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愛麗絲的幫忙,斯梅綏克治療師比原著裏更快研究出萬能蛇毒解藥,韋斯萊先生恢複得比預期要快得多,終於能趕在聖誕節當天迴到格裏莫廣場12號,和家人一起歡度聖誕節。


    這對大家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但韋斯萊先生的遭遇太過驚險,加上烏姆裏奇又頒布了個多餘的聚會禁令,這個聖誕節,依舊是過得如白水一般地沒滋沒味。


    “這個聚會禁令真的是太惡心人了!”


    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裏,卡蘿跟著自己的小姐妹一起,坐在了靠近壁爐的一個角落,手托著腮,嘴巴撅得老高。


    阿什莉也恨恨地捶了一下桌子,又不動聲色地揉了揉有些發麻的手:“連聖誕節聚會都不允許舉辦,她是生下來就沒家嗎?!”


    卡米爾在她的角色設定小本本上又多加了一條“能讓學生快樂的,都不被允許”,咬牙切齒地附和道:“她就是見不得人開心,這個心黑的家夥!”


    因為要迴家檢查之前設下的防禦禁製是否還完好,羅斯是她們中間唯一一個沒有留校過節的人,也不好說她這次是不是走運了。


    維奧萊特翻著草藥學的筆記,慵懶地說道:“反正我們現在在公共休息室,關起門來怎樣開派對,那隻粉蛤蟆的爪子都伸不到這裏來。”


    “安德魯已經和其他幾位級長去收集學生的意見,等會兒波波把東西送過來之後,咱們愛怎麽玩就怎麽玩,玩得開心點。”


    “也是,她能找到咱們公共休息室的入口就見鬼了。”卡蘿大聲地怪笑了一聲,惹得不遠處幾個低年級的學生側目,“就算她找到了,也得被澆一身醋!”


    女孩們終於開心了一點,重新打起精神,利用開派對前的這一點時間多溫習幾頁知識點。


    如今的公共休息室中,要備考o.w.ls考試和n.e.w.ts考試的學生屬於學院中的重點保護對象,萬事處於最優先的等級。隻要看到休息室內有抱著書本學習的學生,大家都會默契地放輕動作,以免打擾到他們。


    一群低年級生在級長的帶領下,歡喜地一起布置著公共休息室。


    其中有好幾個三年級生負責維奧萊特她們這一塊區域,他們不敢打擾這些學姐學習,又不能耽誤布置工作,隻好躡手躡腳地躲在一人高的爬藤綠植後麵,偷偷摸摸地用漂浮咒控製著彩帶和氣球,一點一點地把這些派對飾品固定在維奧萊特等人上方的天花板。


    維奧萊特溫習完一頁,正打算翻頁的時候,不經意抬眸,卻看到一個閃著光的迷你聖誕樹,正從半空中緩緩地往她所在的桌子中央落下。


    不過,聖誕樹的方向似乎不是控製得很好,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右的,每一個動作都奔著墜機去的。


    維奧萊特:……咋地現在裝飾都搞空投了嗎?


    “你手穩一點行不行啊,快要掉下去了!”一道清脆的女孩壓低了聲音,聲音帶著焦急。


    “你以為這麽好控製的嗎?你行你上!”另一道破鑼嗓子有些抓狂。


    “哎呀糟了,打擾到學姐了!”女孩的聲音明顯慌亂起來了。


    這動靜不僅引起了維奧萊特的注意,就連阿什莉她們也從書本中抬起頭來。卡蘿無語地抽了抽嘴角,動作幹脆利落地伸出手,一把抓住還在半空中晃蕩的聖誕樹,直接就按在了桌麵上。


    “嗐,還以為多大點事兒,這樣不就好了?”


    阿什莉在維奧萊特的示意下,也發現了躲在綠植後的幾個小豆丁,好笑地揚聲道:“你們要布置就直接喊我們呀,哪用得著這麽麻煩。”


    綠植的葉子一抖,接著就有兩個小腦袋瓜心虛地從綠植後探出來。


    “對不起,我看學姐們學得很認真,所以不想貿然打擾到你們。”


    “可是,我們的動作太大,現在看來,還是打擾到學姐們學習了。”


    卡米爾看了看時間,也確實快到約定的派對開始的時間了,便開始收拾桌麵上的東西,還不忘安慰那兩個戰戰兢兢的學弟學妹。


    “哪有打擾,你們明明是在提醒我們,是時候要享受派對的美好時光了。”


    維奧萊特的眼中也漫上了點點笑意,跟著一起收拾東西:“好了,你們還有什麽東西要布置,趕緊擺上,然後去找級長複命吧。”


    見眼前幾個漂亮又好脾氣的學姐並沒有對他們發脾氣,兩隻小獾頓時鬆了一口氣,眼睛亮亮的,把裝飾品都放好後,跟幾人說了聲“聖誕快樂!”,便歡快地跑開了,讓維奧萊特等人不由得失笑。


