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搖著扇子,看菲林抱著婉娩在園子裏到處轉。


    婉娩笑得很開心。


    曹琴默也很開心,真好啊,可愛的小棉襖。


    音袖悄悄走了過來,“主兒,四阿哥給皇上請安,皇上沒見,裕嬪去見皇後娘娘了。”


    曹琴默:“五阿哥呢?”


    音袖:“在裕嬪娘娘身邊。”


    曹琴默看著婉娩,“嗯,都是兄弟,怎麽能厚此薄彼呢。”


    音袖:“您放心,裕嬪娘娘到時候了。”


    到了圓明園,沒多久,沈眉莊那就爆出了自己有孕了。


    “蠢貨,又不是在別人的地方爆出來的,在自己地盤都瞞不下消息。”


    音袖打著扇子,慢悠悠的說道,“沈貴人那院子跟篩子差不多,這要是在宮裏,敬嬪娘娘的管理下,鹹福宮沒有那麽容易傳消息,到這圓明園,沈貴人是自己住的。”


    曹琴默:“也不知道沈家怎麽培養的,世家大族的正妻,也應當是賢良淑德,管家的一把好手才對,這沈眉莊傲氣凜然,才識也不錯,但在這禦下和管家上,是真不行啊。”


    胤禛剛失了一個孩子,這突然又有一個,頓時欣喜若狂,直接給沈眉莊賜了個封號,惠。


    “皇上萬安。”


    胤禛點點頭,“來了園子裏,也沒來瞧過你。”


    曹琴默笑了笑,“但是臣妾的杏仁茶您一杯都沒落下,婉娩也日日都見到皇上了,皇上事情多,臣妾知道的。”


    胤禛點點頭,喝了口茶,“婉娩呢?”


    曹琴默:“菲林抱著在院裏呢,皇上來的時候沒看到?”


    胤禛皺了下眉,“沒有,蘇培盛!去找婉娩。”


    曹琴默:“皇上別急,不在前院就在後院,不會出去的。”


    而此時菲林也帶著婉娩迴來了。


    “奴婢參見皇上。”


    胤禛拍拍手,接過婉娩,“婉娩,看皇阿瑪給你帶來了什麽。”


    胤禛拿著一個項圈就要給婉娩戴。


    “皇上,捂熱一點再戴。”


    胤禛動作一頓,“嗯,朕疏忽了。”


    婉娩正盯著曹琴默呢。


    胤禛摸了摸婉娩的臉,“婉娩很喜歡你。”


    曹琴默點頭,“是啊,臣妾也喜歡婉娩。”


    “朕來是想和你商量件事,婉娩快周歲了,不如大辦一場吧,就在九州清晏。”


    曹琴默想了想,“是不是太鋪張了,太後娘娘。”


    “誒,已經半年了,衝衝宮裏的悲傷氣氛也不錯。”


    曹琴默想了想,“好,那臣妾會上心的。”


    胤禛:“嗯,華妃也會幫你的,沒事。”


    曹琴默抿了下嘴,低下了頭。


    胤禛好似才反應過來,“沒事,華妃也不會過多幹涉你的決定,朕會同她說的。”


    “嗯。”


    曹琴默的聲音不大,也沒抬頭。


    胤禛喝了茶,又逗了會婉娩,“朕迴養心殿了。”


    送走胤禛,曹琴默讓人把婉娩抱下去。


    “還真是喜歡年世蘭啊。”


    音袖臉色不太好看,“主兒,皇上都知道您不喜華妃。”


    “那又如何,我的唯一優勢就是婉娩,除此之外,別無他處,宮裏的莞答應如何了?”


    菲林:“已經確定的是會留疤痕,以及麵部不自然了,至於皇後娘娘派去的太醫還會不會動什麽手腳,奴婢就不知道了。”


    曹琴默看了一眼,“不知道?你是不知道,還是你幫了一把。”


    菲林撓了撓頭,嘿嘿笑了兩聲,“主兒~”


    音袖敲了一下菲林的頭,“你還敢瞞著主兒了?”


    菲林:“沒有,這不是還沒成,提前說了怕主兒失望嗎?”


    曹琴默:“說吧,做了什麽。”


    菲林:“莞答應旁邊的那個浣碧不是也有點身份嗎,而且她也有心思,既然這樣,奴婢幫她一把也不是不行,所以奴婢在莞答應的藥裏加了點延緩皮膚愈合的藥,隻要這個浣碧動了心思,走上奴婢鋪的路,莞答應的臉就不會好了。”


    音袖一臉奇怪,“她不會背叛莞答應的吧。”


    菲林笑的特別的不懷好意,“背叛不背叛的有什麽區別呢。”


    曹琴默:“嗯,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


    音袖:“餘鶯兒說自己有孕了,還有啟月說自己有孕了。”


    “?嗯?”


