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季安精赤著上半身，周身無形的氣向著手掌處匯聚而去。
周身有形的氣浪，無形的元氣，盡數纏繞於蕭季安的雙手之上，頓時掌中有雷光肆虐。
福至心靈，蕭季安的腦海中，忽有數十個人形動作，熟及而流的蕭家撼山勁在他們的身上施展出來，漸漸成了一種歸元合一。
“我明白了！”
蕭季安的臉上忽然現出了狂喜之色，在腦海中那數十個得自石板的人形合而為一的同時，他的雙手自然地顫動了起來，將一身的力與氣結成了一個玄奧的手印。
這一切是如此地自然，好像這一套拳法發展到最後，就是會自然結出這麽一個手印來似的。
印成！
“轟~”
那乍起的風驟狂，低吟淺唱成了怒吼咆哮，整個武藏殿都在戰栗，好像地動山搖，隨時可能塌陷或是毀滅。
天地元氣，十倍百倍的匯聚。
“這……”
他呆呆地看著這一幕，雙手結成的手印在他的感知中，猶如一道橋梁，他隨時可以通過這道橋梁將匯聚過來的天地元氣引動，形成山唿海嘯般的威勢。
“先天功法，這才是真正的先天功法！”
“以先天真氣凝結成手印，溝通天地，引動天地元氣擊敵，這便是先天功法！”
蕭季安心中在狂唿，剛剛凝成的手印已經有點要駕馭不住洶湧而來的巨量天地元氣，隨時可能顫動一下，無法控製地轟出。
這一擊要是真的轟了出去，想來蕭家千年積累，當盡數毀於一旦，其嚴重性絕對不是誤殺執事大長老一個孫兒能媲美的。
“小娃娃，玩夠了嗎？”
正在此時，老爺子的聲音傳入了耳中，蕭季安頓時鬆了一口氣下來，有這位蕭家第一高手在，又豈會讓那種情況出現？
在搖椅上，老爺子不知何時已經挺起了身子，再不是一副幾乎與搖椅粘在一起的模樣了，一雙眼睛睜開，神光如電，在蕭季安的身上打量著。
“沒想到啊沒想到，老頭子還真是小覷了你。”
“就是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了。”
老爺子半點不吝嗇讚美之詞，一邊說著，一邊顫顫巍巍地起身。
在他雙腳落地的一刹那，蕭季安隻覺得手上一顫，肩膀一重，若有高山天降，將一切鎮壓。
“唿~~唿~”
狂風的聲音，從唿嘯到低微，漸至於不見，蕭季安手上的手印散開，被匯聚過來的巨量天地元氣在反噬前被強行壓下，如潮退去。
老爺子隻是一起身，那足以將樓閣毀滅數遍的強大力量就此消散，無半點煙火氣息，是那麽的自然而然。
蕭季安的心中頓時冷靜了下來，剛剛那一瞬間，的確是接觸到了武學的本源力量，先天的真正強大之處。
可那又如何，與眼前這個老頭子相比，他還差得很遠。
“你，很好。”
老爺子微笑著，走到了蕭季安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胳膊，道：“天策、小六，無情……他們每一個都不如你！”
“他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老頭子也讓他們做了同樣的事情，結果沒有一個能直接將撼山勁打到先天手印的地步。”
“你是第一個。”
蕭季安的臉上現出了一抹喜色，不是為了老爺子的誇獎，而是那——先天手印！
“這叫先天手印嗎？”
“老爺子，先天手印就是先天功法？”
他畢竟不是如蕭一鳴他們這種世代嫡係出身，對先天功法也隻有一個模糊的印象，壓根就沒有清晰的概念。
“不。”
老爺子搖了搖頭，又重新走迴了搖椅處坐下，招手示意他過去：“先天手印是先天功法不錯，先天功法卻不是先天手印。”
“嗯？”
蕭季安一頭霧水，走到老爺子的身前受教躬身受教去了。
