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珠:“主兒,弑君扣功德。”


    馮若昭一臉不敢相信,“你不會想勸我吧?不會吧?”


    懷珠:“主兒,含珠姐姐的意思是,你這個世界的功德沒有了。”


    馮若昭考慮了一下,“沒有了就沒有了吧,反正不差這點,也不能他又算計我又威脅我,還防備我,我什麽也不做吧。”


    含珠有些疑問,“主兒,上輩子為什麽沒有呢?”


    馮若昭:“因為相處的久,而且李靜言從不掩飾,隻是他自己最開始不相信,而這次不同,我最開始的人設不是這樣的,他信了那麽久突然發現不對,他可不惱羞成怒了。”


    含珠歎了口氣,“那懷珠去吧,加大藥量,也就這兩個月。”


    胤禛突然身體急轉直下的時候,心裏也明白,馮若昭動手了。


    再次昏迷醒過來,胤禛自覺大限到了。


    “蘇培盛,去把宮裏的嬪妃都叫來,宗室,朝臣,還有弘晝,都找來吧。”


    馮若昭到的時候,地上已經跪了很多嬪妃了。


    年世蘭正坐在床邊,抹著眼淚呢。


    “你來了。”


    馮若昭行了一禮,“臣妾來了。”


    胤禛:“朕給你留了道旨意,你應該會高興的,對嗎?”


    馮若昭搖頭,“皇上這話說的,臣妾還能抗旨不遵不成。”


    胤禛點頭,“你願意接旨就好,都出去吧,皇貴妃留下,讓他們進來。”


    年世蘭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宗室朝臣和弘晝都進來了。


    “朕不行了,朕走後,你們要好好輔佐弘晝。”


    張廷玉其實挺喜歡弘晝的,帶著漢人血統的天子。


    “臣遵旨。”


    “蘇培盛,去拿聖旨。”


    蘇培盛看了一眼馮若昭,走了出去。


    馮若昭還是麵無表情的樣子。


    胤禛看著,突然覺得心裏不安。


    蘇培盛去了很久還沒迴來。


    馮若昭:“皇上累不累,不然休息休息,臣妾派人去找找蘇公公,這是去哪了?”


    胤禛瞪大了眼睛看馮若昭,“你?”


    弘晝:“皇阿瑪休息吧,兒臣帶他們下去了。”


    胤禛不敢相信的樣子成功取悅到了馮若昭。


    “皇上怎麽這麽不敢相信的樣子,是不覺得弘晝會這樣嗎?”


    胤禛:“毒婦。”


    馮若昭:“皇上怎麽這麽說臣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不是皇上對臣妾的評價嗎,這怎麽皇上先出手,臣妾反擊都不行了。”


    胤禛:“蘇培盛呢,”


    馮若昭擺弄了一下護甲,“蘇公公啊,先下去幫皇上打點了,總不能一國帝王下去要自己打點吧。”


    胤禛:“是朕棋差一招。”


    馮若昭:“是啊,從前下棋,皇上就未曾贏過,如今也一樣。”


    胤禛點了點頭,“嗯,好,朕的聖旨也已經不在了吧。”


    馮若昭點了點頭,“是啊,皇上真聰明,估計現在已經燒成灰了。”


    胤禛無力的閉上了眼睛,“皇貴妃,弘晝是你的親兒子,你不能架空他。”


    馮若昭有些發笑,“臣妾可沒想比肩孝莊太後,臣妾安安靜靜的待著就很開心啊,如果不是皇上非要架起臣妾,恐怕也不會這樣。”


    胤禛:“是嗎,你走吧,朕不想看見你。”


    馮若昭:“那皇上想看見誰?華妃?皇上不會忘了那個孩子是在您的默許下沒有的吧。不是華妃,那是齊妃,她陪您那麽久,您可沒有待她多好,粉色嬌嫩,這話您都能說出口,其他的人還有誰,曹貴人?呂貴人?呂貴人的淑和公主,您怕是都忘了吧,剩下的新入宮的?沈答應?當眾訓斥,拔下她的簪子,沈答應都快恨死您了,至於像純元皇後的那位莞答應,她也同樣,那麽高傲的人,您拿她當替身,就算是降位,這象征替身的封號都沒拿掉,她怎麽會還愛著您呢?”


    胤禛:“那你呢,她們都有理由不愛朕,你呢?”


