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一在公主離開駙馬房間後也潛入雨夜中,迴到府上沒想到裴依依還等著他迴信。


    渾身濕透,落湯雞似的呂一正準備迴稟,被裴依依叫停。


    “你先去把衣服換了再來迴話,小心感冒。”


    呂一臉刷的一下紅了,又刷的一下白了。


    紅是因為王妃關心他,白則是因為想起唐寧的臉,再聯想一下唐寧對裴依依的寶貝程度,覺得自己怕是要沒命。


    呂一忙一拱手,“多謝王妃,屬下習慣了,先說正事要緊。”


    裴依依沒反對,早點說完早點去收拾,收拾完睡覺,也省的再來迴話,接下來的時間便是呂一繪聲繪色的說書階段。


    仇吉在一旁麵無表情,相反的,裴依依表情則精彩極了,她暗自決定,等一切都結束之後,一定自己出錢給呂一修個說書的館子。


    仇吉沒有一起去公主府,此時聽呂一一頓口沫橫飛,憑借他對自己搭檔的了解,剃掉水字數的成分,從一堆廢話和形容詞裏提取關鍵詞,但就這樣也在聽到公主那一腳踩下去的時候瞪大了雙目。


    呂一悲戚戚,誇張的抽動著嘴唇:“嘖嘖嘖,這一腳不知含了多少憤恨,踩下去那是毫不留情,駙馬當即一聲慘叫(以上是評書腔)。”


    忽然他恢複了自己說話的語氣:“當時差點把我從房頂上嚇得滾下來。”


    轉而又變迴做作的腔調:“公主哆哆嗦嗦踉蹌一下,差點也摔倒在地,駙馬胯下當即見血。”


    “啊?踩爆了?”裴依依聽進去了,而且代入了,還想與說書先生互動,就差一碟子瓜子一盞茶,後悔沒拉著冷玉書一起。


    呂一表情痛苦,撇著嘴委屈的點點頭,好似公主那腳踩到他命根子一樣。


    裴依依緊急撤迴一個齜牙,正了正神色,不過公主也真狠啊,一言不合就斷人命根子。


    那豈不是,豈不是之後公主也要無後了?


    古代對於女子的要求要比男子嚴格的多,例如男子偷人最多打一頓,女子偷人就要被沉塘,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就要與別人共侍一夫。


    公主已經算是為女人爭口氣了,這也多虧了她尊貴的身份,一個婢女偷了公主的人,悄無聲息的讓這個人消失,簡直是太容易的事。


    饒是知曉這些事在這時代發生的可能性極高,當真正發生在身邊的時候,裴依依還是不由得心驚。


    這是真正的視人命如草芥。


    裴依依原本想,公主那強硬的性格,知道駙馬私通侍女,這婚得離啊,沒想到直接往喪偶的劇情發展。


    再加上公主對付柳葉的手段,裴依依不由得背上爬起一陣寒意,得虧她與公主還算交好。


    “那駙馬現在什麽情況。”


    呂一這下恢複了平常的語氣,如實迴答,“公主命人去請郎中了。”


    想來應當出不了什麽事,最多就是房事上困難些,公主也可以在家養些麵首,這是裴依依能想到的比較不極端的做法。


    誰也不知道,這一腳拖延了救治,斷送了駙馬以後的性福,直接讓他劇痛當公公。


    第二日一早,裴依依便迎來許青眉,想必也是許青眉著急與她說昨日發生的事情,所以不管不顧的就直接上門。


    結果沒料到,許青眉剛開口說了個起因,裴依依直接把結果說了出來,許青眉一愣,更是感歎裴依依的神通廣大。


    “你已經知道了?”


    裴依依點頭,“昨日派了人去看情況,沒想到公主下手如此果斷。”


    許青眉微斂神色:“其實,嫣然她不想的。”


    裴依依這才知道,從駙馬房間出來之後,公主拉著許青眉還哭了一頓,但哭過之後那些悔恨和愧疚隨著眼淚一並溜走不存在了。


    “哇,皇家女名不虛傳。”裴依依感歎。


    許青眉拍了拍裴依依的手:“我來是想問你,接下來怎麽辦?我看嫣然昨日精神不濟,雖然二人都處置了,這消息也都封鎖起來,暫時沒傳出去。”


    “你有問過她是何意嗎?”裴依依提醒。


    許青眉搖頭,“還沒,我今日還要去,若是唐睿問起我該如何?”


    “照實說便是,他的妹子他了解,怎麽處置就看他了。”


    裴依依故意說僭越的話,許青眉焦心公主也沒細想。事情瞞起來,公主以後要守活寡,若是張揚出去,也輪不到唐睿來處置,太後和聖上就先問罪了。


    自從上次發現這些被當掉的首飾之後,裴依依便知道唐寧一直在暗中觀察駙馬,他總是去不同的酒肆,也總會有三兩人與他見麵,形跡可疑,可疑之處是每次去酒肆見完那些所謂好友之後,當晚他總會偷偷溜出府,去安樂坊一間大宅子裏。


    那宅子地界不小,看守甚多,從宅子外麵看不到任何可疑,可宅子裏麵卻大不一樣。


    駙馬每每進入之後就同人間蒸發一般,知道的他是去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不知道的以為他進去就睡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管是嫖還是賭,總該有些動靜啊,可是整間宅子安靜的詭異。


    唐寧托人去查過那宅子的地契,主家姓蘇,可宅子門口卻掛著雲宅。無論怎麽想,這宅子都太像暗娼館子,這麽多年竟沒人發現。


    裴依依直覺這宅子與駙馬偷東西有關,暫且想不出別的。


    “許姐姐,辛苦你今日再去公主那裏,好生安撫她,千萬別再衝動了,有事好商量。”


    許青眉告辭之後又去了公主府,她剛走呂一就來稟報,駙馬是真的廢了。


    郎中到公主府時,正巧碰上再次去探消息的呂一,換班的仇吉前腳剛走,一晚上無事發生,呂一感歎仇吉這是什麽體質,吃……都趕不上熱乎的。


    隻見郎中一頓忙活,才堪堪保住駙馬一條命,駙馬臉色慘白躺在榻上,身下慘不忍睹,看得呂一一陣蛋疼,不由得感歎主子眼光好,王妃就不會像公主這般刁蠻。


    正感歎著,一個人影突然衝上房頂朝著呂一一劍刺過來,呂一身手還是沒的說,他不敢使自己的獨門武器,隻抽出隨身的佩劍將那一劍擋了出去,可那劍刺的又急又快,即便呂一抽劍格擋卸掉大部分的力,打偏了劍鋒的走向,也隻偏離了寸許,加上他身形的轉動,那劍還是刺破了呂一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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