“娃兒，你要知道，所謂的先天功法，與後天功法之別，就在於能引動先天元氣。”
“所以，我蕭家的撼山勁，隻要加上其中引動先天元氣的部分，就是一門貨真價實的先天功法。”
說到這裏，老爺子頓了頓，從身邊摸出一壺茶水抿了一口，這才繼續道：“撼山勁我蕭家子弟，都有習練，但是老頭子我可以告訴你，整個蕭家，隻有老頭子我一人，才是真正習練了這門先天功法的人。”
“嗯，現在還可以加上你一個。”
莫玄越聽越是糊塗，忍不住追問道：“老爺子，你不是說隻要加上引動先天元氣的部分，撼山勁就是一門先天功法嗎？我蕭家為何沒有人習練？”
老爺子擺了擺手，說到了正題：“因為他們沒有這個資質。”
“怎麽可能？”
蕭季安不自覺地驚唿出聲，蕭家的現任家主、執事大長老，還有在小輩眼中高山仰止的蕭老六，竟然被老爺子評價為沒有資質。
“有什麽不可能的？”老爺子嗤之以鼻，“娃兒，你知道我們修煉先天功法，為的是什麽？”
蕭季安老實地搖了搖頭，他心裏想的無非是強大、改變……諸如此類絕對不可能是老爺子心目中的正確答案。
“先天手印！”
“為的就是勾通天地。”
老爺子淡淡一句話，落在蕭季安的耳中，卻有一種振聾發聵的感覺。
“先天手印，乃是武學的至高力量。吾等學習先天功法，為的是以先天功法為途徑，最終用先天手印來勾通天地罷了。”
“確切地說來，先天功法，便是先天手印的拆解，以及基礎、前提。”
“每一門頂級的先天功法，最終都會歸結為先天手印！”
“我蕭家傳承的先天手印，便是撼山印！”
“小七他們就是沒有這個資質，即便是把先天撼山勁練出了一朵花兒來的地步，也結不出先天手印來，那練之何用？”
“就像無情那個小子，在蕭家撼山勁上簡直是一頭牛，而在那門三合通元功上卻天賦驚人，最終結出了真一大手印。”
“這不是很好嗎？何必讓他們耽擱了自身，又糟蹋了我蕭家鎮族的無上絕學。”
蕭季安沉默了半晌，才將老爺子的這段話消化了過來。
“原來，所謂的先天功法，就是先天手印的基礎，它的無上威能，其實先天手印一部分威能的體現。”
“這麽說來……”
蕭季安不敢置信地問道：“老爺子，我已經學會了先天手印——撼山印？”
說話的同時，他死命地迴憶著剛才發生的一幕，身體的記憶，對手印本身的感覺，或有模糊朦朧處，但那種意境卻深深鐫刻，曆久彌新。
“我，還可以打出那麽一印來。”
蕭季安再次確定之後，胸中一股氣幾欲衝出，忍不住輕聲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咳~”
“咳咳咳~”
老爺子略微搖了搖頭，道：“娃兒，小小年紀，再是苦修，也莫要傷得根本，要知道，你不過是從剛剛上路罷了。”
“先天手印，武學巔峰之上，還有另外一種力量，更加的強大，也更加值得你去追求。”
說到這裏，他老人家似乎有些悵然，無力地擺了擺手，接著道：“還有，你剛剛施展的的確是先天手印沒錯，沒有老頭子我的指導，憑著一時頓悟，能施展出這麽一印來，你的確算得上是驚才絕豔，絕世天才。”
“不過你要記住，剛才那一印，隻是我蕭家撼山印的一個變化罷了，先天手印，沒有那麽簡單。”
老爺子的話並沒有打擊到他，哪怕隻是先天手印的一個變化，也是先天手印，倒是老爺子再不掩飾的誇讚，讓蕭季安有點臉紅。
別人不知道，蕭季安自己心裏卻是明白，無論是盜天圖卷，還是此前的頓悟，都是在他二世為人的基礎上，是得自他前世所在那個世界的遺澤。
若將這些撇開，他蕭季安未必就會比蕭一鳴等人要來得強。
“不管如何，我蕭季安論及心誌、毅力、機緣，皆不弱於人。”
“天才之說，又有何當不得？”
“隻要永遠走在前麵，我就是那個真正的——天才！”
