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的黑暗。


    蛤蟆丸自己也不記得,這是它第幾次做這樣的夢了。


    作為一隻從輝夜時代存活至今,有著上千年人生經驗的仙級蛤蟆,它有著尋常蛤蟆都沒有的高姿勢、高水平。


    它身經百戰,知識水平高深莫測,當年與大筒木羽衣——也就是忍界所推崇至極,視為傳說的大筒木羽衣談笑風生。


    它通曉天地萬物存在的基本法則,極為擅長祈禳之法,它用它那睿智的雙眼,注視這個世界的過去、現在以及未來。


    然而,最近這一年多,它做了好幾次這樣的夢。


    在夢中,什麽都沒有,隻有悠長得叫人心生恐懼的黑暗。


    尋常人若是做夢,多半不會放在心上,畢竟夢也隻是夢,並不是現實。


    但對蛤蟆丸來說,夢並不單純是夢,它所做的每一個夢,都是預知夢,而預知夢則意味著,這個夢中發生的所有一切,都有可能變為現實。


    它開始擔心,擔心這個漆黑一片的夢,是不是也如它平日所做的預知夢一樣,代表著可能實現的未來。


    於是,蛤蟆丸變得更加嗜睡了,它希望能多看幾眼,驗證一下這個漆黑一片的場景,是不是真的意味著未來。


    今天的蛤蟆丸也跟往常一樣,在專屬它的位置上,唿唿大睡著。


    一切都與往日沒有絲毫差別。


    在蛤蟆丸身旁,有著幾個負責伺候它日常的蛤蟆,此時那幾個後輩蛤蟆正在給沉睡著的蛤蟆丸扇扇子。


    其中一隻通體幽綠色的小蛤蟆打了個哈欠,看向沉睡著的蛤蟆丸,跟一旁的夥伴抱怨道:“都已經睡了13個小時了,大老爺怎麽還沒醒呢?”


    “可能今天的大老爺比較累吧?”綠蛤蟆身旁的夥伴打趣道,“你剛來伺候大老爺可能不知道,對於大老爺來說,睡覺可是很累人的一件事情呢。”


    “你就接著吹牛吧,大老爺每天除了睡覺就是睡覺,睡覺還會累?那我情願累死算了。”


    綠蛤蟆眨巴眨巴眼睛,還想跟身旁的夥伴抱怨什麽時,卻發覺它身旁的那位小夥伴此時表情嚴肅,一臉正經地扇著扇子,仿佛剛剛跟它一起說閑話的並不是它一般。


    綠蛤蟆頓時感覺事情不妙,表情為之一肅,然後緩緩迴過頭去,看向了寶座上的蛤蟆丸。


    寶座上的蛤蟆丸眼睛依舊緊閉著,隻是它原本那悠長的唿吸聽起來有些紊亂,龐大的身軀也正在小幅度地顫抖著。


    作為新人的綠蛤蟆傻眼了:“這是怎麽迴事?”


    “噓。”小夥伴語速急速地說道:“這意味著大老爺快醒了!”


    話音剛落,顫抖驟然停止,變得急促紊亂的唿吸也重歸悠長。


    蛤蟆丸緩緩睜開了雙眼,那因為上了歲數有些濁黃的雙目,竟滿是喜悅之意。


    “終於...”蛤蟆丸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終於看到了。”


    “那個夢...那個漆黑夢的後續。”


    ****************************************


    喪助被傳唿去見大蛤蟆仙人時,已經快十二點了。


    深作和誌間這對蛤蟆夫婦已經去休息了,畢竟它們二蛤的作息還是偏向正常人多一些,十一點不到就感覺疲倦想要睡覺了。


    喪助還好奇地問了它們,不是說仙人晚上都是修仙不睡覺的嗎?


    這個有些蠢的問題換迴了誌間仙人的一記扇頭。


    什麽仙人修仙?不存在的!


    因而去見大蛤蟆仙人時,這對仙人並沒有陪同喪助前去,陪著喪助去的,是‘修仙’愛好者——最近每天晚上寫小說寫到深夜兩三點的自來也。


    “你們來了。”


    高位之上,脖掛‘油’字項鏈,頭戴博士帽的‘大蛤蟆仙人’蛤蟆丸看向下方對於它而言顯得有些渺小的,半跪著的喪助以及自來也,笑了笑。


    “這位就是大蛤蟆仙人,叫大老爺。”自來也朝一臉懵逼沒搞清楚情況的喪助解釋道。


    “白頭發的這個...”蛤蟆丸慈眉善目地看向自來也,“是誰啊?”


