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裏克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指著右手邊的牆壁喊道:“看,就是這裏!”


    維奧萊特本來就方向感奇差,跟著埃裏克繞來繞去,又沒有窗外的指引物,早就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城堡的哪個位置。


    她暈暈乎乎地順著埃裏克的手抬頭看去,映入眼中的是一張巨大無比的掛毯,幾乎占滿了整麵牆壁。


    如書中所描述的那樣,掛毯的圖案是六個穿著芭蕾舞服的巨怪,手中拿著大棒,以優雅的芭蕾舞姿勢,打著畫麵中央的傻巴拿巴。


    粗獷又醜陋的巨怪,搭配著優雅的芭蕾舞服和芭蕾舞動作,讓整個畫麵是說不出的怪異和滑稽。


    “噢,這太滑稽了。”維奧萊特忍不住評價道。


    埃裏克聞言也忍不住笑著道:“確實,滑稽滑稽!”


    既然已經找到了掛毯,那它對麵的這麵牆,應該就是有求必應屋了。兩人對視一眼,商量起來。


    “怎麽確認?”


    “按書中方法來?”


    “等等,書裏是怎麽描寫的來著?”


    “先用最簡單的那個試試,就是‘我需要一個可以藏東西的房間’。”


    “可以可以,那你來?有求必應屋大概識別不了中文。”


    “……行叭,話說你英語這麽爛,四六級怎麽過的?”


    “……閉嘴,快去!”


    被惱羞成怒的維奧萊特推著走到牆壁前,埃裏克迴憶了一下有求必應屋的使用說明,心中默念著指令,在牆壁前來迴走了三遍。


    埃裏克停下來的時候,維奧萊特也緊張得雙手交握,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牆壁,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祈求真的能喚出有求必應屋。


    然而麵前的牆壁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維奧萊特有些著急,剛想拉著埃裏克問,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是不是注意力不夠集中的時候,牆壁開始出現了變化,一扇光滑的門慢慢浮現在牆壁上。


    成了!兩人驚喜對望。


    埃裏克按捺住心裏的激動,謹慎地確認附近沒有別人經過,才把手放在門上,深吸了一口氣,把門推開。瞬間,一個遠超他們想象的神奇空間展現在他們麵前。


    大,非常大,大得遠超文字和影視所能呈現的效果,讓維奧萊特懷疑這空間比城堡主體還大。


    一眼望不到頭的空間裏,曆年來學生所藏匿的物品亂七八糟地堆放著,沒有任何規律可言。這藏東西確實是個好地方,但要重新找出來可就難了。


    這說得好聽是藏東西的地方,說得難聽點就是個垃圾場。


    兩人慢慢逛著,四下打量,時不時交流兩句。


    “伏地魔的其中一個魂器就在這裏對吧?”


    “對,拉文克勞的冠冕。還有消失櫃也在這裏。”


    “消失櫃?少爺修好的那個?”


    “沒錯。有求必應屋真是個神奇的地方,你看,這裏還有一本數字占卜的筆記。”埃裏克用清理一新去掉了筆記表麵的灰塵,草草地翻閱了幾頁,確定了裏麵的內容。


    這裏堆放著太多陳年物品,粉塵也多,維奧萊特覺得自己的鼻子癢癢的,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可惜最後被一把火毀了。獻祭有求必應屋來毀滅一個魂器,虧大發了。”


    埃裏克看見維奧萊特打噴嚏,也沒有繼續往前走的心思,就領著她往迴走:“要是冠冕提前被暴露,說不定就不用獻祭了。”


    “也不是沒有這個想法,但是看這堆東西的規模,在這裏麵找一個小冠冕,難度不亞於挖一條地道去密室啊。”


    聽到她這句玩笑話,埃裏克的腦海裏無端浮現出了維奧萊特生猛地舉著鏟子,虎虎生風地把密室屋頂挖穿,跟一臉懵逼的蛇怪say hi的畫麵,趕緊手握成拳頭掩住瘋狂上揚的嘴角,肩頭聳動了兩下,硬生生把笑聲悶在了胸腔裏。


    “咳,救世主能找到魂器那純屬命運的召喚。我們隻是鑲邊的路人甲,如果真的想找到冠冕,大概隻能用笨辦法,先把這裏的東西先清理掉了。”


    “也是,這裏這堆東西,魔抗物抗同時點滿的,也就隻有魂器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離開了有求必應屋,兩人又試驗了一次,確定了有求必應屋確實可以變成他們所需要的樣子後,便開始確認來這裏的路線。


    畢竟埃裏克兩次找到這地方,都是誤打誤撞的。


    好在埃裏克記性好,憑著記憶找到了來時的路,來迴走了兩遍。後麵又發現了一條更近的路線,才和已經繞得頭昏腦漲的維奧萊特離開了八樓。


    兩人約定,下個周日再帶著小夥伴們來這裏開小會。


    競走一下午的維奧萊特迴到寢室後直接倒在床上悶頭大睡,連晚飯都是阿什莉給她端迴來的。


    “怎麽迴事,你不是和埃裏克去找聚會的地方嗎?怎麽一去就是一下午,還累成這樣?”阿什莉看到維奧萊特累得一臉菜色的樣子,忍不住心疼道。


    維奧萊特咽下口中的南瓜餡餅,有氣無力地說:“我們想找個私密性好一點的地方,但是找了幾個空房間都不滿意,就走得久了點。”


    羅斯也跟著吐槽,麻瓜出身的她吐槽得更接地氣:“埃裏克真的不是帶你去魁地奇球場跑圈了嗎?”