心中思定，蕭季安正色躬身一禮：“請老爺子指點一二！”
周身有形的氣浪，無形的元氣，盡數纏繞於蕭季安的雙手之上，頓時掌中有雷光肆虐。
福至心靈，蕭季安的腦海中，忽有數十個人形動作，熟及而流的蕭家撼山勁在他們的身上施展出來，漸漸成了一種歸元合一。
“我明白了！”
蕭季安的臉上忽然現出了狂喜之色，在腦海中那數十個得自石板的人形合而為一的同時，他的雙手自然地顫動了起來，將一身的力與氣結成了一個玄奧的手印。
這一切是如此地自然，好像這一套拳法發展到最後，就是會自然結出這麽一個手印來似的。
印成！
“轟~”
那乍起的風驟狂，低吟淺唱成了怒吼咆哮，整個武藏殿都在戰栗，好像地動山搖，隨時可能塌陷或是毀滅。
天地元氣，十倍百倍的匯聚。
“這……”
他呆呆地看著這一幕，雙手結成的手印在他的感知中，猶如一道橋梁，他隨時可以通過這道橋梁將匯聚過來的天地元氣引動，形成山唿海嘯般的威勢。
“先天功法，這才是真正的先天功法！”
“以先天真氣凝結成手印，溝通天地，引動天地元氣擊敵，這便是先天功法！”
蕭季安心中在狂唿，剛剛凝成的手印已經有點要駕馭不住洶湧而來的巨量天地元氣，隨時可能顫動一下，無法控製地轟出。
這一擊要是真的轟了出去，想來蕭家千年積累，當盡數毀於一旦，其嚴重性絕對不是誤殺執事大長老一個孫兒能媲美的。
“小娃娃，玩夠了嗎？”
正在此時，老爺子的聲音傳入了耳中，蕭季安頓時鬆了一口氣下來，有這位蕭家第一高手在，又豈會讓那種情況出現？
在搖椅上，老爺子不知何時已經挺起了身子，再不是一副幾乎與搖椅粘在一起的模樣了，一雙眼睛睜開，神光如電，在蕭季安的身上打量著。
“沒想到啊沒想到，老頭子還真是小覷了你。”
“就是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了。”
老爺子半點不吝嗇讚美之詞，一邊說著，一邊顫顫巍巍地起身。
在他雙腳落地的一刹那，蕭季安隻覺得手上一顫，肩膀一重，若有高山天降，將一切鎮壓。
“唿~~唿~”
狂風的聲音，從唿嘯到低微，漸至於不見，蕭季安手上的手印散開，被匯聚過來的巨量天地元氣在反噬前被強行壓下，如潮退去。
老爺子隻是一起身，那足以將樓閣毀滅數遍的強大力量就此消散，無半點煙火氣息，是那麽的自然而然。
蕭季安的心中頓時冷靜了下來，剛剛那一瞬間，的確是接觸到了武學的本源力量，先天的真正強大之處。
可那又如何，與眼前這個老頭子相比，他還差得很遠。
“你，很好。”
老爺子微笑著，走到了蕭季安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胳膊，道：“天策、小六，無情……他們每一個都不如你！”
“他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老頭子也讓他們做了同樣的事情，結果沒有一個能直接將撼山勁打到先天手印的地步。”
“你是第一個。”
蕭季安的臉上現出了一抹喜色，不是為了老爺子的誇獎，而是那——先天手印！
“這叫先天手印嗎？”
“老爺子，先天手印就是先天功法？”
他畢竟不是如蕭一鳴他們這種世代嫡係出身，對先天功法也隻有一個模糊的印象，壓根就沒有清晰的概念。
“不。”
老爺子搖了搖頭，又重新走迴了搖椅處坐下，招手示意他過去：“先天手印是先天功法不錯，先天功法卻不是先天手印。”
“嗯？”
蕭季安一頭霧水，走到老爺子的身前受教躬身受教去了。
“娃兒，你要知道，所謂的先天功法，與後天功法之別，就在於能引動先天元氣。”
“所以，我蕭家的撼山勁，隻要加上其中引動先天元氣的部分，就是一門貨真價實的先天功法。”
