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站在高樓之上,望著六扇門的方向,對瀚州一係列事情了然於胸。


    他是天機穀弟子,各種情報都能得到,對局勢洞若觀火,遠不是那些江湖中人能相提並論的。


    而這則謠言是丐幫先傳出來的。


    天機樓順藤摸瓜,對此事詳細調查發現,或許與那位瀚州新任副總捕唐淵有很大的關係。


    因此,黃文才會有此一說。


    若此事真與唐淵有關,那他劍鋒直指瀚州另外兩名副總捕。


    不管是汙蔑,還是唐淵真有真憑實據,都不得不說唐淵膽大。


    沒有證據,唐淵就是汙蔑,而且還是汙蔑同僚,雙方都位高權重,最後怎麽定論,全憑蒼總捕一言而決。


    這種情況明顯對唐淵不利。


    若是有真憑實據,但他以這種激進的手段,逼年、朱二人動手,他一個先天境將會麵臨更大的危機。


    轉念一想,他不是沒有懷疑過是唐淵殺了謝洪這位元神境強者,但總覺得有點離奇、


    唐淵的實力能達到如此地步,黃文還是持著懷疑的態度。


    他更傾向唐淵並沒有證據,隻是想對付年、朱二人。


    目的不言而喻。


    他想掌握瀚州六扇門。


    繞不開年、朱二人,隻能采用這種激進的手段,將兩人幹掉了。


    這也是黃文為什麽說唐淵膽子大的原因。


    哪怕被他掌握了瀚州六扇門府衙,接下來他還要麵對六扇門總部的詰問。


    到了那時,借口可不好找。


    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恐怕唐淵也不會行此險招。


    黃文拭目以待。


    ……


    數日時間緩緩流逝。


    對瀚州愈演愈烈的謠言,以及瀚州城聚集眾多武者,儼然像是一場武林盛會。


    此事已經超過許多人的預料,連丐幫都沒料到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而唐淵也沒想到效果這麽好,無形中幫了他一個大忙。


    “大人,查清楚了。”


    當年明誠和朱高卓高坐在大堂裏,一名捕快氣喘籲籲跑了進來,單膝跪地稟報道。


    “此事到底因何而起?”


    沒等年明誠詢問,朱高卓脾氣火爆,怒哼一聲,率先問道。


    那名捕快低著頭說道:“經過密探調查,此事是丐幫傳出來的,前些時日丐幫悄然入瀚州,散布謠言,沒有任何遮掩。”


    六扇門密探情報能力毋庸置疑,隻用了幾天時間就將這條謠言查清楚。


    “丐幫?”


    聞言,年明誠猛地一愣,疑惑道:“丐幫與我們沒有仇怨,怎會散布這種謠言,究竟受何人指使,相信汪幫主也不是這種人。”


    這種事情若是沒有汪劍鋒首肯,丐幫肯定不敢隨便散播謠言,畢竟他們是六扇門的人,此舉無異與六扇門為敵。


    對丐幫能有什麽好處?


    那名捕快低著頭,沉默下來沒有說話。


    年明誠揮揮手讓他下去,對朱高卓說道:“朱兄,此事你怎麽看,現在瀚州城聚集了眾多武林人士,城裏已經漸漸顯露出不穩定的跡象了。”


    朱高卓滿臉怒色說道:“一定有人在後麵指使,你我二人從未與丐幫為敵,他們散布這種謠言,與他們有什麽益處。”


    “恐怕是唐淵所為。”


    朱高卓猜測道:“還記得前些時日,唐淵曾出去過一次嗎?雖然後來我們沒有調查到他具體到了哪裏,但確實是江州方向,此事一定與他有關。”


    聞言,年明誠低頭沉思起來,半晌後說道:“將他叫過來,我們當麵對質吧。”


    話音未落,唐淵突然現身,從外麵走了進來。


    真來了!


    年、朱二人對視一眼,齊齊看向唐淵說道:“不知唐大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他們當然知道唐淵過來是為了謠言一事,隻是不能直接挑明。


    唐淵沉著臉,看不出喜怒,隨意拱了拱手說道:“唐某今日前來,是有一事想向二位大人詢問。”


    “何事?”


    年明誠意味難明道。


    朱高卓也看了過去。


    “想必,近日城中謠言,兩位大人都聽說了,不知可有解釋?”


