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巫後土離開之後,這些年來,後土部落的大小事宜都由誇父主管。


    天地之間的資源日漸緊張,巫族部落與部落之間也是爭鬥不斷。


    後土祖巫舍棄巫族而去,這讓後土部落的戰士都抬不起頭來做巫,在巫族的爭鬥中也一直處於劣勢。


    因此,後土部落的戰士隻能挑一些別的巫族剩下的食物。


    比如,一條河中,共工部的戰士吃大魚,他們隻能吃小魚。


    長此以往,每個後土部落的戰士心中都憋著一股氣。


    河邊,誇父蹲在那裏,身體和旁邊的一座神山等高。


    他雙手在河中撲騰,像是在抓魚,又像是在涮手。


    “怎麽辦,族內又誕生了一批戰士,上哪去給他們弄吃食去。”


    誇父很是惆悵,他不是土之祖巫,無法凝練大地本源為這些新生兒洗禮,隻能想辦法為他們找些肉食。


    可這些年,這條河連百十丈長的魚都找不到了。


    忽然,一道神藥的氣息一閃而過,落在了不遠處的部落之中。


    誇父先是一喜,而後耳邊傳來了呱呱的啼叫聲,臉色當即變的很差。


    他抽出橫在山澗的手杖,朝著九隻金烏狠狠一揮,怒罵道:


    “滾開,雜毛鳥。”


    仲琅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隨即吐出一口太陽金焰燒向誇父。


    誇父手中桃杖舞的密不透風,擋住了太陽金焰。


    眼見二哥不行,其餘金烏紛紛上前幫忙,周身大放光芒,同時噴出太陽金焰。


    巫妖乃是世代的仇怨,沒什麽好說的。後來,伯瑝也加入進來。


    誇父以一敵十,不落下風。


    但此地溫度逐漸升高,河水幹涸,大地變成焦黃色,不遠處的巫族部落更是損失慘重。


    不少人被活活燒死。


    那些剛剛誕生的巫族戰士,更是一命嗚唿。


    誇父見到這一幕,像是心痛到無法唿吸,怒吼道:“該死的金烏,我和你們拚了。”


    誇父怒喝一聲,身軀再度膨脹,瞳孔血紅,一副要拚命的架勢,操起桃木杖就朝領頭的伯瑝打去。


    伯瑝雖是大羅金仙,但臨敵對陣的本事幾乎為零,更何況,誇父征戰無數,煞氣衝天。


    這些金烏見到誇父如此架勢,心中驚駭,叫聲中都帶著恐懼。


    “走,迴湯穀。”


    伯瑝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與任務。


    十日升空,朝湯穀而去。


    “不要走!”


    暴怒的誇父一步邁出,跨越千山,就到了金烏腳下。


    他揮動木杖,幾乎將飛的最慢的那隻金烏身軀打爆。


    這一幕,深深刺激了伯瑝。


    他驚叫一聲,燃燒本源,太陽金焰變成了深紅色,化作一簇簇箭矢落向了誇父。


    其餘九隻金烏見大哥有如此氣魄,紛紛燃燒本源相助。


    十日橫空,燃燒本源,天地間仿佛陷入了永晝。


    大地上無數河流幹涸,生靈竭澤而死。


    而首當其衝的誇父更是被烤的渾身發燙,唿出來的氣都帶著星星點點的火光。


    “不行,不行,要去找點水喝,不然要被烤死了。”


    誇父朝黃河渭河而去,可那裏的水都快被金烏蒸幹了,誇父喝的不過癮,朝北方大澤而去。


    金烏仿佛也嗅到了某種氣息,驚喜道:“大巫,大巫誇父快要撐不住了。”


    看到誇父已經瀕臨絕境,十隻金烏驚喜交加。


    作為天庭太子,能有什麽比殺死一尊大巫更能證明自己。


    十日一直懸於誇父的頭頂,誇父未至北方的大澤,身軀轟然倒下,再也沒有站起來。


    “贏了,我們贏了。”


    金烏一陣歡唿雀躍。


    此時,地府之內,後土的心情極為不平靜,眼睜睜的看著誇父身死,她數次想出手,但都想起了女媧的警告。


    不知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麵。


    “誇父,誇父……陰霆。”


    默念幾聲誇父,後土朝外麵喊了一聲。


    森森黑霧降臨,霧氣中走出一名黑衣男子,躬身道:“娘娘。”


    “誇父已死,你去將部分後土部落的巫族戰士帶到幽冥來,就說是我的命令,願意來的就來,不願意的也不強求。”