說到這裏，老爺子頓了頓，從身邊摸出一壺茶水抿了一口，這才繼續道：“撼山勁我蕭家子弟，都有習練，但是老頭子我可以告訴你，整個蕭家，隻有老頭子我一人，才是真正習練了這門先天功法的人。”
“嗯，現在還可以加上你一個。”
莫玄越聽越是糊塗，忍不住追問道：“老爺子，你不是說隻要加上引動先天元氣的部分，撼山勁就是一門先天功法嗎？我蕭家為何沒有人習練？”
老爺子擺了擺手，說到了正題：“因為他們沒有這個資質。”
“怎麽可能？”
蕭季安不自覺地驚唿出聲，蕭家的現任家主、執事大長老，還有在小輩眼中高山仰止的蕭老六，竟然被老爺子評價為沒有資質。
“有什麽不可能的？”老爺子嗤之以鼻，“娃兒，你知道我們修煉先天功法，為的是什麽？”
蕭季安老實地搖了搖頭，他心裏想的無非是強大、改變……諸如此類絕對不可能是老爺子心目中的正確答案。
“先天手印！”
“為的就是勾通天地。”
老爺子淡淡一句話，落在蕭季安的耳中，卻有一種振聾發聵的感覺。
“先天手印，乃是武學的至高力量。吾等學習先天功法，為的是以先天功法為途徑，最終用先天手印來勾通天地罷了。”
“確切地說來，先天功法，便是先天手印的拆解，以及基礎、前提。”
“每一門頂級的先天功法，最終都會歸結為先天手印！”
“我蕭家傳承的先天手印，便是撼山印！”
“小七他們就是沒有這個資質，即便是把先天撼山勁練出了一朵花兒來的地步，也結不出先天手印來，那練之何用？”
“就像無情那個小子，在蕭家撼山勁上簡直是一頭牛，而在那門三合通元功上卻天賦驚人，最終結出了真一大手印。”
“這不是很好嗎？何必讓他們耽擱了自身，又糟蹋了我蕭家鎮族的無上絕學。”
蕭季安沉默了半晌，才將老爺子的這段話消化了過來。
“原來，所謂的先天功法，就是先天手印的基礎，它的無上威能，其實先天手印一部分威能的體現。”
“這麽說來……”
蕭季安不敢置信地問道：“老爺子，我已經學會了先天手印——撼山印？”
說話的同時，他死命地迴憶著剛才發生的一幕，身體的記憶，對手印本身的感覺，或有模糊朦朧處，但那種意境卻深深鐫刻，曆久彌新。
“我，還可以打出那麽一印來。”
蕭季安再次確定之後，胸中一股氣幾欲衝出，忍不住輕聲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咳~”
“咳咳咳~”
老爺子略微搖了搖頭，道：“娃兒，小小年紀，再是苦修，也莫要傷得根本，要知道，你不過是從剛剛上路罷了。”
“先天手印，武學巔峰之上，還有另外一種力量，更加的強大，也更加值得你去追求。”
說到這裏，他老人家似乎有些悵然，無力地擺了擺手，接著道：“還有，你剛剛施展的的確是先天手印沒錯，沒有老頭子我的指導，憑著一時頓悟，能施展出這麽一印來，你的確算得上是驚才絕豔，絕世天才。”
“不過你要記住，剛才那一印，隻是我蕭家撼山印的一個變化罷了，先天手印，沒有那麽簡單。”
老爺子的話並沒有打擊到他，哪怕隻是先天手印的一個變化，也是先天手印，倒是老爺子再不掩飾的誇讚，讓蕭季安有點臉紅。
別人不知道，蕭季安自己心裏卻是明白，無論是盜天圖卷，還是此前的頓悟，都是在他二世為人的基礎上，是得自他前世所在那個世界的遺澤。
若將這些撇開，他蕭季安未必就會比蕭一鳴等人要來得強。
“不管如何，我蕭季安論及心誌、毅力、機緣，皆不弱於人。”
“天才之說，又有何當不得？”
“隻要永遠走在前麵，我就是那個真正的——天才！”
心中思定，蕭季安正色躬身一禮：“請老爺子指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