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宮裏派人來探望王爺王妃,來人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也是之前來教裴依依規矩的孫嬤嬤。


    唐寧這些日子一直窩在裴依依房裏,索性直接叫安生把人引到院裏。


    孫嬤嬤禮數周全,並沒有進屋,而是在屋外等著,唐寧瘸著腿也不方便挪動。


    孫嬤嬤朗聲道:“老奴奉皇後娘娘命前來,問王爺王妃安。”


    “嬤嬤免禮,請進。”


    唐寧已經坐在外間的主位上,孫嬤嬤一進門便遞了個眼色,隨後行禮問安。


    唐寧遣走所有人,包括內間裏伺候的槐春和奶娘,這才斂了神色:“皇嫂,不,皇兄有何吩咐。”


    孫嬤嬤淺笑啟口:“王爺,聖上要您盡快進宮,”孫嬤嬤頓了頓,臉上的笑意也少了些,“原本不必這麽急的,隻是……”


    唐寧大約想到因為什麽。


    他雖閉門養病,消息卻是一點沒落下。


    聽人來報,宮宴上唐睿失了分寸差點惹怒聖上。


    宮宴說是家宴,嚴格意義上也算是官宴,除了皇家成員,還有外戚在朝做官的。


    唐睿多飲了些酒有些得意忘形,若不是太後在場,皇帝又不是個暴戾君王本性敦厚,不然唐睿怎麽也得獲罪禁足一段時間。


    皇兄這麽急著借皇後的口召他入宮,定是有什麽吩咐。


    二人言語往來之間像是打啞謎似的,話都說一半留一半,弄的極其神秘,裴依依豎起耳朵聽了半晌隻聽到零星幾個字,況且二人說話本就少,實在無法拚湊出個意思。


    放棄了,隨便吧,裴依依唿出一口氣,將剛才調動到耳朵邊的精神抽迴來繼續閉目養神。


    孫嬤嬤離開王府,大張旗鼓的,皇後娘娘賞下來的東西大多都是珍貴藥材還有補品,唐寧分了一部分到冷玉書那裏,其他的都存在裴依依院裏的小廚房。


    “還在生氣呢?”唐寧語氣溫和,“皇嫂差人來探望,我替你迴了禮,你且安心養著。”


    等了半晌沒人應聲,唐寧給自己找了個台階,“我去找冷玉書,你先歇著吧。”


    唐寧一路垂頭喪氣的到了冷玉書院內,敲門的手還未落下,門已經從內打開,冷玉書麵帶微笑站在門後。


    這微笑透著一股不懷好意和幸災樂禍。


    唐寧狠狠剜了一眼冷玉書,徑直彈跳到屋裏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還沒跟你說話啊?”冷玉書語氣很欠打。


    “還有臉問?”唐寧把一盞茶仰脖灌進去,杯子重重的砸在桌麵上,“這不都是拜你所賜!”


    冷玉書輕笑一聲:“至少,你寸步不離的守了她一個月,她就算是塊冰也該化了吧,至於為什麽還不理你,這還能怪到我頭上嗎?”


    唐寧並不理會冷玉書的詭辯:“我了解她,她必不會因為這些日子的怠慢而忽視我,況且我也沒怠慢她。隻能是因為你出的餿主意。”


    唐寧沒注意遞了個把柄過去,冷玉書了然的接過,“你既如此了解她,又怎得同意我的計劃?”


    “你……我……”


    冷玉書按下他的手指,笑道:“別你啊我的,好好想想怎麽去哄美人吧。”


    這才是最難的,他向來知道裴依依是個軟硬不吃的,萬事隻要合她心意,一切好說,逆了她的意,說破天也沒用。


    霸道的女人在這個時代鮮少有,可偏生他喜歡的緊。


    在冷玉書院裏磨蹭了些時間,再迴到裴依依院裏已經進不得房裏,槐春尷尬的守在門口麵色為難。


    其實槐春和奶娘對唐寧印象不差,現在知道他就是當年接濟她們的秦公子,心裏更是一百個願意。


    早些時候二人就討論過,若是小姐嫁與秦公子,必能享一世富貴,隻可惜當時婚嫁之事並不能小姐自己做主,也就憑空憧憬一番。


    現在小姐陰差陽錯嫁對了人,二人其實心裏是開心的,對女子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有一個可靠的人可以托付終身,唐寧正是這樣的人。


    槐春很想放唐寧進屋,可她又不敢,猶豫間奶娘已經從屋裏出來,福了福身行了禮,走近些小聲說:“王妃心情不佳,請王爺體量,”她迴頭看了看房門,給了唐寧一個很安心的眼神,“過段時間王妃消了氣就好。”


    裴依依對下人很好,沒有主人的架子,對於奶娘和槐春也像家人一樣相處,唐寧一早就知道,對奶娘也帶著一份尊敬。


    “好,請您悉心照顧。”


    奶娘點頭,無聲說了句“放心”,行禮後又進了房間。


    唐寧如今吃了閉門羹,又去找冷玉書發牢騷。


    軟磨硬泡一番,冷玉書答應想想辦法。


    轉眼半月過去,裴依依已經能下床活動,周驥很盡心的照顧裴依依的身體,蠱毒被一些亂七八糟的湯藥硬生生壓了下去。


    躺太久體力恢複的慢,裴依依每日在院中曬太陽走兩步,她讓管家置辦了一把躺椅,定製了一柄很大的紙傘,在院中支出一方休閑區。


    二月天還很冷,即便如此,她寧願躺在躺椅上蓋著狐裘也不願悶在屋裏。


    現下院中除了原來幾個小廝便隻有周驥一個男子,仇吉和呂一也被裴依依趕出了院子。


    周驥話不多,除了照顧王妃湯藥每日請脈之外,基本不來攪擾王妃。


    裴依依試著和他交談,無奈這人是個榆木疙瘩,無論什麽態度,怎樣套話,周驥都不多言一句,秉持著不該說的一個字也不說,無聊的很。


    起初他剛在院中住下,槐春還有些怕他,那一臉絡腮胡像極了蠻人,再加上周驥寡言少語不苟言笑,更添了幾分兇狠。


    慢慢的院中人習慣了周驥的秉性,也不再拘謹懼怕,隻當是多了一張嘴吃飯,全然無視這人的存在。


    這日裴依依在院中曬太陽,周驥剛好端來湯藥。


    她剛接過藥碗,安生便來送貼,是四公主的拜帖。裴依依把藥退給周驥接過帖子看,剛看兩行噗嗤一聲笑出來。


    “小姐笑什麽?”


    “四公主唄,說要來探病,還要扯著睿王妃一起來,我估計啊,是玫瑰純露用完了,又要找我討要呢。”


    周驥手中藥碗沒拿穩,晃出些藥液,差點潑裴依依身上,她抬眼看了周驥一眼。


    “王妃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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