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鬱儀心中憐愛不已, 他溫柔地?撫去她?的眼淚,「這也值當?哭一場?」


    若微咬著?唇,不說話。


    「別難過。以後見麵?的機會多的是。」趙鬱儀溫柔道,「待三月吏部試一過, 你?二兄有了官身,你?想什麽時候見,就什麽時候見。」


    若微反駁道:「您又知道二兄會考過。」


    趙鬱儀失笑, 「對他這麽沒有信心?」


    若微也感覺自己?的話不吉利, 把嘴巴閉得?緊緊的,不再吐出一個字了。


    趙鬱儀不由得?一笑。


    「若考中了, 自然是很好。」趙鬱儀輕聲道,「若不能……亦不隻有科考這條路。」


    若微疑惑看他。


    「放心,我都已經想好了。」趙鬱儀的聲音很溫柔,但很堅定,「……一定讓你?有母族可以依靠。」


    若微與杜氏偶爾會聚在一起說話。


    「沒有打擾你?吧?」若微有些不好意思,「過幾日就是除夕了,想必你?忙得?很。」


    「這些瑣事哪有您重要?」杜氏笑道,「再說了,同您說話,我也很高興呢。」


    若微於是笑了。


    十二月末的長安,寒風凜冽,雪花飄飄。若微立在窗前,看著?殿外紛飛的大雪,不由得?感嘆道,「好大的雪。」


    「每年都是這樣。」杜氏也和?若微一起看雪,忽而想到了什麽,問:「您在蘇州,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雪吧?」


    若微點點頭?,「第一次見大雪,感覺很新奇。」


    杜氏一笑,「還是冷了些。」


    「是。」若微也道,「蘇州暖和?得?多。」


    杜氏還欲說話,見若微神情微微黯淡,這才反應過來?,暗暗責備自己?嘴快了,無端端勾起良媛的思鄉之情做什麽……連忙轉移了話題,「您上迴不是說,有繡譜要給我看嗎?」


    「對。對。」若微這才想起來?,「你?上次同我說的繡法,我在裏頭?找到了。」


    杜氏聽?了,不免有些興奮,「可否讓我一看?」


    若微把早就放好了的繡譜拿出來?,和?杜氏一起看,邊看兩?個人還邊討論。「這裏頭?寫得?更好。「杜氏道,「我之前的繡法還是粗糙了。」


    若微一笑,「誰能一開始就繡得?很好呢。」


    「這可太好了。」杜氏喃喃道,「下迴可以繡得?更好。放到東市上,也能多換些銀錢。」


    若微一怔,「要拿出去賣嗎?」


    「讓您見笑了。」杜氏臉一紅,「我家郎君雖也是個世族子?弟,但隻是旁枝庶出,官職又不顯……在長安,還是負擔過重了些。」


    「我不是這個意思。」若微忙道,「我隻是沒有想到繡品還有這個去途……從前都是自己?隨意繡繡的。」


    「您放心,我知道了。」杜氏仍是有些赧然,又想到了什麽,「其實您有繡品,也可以……」


    若微還沒有迴答,杜氏就猛地?驚叫一聲,「哎呀!您當?我剛剛說胡話了吧。」她?連忙道,「您是殿下心尖上的人,如何能做這麽有失身份的事。」


    若微見她?有些緊張的樣子?,就略過此事,不再提了。


    聊到將近酉時,杜氏才告退了。


    時間過得?飛快,元日將近,東宮上下都喜氣洋洋的。


    「呀!」一人驚奇道,「你?手裏拿著?什麽?」


    被叫住的婆子?很是高興,「剛剛臨華殿賞的呢。」


    那人很羨慕,「良媛可真是大方。」


    婆子?便笑,「你?上午也才得?了賞,光看我做什麽?」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又嘆道:「今年可比去年好多了。」


    「那可不是?」婆子?道,「從前殿下冷落妃妾,我們?這些在後院伺候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連逢年過節,都沒有什麽恩典。」


    「對啊。」那人也很是感慨,「一直像如今這般便好了。」


    婆子?於是笑道,「那便一同盼著?良媛長寵不衰吧。」


    「還用我們?來?盼?」那人眨眨眼睛,「我看殿下如今這個架勢,這恩寵是一眼望不到頭?的……」


    除夕前夜。


    若微捧著?一盞花椒酒,嘴裏念念有詞,「守歲阿戎家,椒盤已頌花。」念完,又抬頭?問,「我念得?對不對?」


    趙鬱儀溫柔地?應了,而後說,「今晚隨你?喝。」


    若微飲了一口,停頓一會,又飲了一口,喃喃道,「新的一年到了。」她?看著?趙鬱儀,眼神中仿佛有一種困惑,「……新的一年。」


    「嗯。」趙鬱儀親了親她?的額頭?,「是我們?新的一年。」


    若微不滿地?掙紮了一下,「不是。」她?抗議道,「你?說得?不對。」


    趙鬱儀含笑看她?,「哪裏不對?」


    若微被問住了,她?搖了搖頭?,「我的一年。」她?強調說,「不是你?的。」


    「好。」趙鬱儀柔聲說,「你?說得?都對。」


    若微這才滿意了,「本來?就是!」她?又喝了幾口酒。


    趙鬱儀看著?她?,不由得?微微嘆氣.


    「這麽容易醉。」他的語氣仿佛有些憂慮,「明天要怎麽辦呢?」


    若微眨眨眼睛,「明天要做什麽?」


    「剛剛才與你?說過。」趙鬱儀完全拿她?沒辦法,「明日我們?要去宮中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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