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光被唐寧擋去了大半,裴依依還沒反應過來,怎得隻玩笑一句就將她扔在榻上。


    “你要幹什麽?”她雙手交疊在胸前抵抗著壓下來的人。


    “你不是說什麽也不信嗎?那我總要證明給你看,我到底是怎樣的人。”


    唐寧嘴上含混的說著,已經靠近裴依依耳側,深嗅著她身上屬於少女的體香。


    微涼的氣流在耳邊激起她一身雞皮疙瘩,那人不安分的手已經拂過她的腰向下遊走,登時讓她覺得天旋地轉。


    這還不算風流成性嗎?大白天就欺負人。


    “我信,我信還不行嗎?”


    唐寧剛才的行為像醉酒的人一樣強取豪奪,可聽到裴依依服軟的話,立馬抬起頭看著她,“真的?”


    現在當務之急是讓這男人趕緊起來,麵子不麵子的不重要。


    裴依依點頭如搗蒜,“嗯嗯嗯,真的,你看我真誠的眼神。”


    唐寧笑了,從榻上起身,順帶一把抄起裴依依讓她坐起來,仿佛剛才把人壓倒強行要做點什麽的人不是他似的。


    “早點服軟不就好了!”唐寧一抖衣袍轉出屏風。


    “好氣啊!”明明欺負人的是他,怎麽好像自己錯了似的。


    男人有毒,尤其是他壓下來的那一刻,她以為自己真要倒黴了,那種壓迫帶來的危機感敲打著裴依依每一根神經,如果她真的遇到這樣用強的人,她能如何反抗?


    可轉眼間他就像沒事人一樣,把這事當個玩笑放過去了。


    裴依依知道,唐寧不是真想做什麽,就是嚇唬她而已,可這種做法也太惡劣了吧!


    一定得想辦法收拾迴去。


    見她躲在屏風後久久不出來,唐寧揚聲喚:“出來吧,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不能耽擱太久。”


    裴依依不情不願的從屏風後走出來,滿身怨氣,幽怨的盯著淡定喝茶的那位。


    唐寧把桌上的錦盒一一歸位,並把當票副本塞進相應的盒子裏,桌上收拾妥當後將人招唿過來。


    看樣子他並不打算道歉,隻捉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推到裴依依麵前。


    “這些你帶迴去,需要如何用全憑你做主。”說著,從懷裏掏出剛才出示的信物牌,塞到裴依依手中。


    “這個鋪子交給你了,不打理也沒關係,崔掌櫃自會照顧周全,需要用銀兩的話,差人來這裏取便是。”


    裴依依還在剛才事件的餘韻裏,眼下情緒複雜,唐寧的多變讓她覺得這人情緒不穩定,像個不定時炸彈,下次不能隨便開玩笑了,萬一他一個不爽真把自己辦了可沒處說理去。


    識時務者為俊傑,該認慫的時候就得認。


    裴依依隻訥訥的點頭,不願多說一個字,唐寧由著她,將東西收拾好夾在腋下,拉著她出了當鋪。


    馬車行進,裴依依不知道車向哪裏走,她也不想問,總不能把她拉到荒郊野地裏殺人埋屍了吧。


    看出她不高興,唐寧意識到剛才玩笑開過了,他想安慰一下裴依依,手剛搭在她的肩膀就被她抖了下來。


    女孩子還是得哄著,不能全聽冷玉書那廝瞎指揮。


    唐寧將人拉進懷裏,本就掙紮的裴依依被他輕鬆鉗住不安分的雙手,柔聲哄著。


    “本就與你鬧著玩,怎得還真惱了。”


    “有你這麽鬧著玩的嗎?”她吼道。


    唐寧想,看來剛才是真的嚇到她了,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哪能拿姑娘家的清白開玩笑的,雖說他本就要定了她。


    裴依依知道唐寧是鬧著玩,不然也不會那麽輕易放開她,可男人的壓迫對她來說是恐懼的,尤其是在這裏,沒有嚴明的律法,她深知一個女人在古代多弱小無助。


    裴依依氣急了,竟然眼有淚意,喘著粗氣抹了一把眼睛。


    唐寧有些愧疚,認識她這麽久,第一次把她氣哭了,他也有些著急,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能摟著她安慰。


    “不會了不會了,以後真的不會了。”


    他親吻裴依依的額頭,又吻掉了她欲滴下的淚,那吻是沒有私心雜念的,他隻希望他的姑娘別再哭了。


    這次的擁抱和吻沒有先前的侵略性,隻有溫柔繾綣,她感受得到,似是被安慰到了,她也逐漸止住了怒氣。


    懷中人安靜下來,在他輕哄下睡著了。


    等再醒來時是因為馬車行路顛簸,裴依依掙動了一下,從唐寧懷裏起身,她竟然被唐寧哄睡著了,並且在他胸口留下一小片口水。


    太丟人了!她羞赧的蹭了蹭被口水濡濕的衣料,想彌補一下,似乎沒有什麽用。


    唐寧寵溺的笑了笑,“沒關係,車裏有準備衣物,一會換掉就好。”


    裴依依覺得車廂太小,自己丟了一裏地的臉,在這狹小的車廂內都裝不下。


    她借故掀開車簾向外看,似乎已經不在城中了。


    “這是哪?”出城要做什麽?裴依依想,唐寧讓她換男裝似乎是早就計劃好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唐寧也賣關子,不打算告訴她。


    直到裴依依聞到了硫磺的味道……


    她輕輕皺起眉,本就對氣味特別敏感的她,硫磺的味道有些刺激。


    “難道這附近有溫泉?”裴依依看向唐寧。


    “如此見多識廣的女子,我這一生也就隻見到你一個。”唐寧不吝誇讚。


    那當然了,好歹她是穿過來的,自然不是現在女子可比的。


    看她沾沾自喜的模樣,唐寧說不出的喜歡,其實剛才有那麽一瞬間,唐寧想著就強要了她也無妨,他會負責。


    可他實在舍不得,舍不得強迫她,舍不得看她哭。


    此時臨近正午,馬車一路顛簸著越走越偏,停車後,唐寧牽著裴依依又向深山裏走了一裏路才看到有人。


    零星十幾個百姓裝扮的人聚在溫泉邊,春寒料峭,被氤氳的水汽吹散了寒氣,溫泉邊的人們衣著單薄,雙手合十,很虔誠的向溫泉祈禱著什麽。


    裴依依沒見過,隻遠遠站著不敢靠近,還是唐寧拉著她又靠近了些。


    突然,溫泉中開始冒大泡泡,像是煮沸一樣,頃刻間水裏浮起來一個人,頭發遮臉像鬼似的。


    那人從溫泉中一點點靠近岸邊,如果這種場景放在裴依依這裏,她鐵定拔腿就跑。


    事實上她想跑來著,被唐寧扣下了,而岸邊的人們也十分淡定,並不在意水裏出來的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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