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郡王還在興奮大獲全勝的時候,蘇培盛進來了,“皇上,圓明園傳來消息,四阿哥和五阿哥被害了。”


    胤禛和果郡王都笑容都凝固了。


    “去看弘時。”


    弘時被叫起來的時候,還沒清醒,看著胤禛,“皇阿瑪?皇阿瑪半夜叫兒臣背書嗎,兒臣錯了,兒臣不睡了。”


    胤禛頓時什麽情緒都沒有了,現在隻想給這個兒子一腳。


    年世蘭最後還是頂著一張慘不忍睹的臉求見了胤禛,為了給自己哥哥,給年家求情。


    一個帝王,怎麽會聽後宮嬪妃的求情後,就違背自己的意願。


    年世蘭的臉讓口紅眾人看足了笑話。


    也讓許多嬪妃感到膽寒。


    一時宮裏都沒多少人在外麵走動了。


    入了初冬,冬天輕飄飄的雪花像是壓死年家的最後一點重量。


    在曹琴默悄悄透露給年世蘭的消息裏,年世蘭在多重刺激下,成功準備幹一票大的。


    而就在這期間,八個月的富察貴人生產了。


    李靜言:“皇上,這女人第一次生孩子時間久,不然皇上別在這等著了。”


    胤禛:“聒噪。”


    雖說太醫說這是個阿哥,但終究還是看到為好,而且老話說,七活八不活,怎麽就八個月就生產了。


    “蘇培盛,去查,富察貴人為什麽早產。”


    曹琴默和音袖對視了一眼,嗯哼,皇後就算走了,都要幫自己一把,真好。


    蘇培盛查到宜修的時候,確實是躊躇了,人都不在了。


    掙紮了三個時辰,富察貴人生下了一個特別虛弱的阿哥。


    胤禛:“阿哥,阿哥好,好生養著,怎麽都會好的。”


    迴了養心殿,知道這裏麵還是有宜修的手筆,胤禛揮了揮手,“算了。”


    “晉富察貴人為慎嬪,居永壽宮正殿。”


    年世蘭布置好所有事情,自己看著鏡子裏的臉,默默流淚,“頌芝,本宮真醜啊。”


    頌芝含著眼淚,“娘娘在奴婢心裏永遠是最美的。”


    年世蘭露出一個淒慘的笑,“本宮要見曹琴默,你去幫本宮說一聲,晚上,我去見她。現在,去和皇上說,年家嫡母年世蘭求見他。”


    “是。”


    胤禛來的時候是晚膳後,看著年世蘭的臉,“不必帶麵紗。”


    年世蘭輕笑一下,“女為悅己者容,臣妾書讀的不多也知道這句話。”


    胤禛坐在年世蘭對麵,“年家不會牽扯你,你好好在宮裏待著。”


    年世蘭強撐著不落淚,“好,臣妾知道了,皇上嚐嚐這茶,和以前有沒有不同。”


    “沒有,還是朕喜歡的。”


    年世蘭說了很多兩人的相處,有王府的有宮裏的,還提起了那個孩子。


    看著胤禛不為所動的樣子,年世蘭突然覺得無趣的很。


    “臣妾這樣子也不適合留您,不然皇上迴養心殿吧。”


    “好,你好好休息,朕迴去了。”


    看著胤禛的背影,年世蘭的眼淚從眼角劃過,“臣妾,恭送皇上。”


    頌芝一臉心疼的扶起年世蘭,“娘娘,已經和鍾粹宮說過了,您要什麽時候去。”


    年世蘭擦了擦眼淚,“給本宮梳妝吧。”


    進到鍾粹宮,年世蘭第一次認真的打量曹琴默,“沒想到,你才是藏的最深的。”


    曹琴默笑了笑,“娘娘說什麽呢,臣妾聽不懂。”


    年世蘭坐在曹琴默對麵,“不給本宮上盞茶?”


    曹琴默看向菲林,“去吧。”


    年世蘭:“本宮同你做一個交易。”


    曹琴默:“娘娘,臣妾在這宮裏像透明人一般,臣妾能做什麽呢。”


    年世蘭嗤笑一聲,“透明人,淑妃,別裝了,本宮查到的事情,是你送過來的吧,也是你故意露馬腳給本宮的,為的不就是讓本宮來一趟嗎。”


    曹琴默:“沒想到,經這一遭,娘娘聰明了不少。”


    年世蘭深吸一口氣,“本宮討厭死你那副膽小慎微的模樣,也討厭你現在穩坐高台的樣子。”


    曹琴默挑了下眉,“但是娘娘需要我。”


    年世蘭:“是,年家還剩下的幾個人,你保護好他們,年家軍中的勢力,本宮在宮裏的人手都給你。”


