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另外還有一個小盤子裏放著幾樣精致的點心,不過很明顯顧行勉更喜歡粥和包子。


    “那老先生您慢用,奕兮告退。”


    “多謝。”


    隨後奕兮離開,而先前離開的顧奕塵等人則正在空地上訓練。


    畢竟是太子殿下剛剛吩咐的讓二人參與訓練,總不能第一天就不去,所以幾人明明到了早膳時間,也隻能先忍著了。


    雖然皇甫瑾灼可能不會跟他們計較這些,但是對太子該有的尊敬不能少。


    “小舅舅,兄長,沐大哥,你們快去吃飯吧。”奕兮對著幾人說道,她已經把飯都給他們從廚房取出來了,一會兒飯該冷了。


    “對,民以食為天,先吃飯吧。”剛剛過來的皇甫瑾灼附和道。


    “兮兒,我們走吧。”三個人還沒反應過來,皇甫瑾灼就拉著奕兮離開了。


    ……


    三位玉樹臨風的少年相顧無語凝噎。隨後默默的轉身迴房換衣服,吃飯。


    學無止境,學海無涯……再聰慧天才的學生也沒辦法學會所有的知識,所以三個讀書人匆忙吃過早飯以後,又開始了在學海裏遨遊。


    “啪~”神遊到哪了?


    “啪啪~”坐好了!


    ……


    顧行勉在收到太子殿下特意讓人送來的戒尺之後,也不客氣,他本就是治學嚴謹的性子,顧奕塵幾人在府中有點鬆散的神經在一上午的時間裏便重新塑造。


    從字到文章,從衣著到行為舉止,顧行勉時刻的關注著三人,一步步的將規矩刻進了幾人的骨子裏。


    也因著今日的嚴格,在未來三人的禮儀規範幾乎成為了學子官員的楷模,由內而外的散發著文人雅致。


    芝蘭玉樹、風度翩翩的三位俊俏少年郎成為了安治國的一道奇景。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這次送給顧行勉的戒尺仍舊是寧一精心準備的。


    甚至要比上次還要用心,這根戒尺是寧一當時和厲雲琛兩人從府中出來以後一起去挑的。


    “嘶~”厲雲琛怒瞪著莫名其妙抽了自己一戒尺的寧一。


    “殿下讓準備的,我先試試哪個好用,再送給顧公子他們的夫子,這根怎麽樣?”寧一解釋道,試戒尺——這就是他拉著厲雲琛一起來的重要目的。


    “這樣啊~”厲雲琛恍然大悟,隨後他奪過戒尺抽向寧一“你得親身體驗了才知道哪個好用(疼)。”


    所以寧一搭上了自己的皮肉才挑到了一根陪伴幾人良久的戒尺。


    “這是要幹嘛?”奕兮看著皇甫瑾灼桌子上放著的東西奇怪的問道。


    剛剛皇甫瑾灼二話不說拉著她來了院子裏,然後帶著她走到桌子邊,奕兮覺得一頭霧水。


    “會試成績快出來了,我聽說官差來報喜的時候都要給紅封,咱們府裏三個人,所以要多包一些。”皇甫瑾灼興致勃勃的解釋道。


    “你是說你要親自把這些紅封包好用來打賞?”奕兮一言難盡的看著皇甫瑾灼,太子親自包紅封給報喜的人,這可是百年難見,要比狀元郎都難見。


    奕兮覺得皇甫瑾灼對自家兄長的用心真的是每一次都能刷新她的認知。


    親兒子也不過如此了吧?


    其實要真是親兒子,可能還不至於這麽感情深厚,正因顧奕塵不是親子卻做了一般親子都做不到的事情,皇甫瑾灼對他的感情才會如此炙熱深沉。


    在這個年代,師父本就和父親差不多,兩世師徒情再加上救命的情分,早已無法估量。


    而且包紅封也不止是因為奕塵,而是皇甫瑾灼覺得順便也能和奕兮一起給她兄長他們準備這些,奕兮應該也是樂意的。


    皇甫瑾灼想的不錯,他和奕兮兩人包紅封確實挺和諧的 ,他們兩人都不是話多的性格,但是一個人裁紙, 一個人包錢, 莫名的默契,隱隱有情意流淌。


    那麽一瞬間,兩人和那些在燭光下為自家孩子包書皮的父母形象莫名重迴。


    “他們三個都能考上嗎?”包完了以後奕兮問皇甫瑾灼。


    雖然知道三人的實力,但是這種事情還是有可能會有意外的,奕兮問的就是三人這次的答題情況。


    “沈羽和沐暗的我都看過了,沒問題,必定名列前茅。”


    “塵兒的寫了一半就被他師祖打斷了,不過我看了他寫好的那一半 隻要他後麵的和那一樣平穩發揮,不要寫“你爹死得快”那種話,會元應該是他的。”


    “這麽厲害啊?”奕兮倒是沒有想到自家兄長能讓皇甫瑾灼現在就斷定會元的名次。


    “我沒跟你說過嗎?上一世你家兄長沒有我這名師教導仍舊拿下了狀元郎的名號。”皇甫瑾灼驕傲的說道。


    “嗬嗬,你就這一個學生,成績還沒出來呢,就好意思誇自己名師了啊!”奕兮戲謔的說道。


    “名師出高徒,我這一個徒弟,可比得上萬千學子了,沒成績也是高徒。”皇甫瑾灼仍舊自信,自家小弟子一定能行,再說了,就算考不上,那也是高徒。


    “等塵兒他們殿試完,基本上就算是入了大眾視野了,到時候公布你未來太子妃的身份正好。”皇甫瑾灼說道。


    “你們二人相輔相成,他是狀元郎,你是未來太子妃,一出現就能震懾一下眾人,不會出現獨木難撐的情形。”皇甫瑾灼解釋道。


    一家有一個優秀的那叫意外,一家都是優秀的,那就是理所應當,他們習慣性的會去羨慕讚揚,可能會少許多質疑的聲音。


    簡言之:以高山之姿入眼,便隻剩下了誠服。


    “兄長他一定不知道你對他奪魁有這麽大的信心,否則得緊張死。”奕兮這不是假話,皇甫瑾灼確實從沒有在奕塵麵前有過這種盲目的自信。


    “我是那麽沒分寸的嗎?這種話肯定隻能和你說說啊。”皇甫瑾灼笑著說道。


    “你現在本來就有封號,再加上《啟》的成效初現,到時候應該還會提到你對“百裏鏡”和“方便麵條”的貢獻,所以不用緊張。”皇甫瑾灼怕奕兮有壓力,又多說了幾句。


    “我不緊張。”奕兮明媚的臉龐綻放光芒,她好歹活了兩輩子,不喜歡多事,但是也絕對不怕事。


    既然決定要和皇甫瑾灼在一起,那她就一定能做好太子妃該做的。


    奕兮這段時間也沒閑著,不知不覺中,她舉手投足間已經有了渾然天成的大家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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