    唐淵銳利的雙眸看著年明誠和朱高卓兩人,沉聲問道。


    “自是聽說了,不過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也就不去理會了。”


    年明誠不屑一笑,說道:“想我與朱大人在瀚州經營多年,江湖中人對我六扇門多有仇怨,因此編造謠言汙蔑我等也是常事,唐大人不必放在心上,過段時間謠言就會不攻自破。”


    “是嗎?”


    唐淵淡淡道:“兩位大人可知,今日瀚州城聚集眾多武林人士,城裏已經不穩定了,二位大人竟然沒有派人監察?”


    “隻要沒有惹事,我六扇門也不好太過插手江湖事,此事我與朱大人自有辦法,唐大人不必操心。”


    年明誠將唐淵的話頂了迴去,笑嗬嗬說道。


    “嗬嗬,年大人此言,唐某不敢苟同。”


    唐淵微微搖了搖頭,意味深長道:“兩位大人是玩忽職守啊,若是瀚州城出現動亂,我們三人逃不過路大人責罰,難道年大人還認為沒有問題嗎?”


    年明誠眉頭一皺,沉思起來。


    此言沒錯。


    一旦瀚州城動亂,又有這條謠言,說不定還真會被路大人責罰。


    畢竟,他自身也不幹淨。


    路大人真要調查他,最輕也是降職懲罰。


    想到這裏,年明誠問道:“那唐大人以為該如何,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瀚州江湖不比其他州郡,武林人士都是桀驁不馴之輩,若想驅趕他們可不容易。”


    “嗬嗬。”


    唐淵輕笑一聲,沒有在意,說道:“唐某到瀚州也有一段時間了,隻是一直沒有什麽實權,手底下也沒有什麽人,更沒有公務。


    不如此事交給唐某,兩位大人派些人手,也好讓唐某撐撐場麵,免得被那些江湖人看輕了。”


    “嗯?”


    朱高卓精神一震,看著唐淵目光中充斥著冷笑。


    原來是為了奪權啊。


    豈能如你所願?


    沒等年明誠說話,朱高卓立刻道:“唐大人初到瀚州不久,對各方武林勢力都不熟悉,若是貿貿然驅趕那群江湖中人,很容易造成矛盾,萬一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方,可真就麻煩了。所以此事就交給本官去處理吧,不勞唐大人操心。”


    年明誠暗暗看了朱高卓一眼,眉頭皺起來,露出不悅的神色。


    他原本想答應唐淵的。


    沒想到被朱高卓橫插一杠。


    這瀚州六扇門一向是他做主,朱高卓看似與他平級,其實也隻是他的輔助。


    現在他越俎代庖,而且不止這一次,確實讓他不滿。


    這時,便聽到唐淵輕笑一聲,話鋒一轉,陰測測說道:“朱大人,這是怕唐某人奪了二位在六扇門的權利?”


    唐淵逼視著朱高卓,語氣可不怎麽好,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姿態。


    “唐大人言重了,你我三人同為瀚州副總捕,理應同心協力,否則不是被江湖人恥笑,我六扇門還如何立足江湖。”


    見唐淵態度不好,年明誠忽然出來打了個圓場,不過立刻又佯裝訓斥道:“唐大人也有不對之處,畢竟朱大人在瀚州十數年,對瀚州江湖熟絡無比,唐大人怎可惡意揣度。”


    看似是圓場,實則明裏暗裏打壓唐淵。


    他們兩人絕不會讓唐淵掌權。


    六扇門就這麽大,若是唐淵再分潤一份,他們還能剩下多少?


    而且,一旦唐淵掌權,恐怕就會觸及某些事情。


    那樣,對他們太不利了。


    到時,就不好收場了。


    “嗬嗬,年大人說的不錯,唐大人年紀輕輕,未來大有可為,隻是初到瀚州不久,此事確實是不適合唐大人去做。”


    朱高卓笑嗬嗬說道。


    兩人一唱一和,打壓唐淵。


    若是唐淵晉升元神境,他們絕不會在這方麵為難唐淵。


    隻是現如今,唐淵隻是一介先天境罷了,兩人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裏。


    元神與先天的差距,不是那麽容易抹平的。


    哪怕唐淵是天才,在他們麵前也得老老實實。


    這段時間,唐淵一直都是無所事事,不是也不敢反抗嗎?


