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剝皮家族九名成員,再度啟程。


    蔡念熊、薑青兒、葉庭修一行人沿著崎嶇的泥濘道路來到一處山坡。


    在冥冥之中的血脈感應和血親唿喚中,蔡念熊勒住了韁繩,緊急停下乘騎的戰馬。


    他翻身落地,指著右側的一條僅供一人步行的分叉小路:“青峰哥,往這邊走,我能感受到那股感應越來越強烈。”


    葉庭修單手按住馬背,騰空而起,幹淨利落的下馬,接著走到薑青兒身邊,冷漠的伸出一隻手:“下馬。”


    “嗯。”薑青兒望著葉庭修故作冷漠的樣子,心裏卻有些甜,含笑伸手放在葉庭修的掌心,在葉庭修半扶半抱中下馬落了地。


    蔡念熊見狀,難免生出些許醋意,青妹兒可是他女神啊:“男女授受不親,光天化日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薑青兒正在不受控的犯花癡,聽到蔡念熊煞風景的話,頓時迴頭瞪了一眼:“要你多嘴,討厭!”


    葉庭修冷淡的收迴手,單手壓刀,邁步朝著小路走去:“跟後邊,有危險,立刻逃,別管我。”


    薑青兒見狀,氣急敗壞一腳踩在蔡念熊的腳背上:“你不說話你會死嗎?”


    蔡念熊當即齜牙咧嘴的捂著腳,跳著腳往前趕:“青妹,你等等我~~~”


    薑青兒說服自己斷了念頭,可是情感能夠控製也不能叫做情感,想的時候是想的很清楚,暗暗發誓再不要生起妄念。


    可是在與心儀之人接觸時,總是下意識的想要靠近,下意識的想要與對方更近一些。


    靠近一些就會心跳加快,聞到對方的氣息便會身體發軟,小鹿亂撞,心頭泛起一絲絲甜意。


    葉庭修緩步在前探路,汗毛不由自主的豎起來,接著他雙眸淩厲的環視左右,單手壓住刀柄,隨時拔刀出鞘。


    常年在野外廝殺,不斷在生死之間遊走的的經曆,早已經讓他對於危險變得無比敏銳。


    一旦周圍很危險,軀體便會本能的示警,他猛然迴頭,催促蔡薑二人:“有危險,快逃!”


    迴憶到此,戛然而止,蔡國忠說到此處不再往後說了。


    “他怎麽了?遇到了什麽危險?”周青峰皺眉追問。


    蔡國忠說:“他遭到了埋伏,那是個針對念熊的陷阱,有人想要對念熊不利,便施術在夢中唿喚念熊,讓念熊誤認為他娘還活著,勾引著念熊主動踏入他們設的陷阱。”


    周青峰一拍桌子,眼神淩厲:“蔡國忠,我沒有在問你兒子,我問的是他怎麽了,是不是還活著。”


    蔡國忠微微一怔,隨後點點頭:“還活著。”


    周青峰暗暗鬆了一口氣,再度恢複平靜無波的樣子,手持荔枝紅茶吸了一口。


    蔡國忠幽幽說:“念熊中了埋伏,他帶著青兒和念熊突出重圍,從黑夜殺到白天,那場戰鬥我沒有看到有多麽慘烈。”


    “但是等我帶兵找到念熊時,他已經殺光了所有的敵人。”


    “現場隨處都是殘肢斷腿,屍骸遍野,他因保護青兒和念熊,身負重傷,命垂一線。”


    “我帶他迴了烏鴉堡,派最好的醫官好生醫治他,總算是撿迴了一條命。”


    周青峰聽到這裏,懸著的心算是稍稍放下一些:“然後呢。”


    蔡國忠說:“然後他就在我烏鴉堡養傷休息,青兒這丫頭主動請纓貼身照顧了他一段時間,在此期間,也是發生了一些不太好描述的事情。”


    周青峰的八卦之魂被勾起來了,問道:“什麽不太好描述的事情?細說!”


    蔡國忠有些無奈:“情情愛愛,兒女情長的事,江先生應該懂吧。”


    周青峰:“……”懂什麽?你什麽都沒說,你讓我懂什麽。


    蔡國忠幹咳兩聲,瞧了一眼寧茶,含蓄伸出兩隻手相握在一起:“總之在某個夜晚,孤男寡女一時衝動犯下了錯誤有了夫妻之實,年輕人嘛,幹柴烈火一點就著,能理解。”


    還有沒說的就是蔡念熊因此事氣急敗壞,心愛的青妹被玷汙了,氣的當場拔劍要跟對方單挑決鬥。


    奈何實力不如人,人家單手就給蔡念熊打的找不著北。


    此事實在太過丟人,家醜不可外揚,不好拿出來說啊。


    話說迴來,人非聖人,孰能無過。


    葉庭修無意犯了錯,但心卻很小,小的隻能裝下一個人,隻能專注的去愛一個人。


    在一段感情沒有徹底結束前,他無法做到同時兼顧兩段感情。


    他能夠正視自己的情感,麵對薑青兒炙熱滾燙、青春活力的愛意,他一再拒絕,一再逃避,故作冷漠,拒人以千裏之外。


    可是那是在清醒的時候,當他傷勢嚴重,人事不省的時候,日日夜夜都是薑青兒在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他。


    薑青兒和當年蘭月太像了,一樣的年輕,一樣是醫師,一樣的美好。


    夜深人靜,半夢半醒間,他將薑青兒認作了蘭月,情不自禁犯下了錯誤。


    葉薑二人經曆一番你儂我儂的魚水之歡,事後清醒過來,葉庭修百感交集,隻感覺天塌了,豬腦直接過載,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眼下的關係。


    主要也是薑青兒少女心性,愛慕葉庭修,趁虛而入,半推半就。


    否則一巴掌打上去,葉庭修當場就得清醒過來,根本不可能圓房。


    “哦~~~”周青峰、寧茶、斬旗、斬斧四人同時恍然大悟。


    周青峰得知葉庭修無事,更八卦了,也由衷替葉庭修感到高興,若是能放下蘭月,與薑青兒在一起,對於葉庭修何嚐不是一件好事:“後來他和薑青兒怎麽了。”


    蔡國忠一攤手:“二人甜蜜了一段時間,待他傷勢好轉後,我便設宴款待他,感謝他救了念熊和青兒的性命。”


    “在宴席上,他才跟我說他的真名叫葉庭修,來自劍塔都察院鎮魔司六處,此行專程來找一個叫蘭月的女人。”


    話音一頓,蔡國忠嗬嗬一笑:“我其實早就懷疑他的身份和來曆了,隻不過礙於他是念熊和故人之女的救命恩人,我也隻好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忽然主動坦白,我反而對他感觀更好,青兒能尋得一位良人,我也真心替她感到高興。”


    “可惜年輕人啊,一貫不懂珍惜眼前之人,非要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


    蔡國忠神色有些黯然,情不自禁的想到逝去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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