猶豫,能吃就吃。


    胤禛:“為什麽不想沾染宮務。”


    呂盈風:“啊?什麽?”


    胤禛:“朕老了,想著給你找個依靠,看起來你和弘時還是很合得來。”


    呂盈風:“啊?什麽?”


    胤禛:…生氣!


    “呂將軍前些日子的折子上還問你好不好了。”


    呂盈風:“真的?也不知道父親和兄長嫂嫂們好不好。”


    胤禛看了一眼呂盈風,這會兒聽見了。


    “用膳吧。”


    吃了飯,胤禛讓人拿了幾個珠釵,“看看,你喜歡不喜歡。”


    呂盈風瞅了一眼,頗有些嫌棄,“都是給臣妾的?”


    胤禛點頭,“嗯,海霍娜給朕留了封信,讓朕別太苛責你,但朕想了,朕似乎沒苛責過你。”


    呂盈風:“夏爾收著吧,皇上這說的什麽話,哪裏苛責臣妾了。”


    胤禛歎了口氣,“朕確實這些年都疏忽你了。”


    兩人你說你的,我說我的,還真就說了很久。


    “行了,你怕是不願意留朕,朕迴養心殿了。”


    胤禛的背影莫名其妙的讓人覺得有點可憐。


    但可惜,呂盈風壓根不看。


    “夏爾,挑一挑好的,給弘時福晉送去。”


    夏爾:“是,那側福晉呢?”


    呂盈風:“不用管。”


    “是。”


    弘時這邊,剛走出京城,公主陪嫁的隊伍裏就走出了一個人。


    “草民參見三阿哥。”


    弘時微微發愣,“啊?”


    鄔淼再次行禮,“草民是公主找來給三阿哥的。”


    弘時看向海霍娜。


    海霍娜:“三哥,不是妹妹有別的心思,實在是妹妹去了準噶爾要做的事很多,而且估計會影響到京中局勢,妹妹擔心你被人挑唆。”


    弘時看了看海霍娜,看了看鄔淼。


    “你,你要做什麽?你不隻是要統一草原嗎?你難道要自己建國?”


    海霍娜:“三哥知道?”


    弘時歎了口氣,“我又不是傻子,你成日舞刀弄槍,還學習那些東西,你又沒有瞞著我,我怎麽會不知道。”


    海霍娜:“沒辦法,額娘身子受損,不能有孕了,以後的依靠隻能是我,而我大概率是要嫁到草原的,我隻能想辦法,讓額娘能在宮裏生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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