    馮若昭覺得自己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皇上,臣妾入府一個月,您從未將目光放到臣妾身上,臣妾被年世蘭磋磨,您也一句話沒有,如果不是臣妾用了手段,怕是您要很久很久才會想起臣妾這個人,然後再拋到腦後吧,而且,臣妾為何要愛您?您比臣妾大足足大了十二歲,如果不是進到府裏,臣妾會同一相差不大的人成親,不管是和和美美還是相敬如賓,臣妾都是正妻,而非妾室。”


    胤禛:“朕未曾虧待你。”


    馮若昭:“皇上說什麽呢?架起臣妾,算計臣妾,將臣妾推到眾人麵前,這不都是皇上做的。”


    胤禛覺得有些喘不上來氣,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出來。


    馮若昭深深的看了一眼胤禛,轉頭就走了。


    小夏子過了一會,進去一瞧,胤禛已經走了。


    因著胤禛臨走前的話,以及正大光明牌匾後的遺詔,弘晝很順利的就登上了皇位。


    但老十敦親王趁著胤禛的喪儀,召集了自己的私兵。


    遷移梓宮的這一天,弘晝和馮若昭各站一邊,帶領著朝臣和女眷。


    敦親王:“黃口小兒上位,這朝政豈不是成那太後的了。”


    馮若昭微微偏頭,“敦親王,先帝在時你是弟,這侄兒上位,你可就隻是宗室了,千萬別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敦親王眉頭一皺,“還沒當上太後,你就敢威脅本王了?”


    馮若昭看著前麵的靈位,“本宮是皇貴妃,宮裏沒有皇後,本宮是副後,就是六宮之主,也擔當的起你敦親王一聲皇嫂,先帝的靈位還在這擺著呢,怎麽,你敦親王就準備欺負起我們這孤兒寡母了?”


    果郡王:“是啊,十哥,你這是做什麽。”


    敦親王哼了一聲,沒在說話。


    弘晝:“十叔,希望你的行動不會對你的妻兒造成不可挽迴的後果,也不會對被圈禁的八叔九叔造成不好的事。”


    敦親王臉色一變,“好好好,還沒坐上那個位置就敢這麽說了。”


    當天夜裏,敦親王還在府上動員呢,弘晝的人就將敦親王府圍了起來。


    弘晝可不是胤禛,手下能用的人多的是。


    “額娘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放水。”


    弘晝看著桌上的棋局覺得太陽穴快炸了。


    馮若昭:“為何放水?”


    弘晝:“額娘覺得兒子會成功嗎?”


    馮若昭:“不成功咱娘仨一起上黃泉路唄。”


    弘晝看著馮若昭無所謂的樣子,有些泄氣,“額娘。”


    馮若昭拍了一下弘晝的腦袋,“小小年紀想的太多容易長不高。”


    弘晝:“那五哥以後一定很高。”


    一旁坐著都快睡著了的弘晟猝不及防就聽見有人叫自己,然後也沒反應過來,“額娘?”


    馮若昭疼愛的看了一眼弘晟,“含珠,帶弘晟下去睡吧,別一會著涼了。”


    含珠:“是。”


    弘晟摸不著頭腦的跟含珠走了。


    弘晝:“額娘生五哥的時候,沒給五哥生腦子?”


    馮若昭:“說什麽胡話,弘晟在軍事方麵不是很行。”


    弘晝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嗯,和大伯一樣。”


    馮若昭:“幸好你阿瑪梓宮已經走了,不然聽見你這話,估計能爬出來找你。”


    弘晝笑了笑,“額娘,後宮嬪妃如何處理,有您不喜的嗎?”


    馮若昭想了想,“安陵容還跟在我旁邊吧,其他的都扔壽寧宮就是了。”


    弘晝點了點頭,“慈寧宮快修繕好了,額娘到時候搬過去就行。”


    馮若昭:“嗯,你又輸了。”


    弘晝棋子一扔,“不下了,額娘也不知道讓讓兒子。”


    馮若昭就拄著臉,“不讓。”


    胤禛後宮嬪妃遷宮遷的很快,在此期間,呂迎風數次想來找馮若昭,說一下淑和公主的事情,但馮若昭不見她。


    弘晝:“大姐的婚事,額娘如何考慮的?”


    馮若昭看著窗外,“有人求娶了?”


    弘晝點頭,“是,科爾沁部和準格爾部都上了折子。”


    馮若昭:“嗯,你想嫁給誰?”


    弘晝:“額娘和呂太嬪有矛盾嗎?”