    笑過之後,維奧萊特又覺得心裏生出深深的悵然,無聲地歎息。這樣美好幹淨的笑容,也不知道能在他們稚嫩的臉龐上停留多久。


    伏地魔,你壞事做盡啊。


    ******


    夜幕低垂,聖誕夜的喧囂漸漸褪去,格裏莫廣場陷入了一片寧靜。廣場上,除了偶爾飄落的雪花,以及流浪的小動物,幾乎沒有其他動靜。


    雪花在路燈的映照下,像是一群輕盈的精靈在空中翩翩起舞,然後悄無聲息地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萬籟俱寂,似乎連風也停下了腳步,隻有偶爾從遠處傳來的教堂鍾聲,悠揚而深遠。神聖的鍾聲在空曠的夜空中迴蕩,然後慢慢消散。


    家家戶戶的燈火漸漸熄滅,屋內,聖誕樹上的兀自閃爍,人們在溫暖的被窩中安然入夢,而屋外,隻剩下幾盞忽明忽滅的夜燈,像是守護著沉睡中的城鎮。


    格裏莫廣場12號,布萊克老宅中,人與畫像都已經沉入夢鄉,唯有廚房裏還有些許簌簌的聲音。


    一個年邁的家養小精靈關上了廚房的門,下一刻,廚房中某個角落突然出現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本應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在自己的臥室唿唿大睡。


    “克利切,你來了。”那個人用極輕的聲音說道。


    克利切陰沉地盯著他,良久才開口,那聲音卻如牛蛙一般難聽。


    “哈利·波特,你確定你真的能幫我毀掉那個掛墜盒?”


    哈利沒有絲毫猶豫:“我確定,而且,你可以親手完成雷古勒斯交給你的任務。”


    “但一切的前提,是你能帶我到我說的那個地方,而那個地方,隻有我能打開。”


    克利切眼中浮現出掙紮的神色,不過,它很快便做出了決定。


    “好,我答應你。”克利切走到哈利的隱形鬥篷底下,正要牽上他的手時,突然又問了一句話,“我厭惡你,可你為什麽還願意信任我?”


    哈利主動牽住克利切的手,無視它嫌惡的表情,解釋道:“我有一個姐姐,她對待家養小精靈的態度,就跟雷古勒斯對待你一樣,在這一點上,我受她影響很大。你需要幫助,剛好我也能幫上忙,所以我選擇了幫你。”


    “走吧,克利切,目的地——霍格沃茨城堡一樓。”


    一陣爆裂聲響起,廚房中再次變得空無一人。


    克利切從未去過霍格沃茨,在帶著哈利到達霍格沃茨後,它不敢貿然遠距離幻影移形,生怕帶著隊友幻影移形到石牆中去。


    好在哈利手握活點地圖,在密道中七拐八拐後,他終於帶著克利切,來到桃金娘的盥洗室。


    “克利切,鎖上盥洗室的門,布上隔音的咒語。”


    哈利一把扯下隱形鬥篷,用魔杖點亮熒光閃爍,按著記憶中的位置,找到了那個不出水的水龍頭。


    正當他準備用蛇佬腔時,一道幽幽的聲音從旁邊的廁所間隔中響起:“哎呀,哈利,好久沒看到你來這裏了,你是來陪我過聖誕節的嗎?”


    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聽到這麽一嗓子,哈利魂都要快被嚇飛了,他捂著差點要跳出喉嚨的心髒,壓低聲音道:“桃金娘,你今晚就當沒有看到過我行嗎?就當我拜托你!”


    桃金娘捂著臉嘻嘻地笑了起來,害羞地躲迴廁所中:“呀,我沒看見,我什麽都沒看見!”


    桃金娘的行為讓哈利有些黑線,不過,他還記得自己不是來找幽靈過聖誕節的。他深吸一口氣,在運轉大腦封閉術的同時,盯著水龍頭上的蛇形浮雕說道:“打開!”


    克利切本來還對哈利有什麽能力幫它而心存疑慮,可當哈利的口中發出奇怪的嘶嘶聲,看似平平無奇的洗手池開始移動位置時,它那平等地瞧不起任何人的臉上,終於浮現出驚疑的神色。


    “你是個蛇佬腔。”克利切抬頭道,“多麽諷刺,黑魔王的敵人是個蛇佬腔。”


    哈利聳聳肩,蹲下身抱起克利切,無所謂道:“是挺諷刺的,但現在,這個能力起碼能幫到你。”


    說著,他不顧克利切氣惱地掙紮,縱身跳下了管道。時隔三年,他再次重溫驚險又刺激的密室大滑梯。


    當他們滑出管道盡頭、狼狽地摔在地板上時,哈利麵目猙獰地揉著自己被摔疼的尾巴骨。


    “幾年沒來了,這地方比上一次來的時候更髒了。清理一新清理一新清理一新!”