    音袖:“是,餘鶯兒已經和皇上說了,啟月還沒有。”


    曹琴默想了想,“應該都入後宮了,讓啟月確定了再說,至於餘鶯兒,希望她能活著吧。”


    婉娩的周歲宴辦的很盛大。


    年世蘭再瞧不上曹琴默也沒整事情,畢竟,婉娩深得皇上的喜愛,不管以後如何,最起碼現在不能給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


    而宴會上除了以往的嬪妃,還多了一個新鮮出爐,同樣有孕的餘答應。


    “老十七又晚了。”


    曹琴默看了一眼對麵,嗬,“大概因為有事情耽誤了吧,總歸就是婉娩一公主的周歲宴,遲一些也不打緊。”


    胤禛眯了眯眼睛,“婉娩呢?”


    曹琴默:“在後殿,臣妾去抱過來?”


    “嗯去吧。”


    曹琴默走後,胤禛看向蘇培盛,“去找。”


    曹琴默抱著婉娩迴來的時候,殿裏歌舞照舊,就是氣氛有點怪。


    打眼一看,呦,果郡王在呢,恆親王和胤禛臉色怎麽都不太好看啊。


    “皇上,婉娩剛醒呢。”


    胤禛嗯了一聲,“快,朕抱抱。”


    曹琴默站在一旁,看見裕嬪一副不舒服的樣子,“裕嬪?怎麽了?”


    一時眾人的眼光都看向了裕嬪。


    裕嬪慘白著臉,“臣妾不勝酒力,讓娘娘看笑話了。”


    曹琴默看向胤禛。


    胤禛:“既然不勝酒力,就去醒醒酒。”


    裕嬪走後,沒多久,齊月賓過來了。


    再次看到齊月賓,曹琴默注意到了宜修和年世蘭的恨意,胤禛的失望。


    “臣妾參見皇上。”


    胤禛:“嗯,你怎麽來了?”


    齊月賓環顧了一圈,“婉娩公主周歲,臣妾也沒什麽好東西,這是臣妾嫁妝裏的項圈,想送給公主。”


    曹琴默看了一眼,“本宮替公主謝過端嬪了,音袖收下吧。”


    音袖上前要拿,齊月賓阻攔了一下,“不如,臣妾幫公主帶上吧。”


    曹琴默笑了笑,看向胤禛,“皇上前些日子剛給婉娩帶上一個項圈。”


    胤禛:“嗯,讓淑妃收著就是了。”


    齊月賓有些失望,但到底沒有逞強,“是,臣妾身體不適,就先迴去了。”


    齊月賓說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胤禛。


    但胤禛逗婉娩正開心呢,根本沒管齊月賓,“恩行,迴去吧。”


    齊月賓失望的走了。


    曹琴默突然挺想笑的,以前都覺得一個公主,能有什麽用,結果現在一個兩個的都想要婉娩。


    “皇上,也讓臣妾抱抱公主吧,公主出生到現在,臣妾還沒見過幾麵呢。”


    宜修朝胤禛詢問道。


    胤禛看了一眼宜修,“行。”


    宜修想直接接過來。


    曹琴默:“皇後娘娘,護甲可否摘下,免得傷到婉娩。”


    胤禛看向宜修的手。


    宜修手一頓,讓剪秋給自己摘掉護甲,“是臣妾疏忽了。”


    宜修不太會抱孩子,抱得婉娩不是很舒服。


    婉娩開始了拳打腳踢的行為。


    曹琴默一愣,連忙過去抱起婉娩,“公主失禮了,請皇後娘娘恕罪。”


    胤禛有些奇怪,“怎麽了?可是餓了?”


    宜修手上緊緊攥著衣服,“沒事,公主還小。”


    李靜言:“是不是公主被抱得不舒服啊。”


    宜修的眼刀瞬間就朝李靜言去了。


    胤禛倒是想了想,“也有可能,淑妃抱起來就乖了,皇後長久的不做生身母親,不會抱孩子也正常。”


    宜修那得體的指甲被硬生生掰斷了一根,“是臣妾考慮不周。”


    曹琴默抱著婉娩迴到座位上,看著宜修鐵青著臉,卻要維持自己皇後的尊嚴,真可悲啊。


    敦親王:“宮裏的歌舞沒什麽新意,聽說皇上有一嬪妃,昆曲唱得不錯,不如出來唱給大夥聽聽?”