    曹琴默:“娘娘還有事情沒做完吧,臣妾猜一猜,三阿哥還活著,慎嬪那個小阿哥也活著。”


    年世蘭一點也沒有被戳破心思的難受,“嗬,果然啊,這宮裏就沒有你淑妃不知道的事,不過,本宮倒是有幾分好奇,你怎麽沒給自己生個阿哥呢,光一個公主有什麽用。”


    曹琴默:“公主有什麽用?公主如何阿哥如何,隻有公主一人了,皇上是準備過繼宗室送出去自己努力得來的皇位,還是扶公主上位呢。”


    年世蘭真的感覺到了震驚,“你。”


    曹琴默:“怎麽,娘娘認為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呢。”


    年世蘭竟然覺得有些興奮,“就算皇上想第一種,你也有辦法讓她選擇第二種不是嗎。”


    曹琴默笑著點頭,“是啊,誰也別想阻攔我的婉娩。”


    年世蘭:“本宮的臉是你做的吧。”


    曹琴默:“是啊。”


    年世蘭看著曹琴默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賤人。”


    曹琴默:“娘娘不想對婉娩下手,臣妾怎麽會同娘娘交惡呢,畢竟這幾年,娘娘的那些謀劃,臣妾可是幫了不少的,不然娘娘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嗎。”


    年世蘭:“交易,你同意不同意,如今去三阿哥那得人已經行動了。”


    曹琴默:“好啊,這交易我接了,年家那幾隻小貓,會好好活著的,就算在當今皇上在位時不能出頭,下一任帝王上位之時,就是你們年家重迴朝堂之時。”


    年世蘭站起身,“好,本宮死後,會有奴婢把東西遞給你。”


    看著年世蘭赴死的背影,曹琴默這時候倒是比較欣賞這人,敢愛敢恨,這才應該是將門嫡女啊。


    年世蘭迴去不久,宮裏突然戒備起來。


    音袖:“看來是成功了。”


    曹琴默語氣很歡快,“當然,菲林可也在其中幫了不少。”


    菲林走進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讓曹琴默有些奇怪,“三阿哥沒事?”


    菲林一愣,“三阿哥死了。”


    曹琴默:“那你臉色這麽難看?”


    菲林歎了口氣,“是六阿哥,六阿哥被抱去了養心殿。”


    曹琴默:“昂。”


    菲林:“這是咱們公主的特權。”


    曹琴默:“這樣也好,感情深了,六阿哥沒了的時候才能更難過啊。”


    菲林撅著嘴,“可是這樣的話,齊妃娘娘那步棋用不上了。”


    曹琴默搖搖頭,“不急,六阿哥總要去看他的額娘的。”


    還在胤禛頭疼三阿哥沒了的時候,下麵人又來報,華貴妃自盡了。


    胤禛:“你胡說什麽,嬪妃自戕是大罪,要問罪母家的。”


    剛說完,胤禛也反應過來,母家,年家已經沒了。


    胤禛突然想起年世蘭說的話,眼前也閃過一幕幕兩人相處的畫麵。


    蘇培盛看著胤禛的樣子,也不敢說話。


    過了好久,胤禛才睜開眼睛,“蘇培盛,年氏以皇貴妃之禮下葬,諡號敦肅。讓淑妃敬妃一起操辦吧。”


    胤禛瞞下了年世蘭自戕的事實,而是用思慮過重拖垮身體當作真正的死因。


    曹琴默看著喪儀上確實有些悲痛的胤禛,心裏止不住的吐槽,活著的時候又是利用又是捧殺,愛裏麵夾了八成玻璃渣子,死了倒是真的愛上了。


    宮裏接連籌備了兩場喪儀,胤禛直接把六阿哥弘宴看成眼珠子。


    結果在這麽緊張的氛圍下,自己沒扛住,病倒了。


    章彌診完脈就後悔,應該在皇後娘娘走的時候,自己也退下去啊!


    “皇上,您房事還順利嗎?”


    胤禛都想踹這人一腳,“事情這麽多,朕哪有心思進後宮。”


    章彌醞釀了好一會的措辭,“微臣拿不準,皇上可否多叫兩個太醫前來。”


    胤禛看著章彌,“說。”


    章彌:替死鬼沒有了,嗚~


    “皇上似是失去了這方麵能力。”


    胤禛:“放肆!”


    看著眼前的人,胤禛喘著粗氣,“說,怎麽迴事。”


    章彌:“皇上失去了生育能力。”


    胤禛:“什麽時候開始的。”


    章彌悄咪咪的抬眼,“似是這幾日。”


    “去和蘇培盛查!”