    “大老爺,您不是前段日子才見過他嗎?這是自來也。”一旁的小蛤蟆悄聲提醒道。


    “噢噢噢,沒錯,自來也,沒想到長這麽大了。”蛤蟆丸一副如夢初醒的模樣,“那麽說,在自來也身旁的,就是那個,佐藤家的小子嗎?”


    聽到蛤蟆丸提到了自己,喪助連忙向前走幾步,“是的,大老爺,我是新與妙木山簽訂了通靈契約的木葉忍者,佐藤喪助。”


    “噢噢噢,你就是佐藤家的那個佐藤喪助嘛,我知道你。”蛤蟆丸眉開眼笑道,“總算見到你了,你的事情困擾了我很久呢。”


    困擾?


    喪助有些不解,這貌似是第一次見麵吧,怎麽就困擾了呢?


    “那個...你叫什麽來著?”蛤蟆丸看向了自來也,“能請你跟其他人都出去一下先嗎?我想跟佐藤喪助單獨聊一會。”


    “大老爺,我是自來也...”自來也嘴角抽搐著跟著那幾個伺候蛤蟆丸的蛤蟆離去了。


    偌大的書房中,隻剩下大蛤蟆仙人蛤蟆丸以及佐藤喪助。


    喪助感覺有些緊張。


    大蛤蟆仙人的傳聞他從各種不同的渠道中聽來了不少,千年老蛤蟆,100%準確的預言...所有的傳聞在這一瞬間浮現於喪助的心頭之上,因為喪助沒有來由地感覺到了害怕。


    “無須緊張。”似乎是發覺到了喪助的狀態,蛤蟆丸寬聲安慰道,“我所說的困擾,並不是你做了什麽事情,隻是那個夢而已。”


    “那個夢一直困擾著我,讓我無法安心睡眠。”


    “是關於我的夢嗎?”喪助來了精神。


    蛤蟆丸點了點頭,“五次,我夢了五次,才終於看清楚了關於你的事。”


    “接下來的事情,請你用心聽。”蛤蟆丸那混沌的雙目之中透出了睿智的光芒,“這可能,會改變你的一生。”


    喪助態度恭敬地應了聲是。


    “在我的夢裏,那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但那片黑暗最終也會被光明所打破,而與那光明同在的,是使著奇怪的術,但已經名揚天下的你。”


    “你的術以及你的追隨者們給這個忍界帶來了巨大的變革,忍界迎來了新的篇章。”


    喪助麵不改色地點著頭,大蛤蟆仙人所說的這些話,他心裏都有數,也是他準備努力的方向。


    “隻是,在新篇章到來之時,你已經不在了。”蛤蟆丸看向喪助,眼神之中透露出幾分惋惜,“這就是我夢到的,關於你的事情。”


    “我已經不在了?”喪助感覺自己的口舌有些幹燥,“是指我離開了紛爭,隱居山野了嗎?”


    蛤蟆丸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


    蛤蟆丸解釋道,“我的預言,也隻是斷續的夢而已,並非詳細地看到未來。”


    “而在關於你的夢的最後,我沒有看到你。”


    唿。


    喪助長吸了一口氣,隨即緩緩站起了身,抬頭直視那蛤蟆丸。


    “我知道了,謝謝你。”喪助轉身離去。


    “你就不害怕嗎?”蛤蟆丸的聲音傳來,“沒見到你,意味著你的消失,你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了,這很可能意味著那時候的你已經...”


    “死了,對吧?”


    喪助停住了腳步,“你自己也說了,你所做的夢,隻是斷續的夢,並不是詳細地看到了未來,那也有可能,你並沒有看到我真正完整的未來。”


    “說不定,我隻是暫時離開了這個世界,過些天就迴來呢?”喪助眨了眨眼睛,笑著說完這句話後,便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凝視著喪助離去的身影,沉默片刻後的蛤蟆丸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有趣。”蛤蟆丸咧嘴笑了起來,“自當年的大筒木羽衣後,有多少年沒見過這樣有趣的人了?”


    佐藤喪助嗎?


    我記住這個名字了,我很期待呢...你日後的表現。


    你的故事,從這一刻,才算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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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晚上還有一章。


    ps2:第一部分交完之後,其他瑣事解決之後,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第二部分的工作下周再說,這幾天我要浪裏個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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