    胤禛看著敦親王,臉色陰沉。


    曹琴默:“後宮嬪妃是有品級的,雖說餘答應品級不高,卻也是皇上的人,是皇嗣的生母,同這殿中的宮女是有很大的區別的,要餘答應出來以娛賓客,這怕是不妥吧。”


    在敦親王還沒說話的時候,曹琴默接著開口,“而且今日是為了婉娩周歲而舉辦的宴會,敦親王此次前來不應當是為婉娩而來的嗎,應當不是為著歌舞而來吧。”


    胤禛一笑,“是啊,老十喜歡看歌舞,府上的樂妓應該是不少,這宮裏的還是應該符合身份的好。”


    一場宴會結束,曹琴默本想著帶婉娩去看花,又被胤禛截胡了。


    “這天這麽熱,朕抱婉娩迴養心殿吧。”


    曹琴默看著胤禛的背影,差點沒忍住tui一口。


    老娘的棉襖!


    周歲宴沒多久,華妃突然組織大夥一起去看沈眉莊。


    “來了啊。”


    “是,菲林那邊都準備好了,一定讓這人滿意。”


    一群人聚集在沈眉莊處,連同樣有孕的餘鶯兒都到了。


    胤禛到的時候,曹琴默都聽困了。


    這一堆人沒話找話的,曹琴默都看見年世蘭翻白眼了。


    “臣妾參見皇上。”


    “嗯,起來吧,朕來和你們湊個熱鬧。”


    胤禛的到來像是給這幾個人注入了活力,又嘮起來了。


    曹琴默看了一眼音袖,扛不住了,快開始吧。


    音袖見此,也沒啥好辦法,畢竟要由華妃開場啊。


    直到胤禛起身準備走了,曹琴默精神起來了。


    接著就是看胤禛生氣,沈眉莊辯解。


    “劉畚在哪?”


    蘇培盛:“奴才讓人去找劉太醫了,但劉太醫今日不當值,奴才就請了當值的江太醫和李太醫。”


    “診脈。”


    江太醫一邊診脈一邊擦汗,倒是李太醫沒什麽反應。


    年世蘭看江太醫的樣子,心裏覺得不好,有點不對。


    胤禛看著兩位太醫都不開口,“說。”


    李顧:“惠貴人已有一個月的身孕,隻是胎氣不穩,不過惠貴人身體不錯,一個月的脈象就很清晰了。”


    江太醫連忙點頭,“是。”


    年世蘭一愣,看向麗嬪。


    曹琴默心裏都快笑出聲了,假孕變真孕,在假孕,這多好玩啊。


    胤禛:“一個月?”


    江太醫:“是,一個月。”


    蘇培盛此時也哭喪著臉再次進來了,“皇上,劉太醫自盡了,但留下了一封告罪書,說助紂為虐,幫惠貴人假孕實在心有不安,接受不了這麽大的壓力,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胤禛接過告罪書,自己也看了一遍,“把太醫院的太醫都叫過來。”


    胤禛的眼神劃過每一位嬪妃,華妃嗎,還是皇後。


    每一位太醫診脈說的都是一個月,胤禛稍稍鬆了一口氣,有孕了就行。


    “後宮真是一日不得安寧,皇後就是這麽管理後宮的嗎?”


    “皇上息怒。”


    “朕如何息怒,皇後烏拉那拉氏,華妃年氏,管理六宮不善,念在初犯,罰一年俸例,後宮其他嬪妃,罰半年俸例。”


    胤禛走了,留下了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說什麽的嬪妃。


    宜修:“散了吧。”


    迴了自己宮裏,曹琴默終於憋不住了,“音袖,你看到年世蘭的臉色了嗎?”


    音袖:“奴婢看到了。”


    曹琴默:“比宜修的還難看,估計沒想到這個結局吧。”


    音袖:“主兒,菲林去確定啟月的身孕了,約有兩月。”


    曹琴默:“這樣啊,那就在等一個月,揭穿沈眉莊身孕,她好趁虛而入啊。”


    “是,奴婢和菲林說。”


    隨後,一個月,宜修各種手段齊出,餘鶯兒每天都不適,沈眉莊好像沒事人,也再次讓宜修起了疑心。


    胤禛也沒想到,一個月,兩次有人揭發沈眉莊的身孕。


    看著胤禛一臉古怪,曹琴默用了好大的意誌力,才沒笑出聲。


    依舊是那些太醫,但一個個診完脈都開始冒冷汗。


    章彌:“迴皇上,惠貴人沒有身孕。”


    胤禛:“是嗎,那之前說惠貴人有身孕的是誰?”


    李顧:“皇上,惠貴人之前確實是喜脈,微臣還好奇,為何一個月的身孕脈象這麽清晰,如今看來,應當是藥物所致。”


    章彌:“是。”


    沈眉莊跪的很直,“皇上,嬪妾入宮以來,一直是未曾失寵的,嬪妾不需要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去奪得皇上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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