    養心殿的動作沒能瞞住曹琴默。


    看著音袖逗婉娩玩,“帶著婉娩去東配殿玩吧。”


    “是。”


    曹琴默看著婉娩走了,看著菲林,“把年世蘭的痕跡掃幹淨,別讓胤禛知道誰做的,他要是非要追問到底,就推到宜修那。”


    菲林:“是。”


    胤禛查到宜修的時候,竟然覺得不意外了,想著六阿哥,也不打算再如何了,人都死了。


    當內務府的人不知道多少次跑來找胤禛的時候,胤禛終於準備從後宮裏找人管家了。


    “蘇培盛,你說妃位上的淑妃齊妃敬妃誰適合。”


    蘇培盛哭喪著臉,“皇上,這奴才也不知道啊。”


    胤禛想了一會,“端嬪最近在做什麽?”


    蘇培盛:“端嬪娘娘最近都在延慶殿沒出來,不過聽路過那得奴才說,端嬪娘娘還彈過琵琶呢。”


    胤禛沉思了許久,“晉淑妃為淑貴妃,敬妃為敬貴妃,二人一起管理六宮。”


    接到晉封的旨意,曹琴默一點也不意外。


    不過馮若昭跑過來投誠,確實讓人很意外。


    “這是?”


    馮若昭:“娘娘,臣妾沒有什麽心思,臣妾在後宮安靜終老就是了,臣妾不會阻擋娘娘的路。”


    曹琴默:“什麽時候知道的?”


    馮若昭:“臣妾之前隻是猜測罷了。”


    曹琴默搖搖頭,“算了,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胤禛知道自己不行加沒有生育能力後,就沒再進過後宮。


    直到準格爾求娶公主的折子送進京城。


    胤禛跑來了鍾粹宮。


    “朕有事情和你說。”


    曹琴默:“嗯,臣妾聽著呢。”


    胤禛思考了一下,“準格爾求娶嫡親公主,你怎麽看。”


    曹琴默:“皇上,臣妾也有婉娩,準格爾這麽個偏遠小族,臣妾是萬萬不想將婉娩嫁過去的。”


    胤禛點頭,“朕也不舍得婉娩。”


    曹琴默:“皇上想嫁淑和?”


    看著所有心思都寫臉上了的曹琴默,胤禛突然覺得輕鬆不少,“你這心思都在臉上了,你怎麽鎮壓底下的奴才們?”


    曹琴默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臣妾不太行,都是敬貴妃再處理。”


    胤禛好笑的搖搖頭,“宮裏還有一個朕的妹妹,朝瑰,朕準備嫁她。”


    曹琴默點點頭,“那臣妾讓內務府準備好嫁妝。”


    胤禛:“。。。好。”


    胤禛想說的不是這個,最後還是沒說出來,直接抱著婉娩走了。


    曹琴默翻了個白眼,“這怎麽還想讓我提出來啊,什麽東西。”


    淑和最後也還是嫁去了蒙古,不過是個相對富饒一點的地方。


    送走朝瑰和淑和,時間一下就很快。


    弘宴在養心殿平安長到了六歲,婉娩也八歲了。


    還是一如既往的養心殿鍾粹宮兩頭竄。


    不過在曹琴默的影響下,小小的婉娩已經知道自己的額娘是如何打算的了。


    在獨一份的母愛和對半份的父愛裏,婉娩毫不留情的選擇了獨一份的母愛。


    而弘宴學習的東西婉娩也都會參與。


    因此,在胤禛不知道多少次說婉娩比弘宴聰明的時候,弘宴爆發了。


    弘宴哭著跑到永壽宮,中途還撞到了李靜言。


    在這六年,奴婢的無數次提起,如果沒有六阿哥,皇上一定是保護三阿哥,就不會有六阿哥被抱去養心殿,三阿哥獨自麵對刺殺的情況,最後坐上皇位的也是三阿哥。


    李靜言本就不好的精神狀態被弘宴撞散了。


    李靜言看著跑進永壽宮的小人,真真正正的同意了奴婢說的話,都怪這個孩子,是這個孩子克死了她的三阿哥,害死了他的弘時。


    李靜言選擇了最簡單的辦法,下毒,在弘宴留永壽宮用飯的時候,李靜言帶著菜來了,“吃著呢,介不介意本宮蹭個飯。”


    富察也是個笨蛋,以往就愛炫耀自己兒子,如今看著李靜言也沒覺得不對,“坐下吧,齊妃娘娘,咱們一起吃。”


    李靜言拿上了自己的菜,還給這母子一人夾了一筷子。


    看著這兩個人毫無防備的吃了,李靜言真的笑了出來,自己也夾了一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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