    哈利齜牙咧嘴地站起來,玩命地往自己身上扔清理一新,直到衣服上再也沒有汙漬才停了下來,帶著克利切往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克利切跟著哈利,在錯綜複雜的地下迷宮中走了許久,忍不住吐槽道:“我開始懷疑信任你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哈利早已習慣了克利切那張可與斯內普堪媲美的毒嘴,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現在也能時不時和克利切開一下玩笑了。


    “嘴上說著懷疑,實際還是跟著我走到了這裏,我看你的身體比你的嘴要誠實得多。”


    克利切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哈利卻因為舊地重遊,打開了話匣子。


    “我是在二年級的時候,受鄧布利多的委托,和羅恩來到這裏的。因為這裏有薩拉查·斯萊特林留下的一個密室,而密室裏,有一條傳說中的蛇怪——看,蛇怪蛻下的皮還在那裏。”


    “我和羅恩用公雞把密室中的蛇怪殺死了,三年過去了,那條蛇怪估計隻剩下白骨了。”


    克利切本來還對哈利話中的密室和蛇怪嗤之以鼻,但在它看到不遠處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蛇蛻時,還是識相地把嘲諷的話咽迴肚子裏。


    居然真的有,它原本還以為哈利在吹牛來著。


    盡管有蛇蛻在前,但是當克利切來到密室門前時,那扇有著神秘壓迫力的大門,依舊讓它心生敬畏。


    上一次站在這裏,哈利怕死得很,畢竟裏麵有一條活的蛇怪,瞪誰誰死的那種,那時他猶豫了半天,也隻敢開一條門縫。


    可是這一次,蛇怪已經死了,哈利毫無心理負擔,打開了密室的大門,帶著克利切走了進去。


    這裏還是和三年前一樣,一樣的陰森詭異,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密室裏多了一堆雞骨頭,蛇怪也隻剩下了一副龐大的白骨。


    “哈利·波特,你說的可以摧毀掛墜盒的方法,就在這裏?”克利切的聲音隱隱有些顫抖。


    “是的,聖誕節前,小天狼星和我提起過,鄧布利多曾經用我帶迴去的蛇怪牙齒,先後摧毀了兩件與伏地魔有關的東西。”


    因為哈利的話中提及了小天狼星,克利切下意識地露出極其厭惡的表情,可當它聽完哈利的話,它便猛地抬起頭看向哈利,似乎是想從他的表情中判斷這話的真實性。


    “可是,我之前試過許多方法,對掛墜盒一點傷害都沒有!”


    哈利把視線從蛇怪的骨架上收迴,半蹲下來,與克利切保持平,眼神無比的認真。


    “克利切,如果雷古勒斯交代你要摧毀的東西,和鄧布利多毀去的那兩件一樣,那我想,蛇怪的牙齒也許能幫到你。”


    “你既然猜測這個掛墜盒需要從內部被破壞,那麽,會蛇佬腔的我,不是剛好能幫你打開嗎?”


    克利切忽然激動得渾身顫抖不已,喉嚨裏發出一聲嗚咽的聲音,卻因為它得聲音像牛蛙,聽起來有點滑稽。


    哈利從衣服的口袋中拿出一條幹淨的手帕,遞給克利切。


    “去吧,克利切,去親手拔下蛇怪的牙齒,去親手……完成雷古勒斯的最後一個願望。”


    一顆黃豆大的淚珠砸落密室的石地板上,克利切深唿吸一口氣,再睜開眼睛時,燈泡大的眼睛中已經滿是堅定。


    它接過手帕,啪嗒啪嗒跑到蛇怪的骨架前,精心挑選了一根它拿著最順手的牙齒,小心地拔了下來。


    克利切握著蛇怪的牙齒,從自己衣服中的一個小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金燦燦的東西,小心翼翼地將其放置在地板上。


    “這個……就是雷古勒斯少爺用命換迴來的東西。”


    哈利湊近細細打量,隻見這是一個用黃金打造的橢圓形掛墜盒,掛墜盒表麵有一個用綠寶石拚成的蛇形標誌,看起來就跟斯萊特林的開頭字母“s”一樣。


    “雖然我還是不太能理解斯萊特林的審美,不過看起來,還是比伏地魔的黑魔標誌好看多了。”


    哈利沒忍住吐槽了一句,不過,他並沒有忘記和克利切來到這裏的目的。


    “準備好了嗎,克利切。”哈利故作輕鬆地笑了笑,看向了那個年邁卻依舊忠誠的家養小精靈,“等會兒我用蛇佬腔將掛墜盒打開,你就……”


    克利切語氣堅定地接話道:“我就馬上用手上的毒牙捅它個對穿!”


    “好,我要開始了。”哈利嚴肅地盯著地上的掛墜盒,口中發出了嘶嘶的聲音:


    “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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