    馮若昭搖頭,“她一直挺安靜的。”


    弘晝想了想,“皇瑪法的朝瑰公主也到年齡了,也許過兩天那位常在就來找你了。”


    馮若昭一笑,“那就讓她們來吧。”


    科爾沁和準格爾求娶公主的事情傳到後宮裏,呂太嬪和太常在就在慈寧宮門口碰見了。


    如果一定要嫁,兩人都希望嫁給富饒的科爾沁。


    “臣妾見過太後娘娘。”


    “太後娘娘。”


    馮若昭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的呂太嬪和梗著脖子的太常在。


    “怎麽了?”


    呂迎風:“娘娘,淑和也算是您看著長大的啊。”


    馮若昭一愣,自己連淑和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你們為了嫁公主的事來的?這事哀家說了不算,皇帝還沒確定呢。”


    呂迎風跪在地上就維持著磕頭的姿勢,“娘娘,求娘娘救救淑和,淑和身體不好,實在去不了那麽遠的地方啊。”


    太常在:“朝瑰身體也不好,這些年也沒享受到公主的待遇,如今這般待她,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太後娘娘。”


    馮若昭看了一眼這位太太常在,“其實你應當去找壽康宮的太皇太後。”


    太常在一愣,“是。”


    太常在轉身就走。


    留下還跪在地上不斷哭泣的呂迎風。


    “含珠,扶起來。”


    呂迎風被按在了椅子上,“娘娘,臣妾這些年在宮裏安分守己,從不曾給娘娘招惹麻煩,求娘娘看在這個份上,讓淑和嫁去科爾沁吧。”


    馮若昭:“哀家會和皇帝商量,但最終如何哀家說了不算。”


    呂迎風:“謝太後娘娘。”


    第二日一早,壽康宮就來人了,“奴婢見過太後娘娘,太皇太後有事情想和太後娘娘商量,請太後娘娘移步壽康宮。”


    馮若昭打量了竹息兩眼,“竹息姑姑身體還真是挺強健的。”


    到了壽康宮,馮若昭也沒給太皇太後行禮。


    “皇額娘是因為嫁公主的事情傳哀家來的?”


    太皇太後先是一怒,然後又冷靜下來,“是,你和皇帝是怎麽考慮的?朝瑰以往在宮裏如同透明人一般,如今這麽推出去可不好。”


    馮若昭:“這就不勞太皇太後憂心了,太皇太後年歲漸長,在壽康宮頤養天年比較好,這外麵如何,還是少操心的好。”


    太皇太後:“你的孝道呢?”


    馮若昭一挑眉,“太皇太後說的這是什麽話,不會真是被鼓動了心思,想趁著新帝還未娶妻,在這後宮裏插一腳吧,希望先帝在時,太皇太後的人手行動,幫溫裕皇後掃清尾巴,哀家可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果太皇太後想在宮裏接著攪弄風雲,那哀家就幫太皇太後離宮頤養天年。”


    馮若昭的頤養天年咬字咬的很重。


    太皇太後沒想到這人就這麽威脅自己,指著馮若昭,“你,你不孝。”


    馮若昭站起身,“太皇太後,時代變了,如今可不是您那四妃時候,也不是您有個待您極好的親兒子上位的時候,還是少操心的好。”


    離開壽康宮,走在路上的時候。


    含珠:“主兒,呂太嬪讓淑和公主送了點心去乾清宮。”


    馮若昭輕笑一聲,“她倒是聰明。”


    最後果然,淑和嫁去了科爾沁,朝瑰去了準格爾。


    太常在在慈寧宮外,跪了三個時辰,也沒將旨意跪迴去。


    弘晝到了娶妻的年齡了。


    馮若昭還在思考人選的時候,太皇太後送來了個畫像。


    竹息:“太後娘娘,這是烏拉那拉氏青櫻,是太皇太後選出來的,太皇太後說了,青櫻格格不求皇後之位,但求一妃位。”


    馮若昭:“妃位?四品官的女兒,沒什麽出彩的地方,想要妃位?看在太皇太後的麵子上,可以給個嬪位。”


    竹息抿了抿嘴,“多謝太後娘娘。”


    竹息走後,懷珠還說,“主兒,這太皇太後,還挺容易滿足的。”


    馮若昭沒管懷珠的感慨,“富察氏如何?鈕祜祿氏也不錯。”


    含珠:“富察氏端莊大氣,奴婢覺得富察氏更好些。”


    馮若昭看著畫像,“去找皇帝來。”


    弘晝看了看,“富察氏吧,鈕祜祿氏給五哥。”


    馮若昭點了點頭,“行。”


    烏拉那拉氏倒是想再進一步,不過馮若昭一句,貴人也挺好,給嚇迴去了。


    新嬪妃都入宮了,新的格局開始了,馮若昭退居二線,每天帶著含珠懷珠和安陵容,玩的還是挺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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