    他在六扇門可是沒有任何權利,連捕快與他相遇僅僅打個招唿,都不敢與他多接觸。


    這都是年、朱二人打過招唿。


    隻要他們二人在,唐淵就不可能在瀚州六扇門府衙分潤一絲利潤。


    “嗬嗬。”


    唐淵索性沒有與兩人多廢話,看著兩人不禁冷笑一聲。


    今日,他本來就是過來攤牌,沒打算與兩人和平共處。


    此時,朱高卓和年明誠坐在主位之上,唐淵冷笑一聲,沒有說話,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唐某初到瀚州之前,遇到了蕭鴻雲。”


    唐淵將用布包裹的淩霜劍拄在地上,低著頭沒頭沒腦說了一句。


    年、朱二人眯著眼看著唐淵,眼中閃過一絲兇光,看來今日沒法善了了。


    “不知唐大人與蕭大人都說了什麽?”


    年明誠問道。


    唐淵自顧自說道:“蕭鴻雲大人好生告誡了一番,告訴唐某在瀚州難有作為,根本掌握不了權利。”


    年明誠沒有說話。


    朱高卓眉頭緊皺,不明白唐淵到底要幹什麽。


    難道他還敢動手不成?


    這讓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麵對兩位元神還敢動手。


    恐怕潛龍榜第一的了凡也不可能對付兩位元神一境強者吧。


    這倒是朱高卓坐井觀天了。


    了凡還真能對付兩位元神一境強者,或許也不用費勁。


    “我不信!”


    唐淵搖搖頭,抬頭看向兩人說道:“年大人認為蕭鴻雲的話對嗎?”


    “蕭鴻雲大人一定是與唐大人開玩笑。”


    年明誠笑著道:“我與朱大人隻是見唐大人初到瀚州不久,對瀚州一切都不熟悉,等一切步入正軌後,我們三人同心協力將瀚州治理好。”


    唐淵笑了笑,沒有理會年明誠的話。


    “這些天外界散播的言論,不知二位大人怎麽看?”


    唐淵說道。


    “子虛烏有,剛才已經與唐大人說過了,難道不信我二人?”


    朱高卓冷哼一聲說道。


    年明誠微微點頭,他倒要看看唐淵到底要幹什麽。


    難不成還真想質問他們?


    那隻能自取其辱。


    唐淵依然沒有理會兩人,自顧自繼續說道:“二位大人應當知道,唐某入瀚州的任務是什麽。”


    “此言何意?”


    年明誠不悅道:“難道唐大人相信外界那些謠言,也不信任我與朱大人?”


    他自然知道唐淵到瀚州是為了幹什麽。


    當然,還可能有其他任務。


    這也是他想知道的事情。


    聞言,唐淵搖搖頭,說道:“嗬嗬,非是唐某不信,此事恐怕也不會空穴來風。


    總捕大人給唐某的任務是調查清楚白紹大人之死的真相。


    乍一聽聞外界言論,多有漏洞,但唐某卻不得不重視。”


    “那唐大人意欲何為?”


    年明誠語氣冷硬,看著唐淵冷聲說道:“難道唐大人還想將我與朱大人下獄嗎?”


    “年大人此言言重了。”


    唐淵笑著道:“隻是想向二位大人詢問一些事情,既然外界傳言兩位大人聯合瀚州武林,暗中殺害白紹大人,此事被唐某遇到了,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一定要調查個水落石出,也好還兩位大人一個清白。”


    聽到這番話,年明誠不禁冷笑一聲,對唐淵說道:“若以唐大人之言,單憑外界傳言,就將我與朱大人下獄,那我六扇門豈不是被江湖牽著鼻子走,我六扇門顏麵何存,朝廷顏麵何存?”


    說到最後,年明誠質問唐淵,鏗鏘有力。


    頓了頓,年明誠繼續說道:“謠言是丐幫傳出來,之前唐大人可是去過江州,此事難不成與唐大人有關係?”


    這是誅心之言,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了。


    聽到這裏,唐淵嗤笑一聲,沒有任何慌亂之色。


    他本就不怕年、朱二人知曉。


    知道了又如何?


    該殺了還是殺。


    他隻需要一個理由,搪塞路天行的理由。


    至於是不是拙劣,他也管不了那麽多。


    若是不如此做,他何時才能掌握瀚州六扇門。


    他可不想一直等下去。


    “唐某確實去過江州,卻與丐幫沒有任何關係,如何推斷出事唐某所為,年大人此言實在可笑。”


    唐淵笑著搖搖頭,說道:“而且,唐某也隻是想讓兩位大人一起去路大人那裏對峙一番,此事就算了了,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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