    “是,聖人。”


    方才接引聖人來找過她,要將一名弟子安排留在幽冥,度化那些殘靈身上的戾氣。


    後土也醒悟過來,地府也需要一批人來引渡殘靈,此舉,可以保下一部分巫族。


    天庭之上,妖師鯤鵬一直注視著這一幕。


    “十日橫空,大地萬物凋零,而祖巫此刻正忙於演練陣法,若是讓十位太子一直照耀大地,用不了多久,巫族那些戰士就會因為饑餓而失去戰力,此乃釜底抽薪之計。”


    “大巫們不可能是十位太子的對手,而一旦祖巫出手,我就可以依仗速度救他們迴來。”


    “此計,可行。”


    打定主意,鯤鵬隨即聯係了伯瑝,雙方有一份師徒情誼,再加上伯瑝早有為父分憂的想法,雙方一拍即合。


    接下來的十年裏,十日橫空,永恆照耀大地,很多地方都變成了沙漠,一滴水也沒有。


    東方。


    大羿部落。


    大羿從誇父部落迴來,一直眉頭低皺,一言不發。


    姮娥是一位女性巫族戰士,但更喜歡人族的體型,所以常年以人的相貌示人。


    “羿,誇父死了?”


    大羿手中出現一截黑藤。


    “嗯,為了此藥,十日出湯穀,落巫族,曬死了無數巫族戰士,誇父逐日,最終因為體力不支而倒下。”


    “此藥不祥,應該毀去。”


    說著,大羿便準備毀去此藥。


    “慢著。”


    姮娥阻止了他。


    “你知道的,我們巫族現在處境越來越艱難,我曾經和句芒祖巫學過巫藥,讓我看看這份神藥,能不能增強你的實力。”


    大羿不疑有他,將藥交給了自己的妻子。


    深夜,姮娥正在研究這株像是藤蔓的神藥,忽然,這株神藥像是有了靈性一般,直接飛入姮娥的體內。


    霎時間,姮娥體內月華之力暴漲,帶著她朝天穹飛去。


    天空中,也有一顆明亮的星辰與其輝映,正是太陰星。


    “姮娥!!”


    大羿站在地上無能狂怒。


    那太陰星是妖族帝後的寢宮,姮娥去了,肯定萬劫不複。


    大羿鬱鬱寡歡,沉浸在悲傷之中不可自拔。


    一日,殿中忽然白光一閃,一個禿頭癩臉的道人現身。


    “貧道不易子,有禮了。”


    “道長來這裏做什麽?”


    大羿是巫族部落之主,有君王的風範。


    “貧道聽聞十日出湯穀,塗炭生靈。又聽說,妖族帝後借機擄走了姮娥,貧道心中實在是悲憤莫名,特來向大羿獻上良策。”


    “哦,說來聽聽。”


    大羿目光微轉。洪荒之中沒什麽好人,這道人隻是想掀起他們巫族與妖族的爭鬥。


    可雙方本就是你死我活,哪怕知道自己落入算計,但隻要能除掉這該死的十隻金烏,也在所不惜。


    禿頭癩臉道人微微一笑,抬手一揮,身前多了一副晶瑩剔透的弓箭,以及一張漆黑色的羅網。


    “此物名喚射日神弓,不是靈寶,巫族也可以使用。這兜日仙網落下,哪怕金烏擁有化虹之術,也躲不掉你的箭。”


    “道長之意,我明白了,東西留下,請迴吧。”


    禿頭癩臉道人笑了笑,身形轉瞬消散。


    大羿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不能再讓妖族這麽猖狂下去了。”


    ……


    太陰星。


    姮娥躺在月桂樹下,一位紫袍美婦站在不遠處,太陰與太陽道韻同時流轉,她的眼神幾番變幻,時而顯露殺機,時而目露憐惜。


    這時,虛空中,忽有太陰月桂樹的樹葉落下,一襲黑衣的望舒現身。


    羲和神色淡淡。


    “今天你怎麽有空迴來了?”


    望舒笑嘻嘻道:“想你了唄。”


    “都已經是準聖了,還是沒個正形,你不用在那位聖人跟前伺候?”


    “老師嫌我煩,把我趕出來了,我現在又得迴到太陰星來。”


    “這裏很快就會成為是非之地。”


    “你指的是她嗎,老實說,留下她,對你更加有用。經過太陰之力的洗滌,她的記憶已經全失了,當個婢女也不錯。”


    羲和神色動容:“聖人有話交待下來?”


    望舒正色道:“老師準備收她為記名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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