    卡蘿有點沒明白羅斯的梗:“去魁地奇球場不是騎著掃帚飛嗎?為什麽要跑?”


    卡米爾的思路也不在一條道上:“你還別說,魁地奇球場那麽大,我估計一圈都跑不下來。”


    阿什莉端著南瓜汁,無語地看著自羅斯起歪到西伯利亞的話題,迴頭一看維奧萊特咬著餡餅昏昏欲睡的樣子,趕緊放下杯子搖醒她:“你清醒一點!吃飽了洗完澡再睡!”


    ******


    還沒等到維奧萊特讓小夥伴們知道有求必應屋的存在,斯萊特林暴力比賽的後續發展,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更是讓複仇小分隊那還沒影的複仇計劃被直接棄置。


    霍格沃茨的學生終究還是孩子,情緒上頭得快,下頭得也快。才過了一周,大多數人激憤的情緒已經消散了許多。


    但還是有少數頭鐵且膽大包天的人,還在努力找機會對弗林特等人進行報複。


    一次草藥課上,維奧萊特驚訝地發現弗雷德和喬治居然遲到了。


    他們在上課近十分鍾後才渾身狼狽地出現在溫室,理由是他們一時人有三急,被不滿的斯普勞特教授扣掉了五分,還罰了一周禁閉。


    直到在禮堂吃完飯時,她才從抑製不住幸災樂禍表情的卡蘿口中,大概知道了這對費頭子到底幹嘛去了。


    “你說什麽?”維奧萊特手中的土豆餅掉在了桌上,仿佛聽到了卡蘿在講鬼故事。


    “下午弗林特和他的狗腿子布萊奇逃掉魔法史的課,闖到打人柳附近,被打人柳吊起來打了!聽說被收到消息趕來的斯內普教授救下時,弗林特的兩條腿已經斷了,布萊奇臉都被抽成豬頭了!”


    說著,卡蘿捂著嘴,咯咯地笑著,手上拿的勺子裏的通心粉抖落了一桌。


    維奧萊特木木地把掉在桌上的土豆餅重新撿起來,雙手捧著,覺得這事有些荒謬。


    雖然上賓斯教授的課是挺考驗個人意誌,但弗林特和布萊奇沒事幹嘛翹掉魔法史的課,去招惹打人柳啊?這怎麽想都不合理啊?


    她這麽想,也這麽說了。


    這時,安德魯把頭探過來,兩眼放光地和女孩們分享自己剛聽來的八卦。


    “唐克斯路過醫療翼時聽了一耳朵,弗林特都被包紮成木乃伊了,還在跟斯內普教授告狀。說是他們在去魔法史教室的路上,被人敲了悶棍,他們迴過頭隻看到棍子消失在轉角。”


    “然後呢,然後呢!”


    卡米爾也好奇得不行,究竟是哪個正義的使者幹了她們想幹卻不敢幹的事?


    “他們追了上去,沒發現始作俑者。本來他們已經覺得不對勁,打算迴頭去上課了,結果頭又被狠狠地敲了一下,他們才徹底憤怒了,跟著棍子的影子在陌生的小路裏一路跑。最後在一間昏暗的屋子裏,被敲了第三次頭,徹底昏了過去!等他們再醒來,已經被打人柳打個半死了。”


    “哈哈哈哈,雖然不知道是哪個英雄幹的,但是幹得漂亮,真是大快人心,他們活該!”


    卡米爾豪放地灌了一大口南瓜汁,自上周那場讓人心梗的球賽以來,這是她最暢快的一天了!


    維奧萊特卻莫名聯想到了草藥課遲到的弗雷德和喬治。


    按弗林特的說法,他們是在上課前被襲擊的,而弗雷德和喬治是在草藥課上課後十分鍾才出現的,這中間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沒人留意到他們去哪兒了。


    隻有安吉麗娜在斯普勞特教授點名時跟她提了一句,弗雷德和喬治午休還沒結束就離開了格蘭芬多塔樓,怎麽還會遲到?


    從時間上看,弗雷德和喬治確實非常可疑。加上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不久前才被重創,毛頭小子想找弗林特的晦氣,也大有可能。


    假設幹這事的人真的是雙子,那他們是怎麽做到的呢?維奧萊特心不在焉地吃著土豆餅,不停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吃完飯,埃裏克拉著她走出了城堡,說是吃太飽了要走兩步,方便消化。


    兩人一路晃悠著,順著山坡上的樓梯一路往下,一直走到他們入學那天,乘坐小船到霍格沃茨下船時,一個叫做船屋的地方。


    “這地方,看著有點眼熟啊。”維奧萊特用著熒光閃爍,四下打量。


    “當然眼熟,電影裏伏地魔讓納吉尼殺掉斯內普的地方,好像就在這裏。”


    船屋地麵濕滑,埃裏克找了個幹燥的階梯,施了個清理一新,兩人才坐下。


    黑湖上的晚風陣陣吹來,也許是春天的腳步越來越近,兩人並不覺得寒冷。


    維奧萊特迴想著劇情:“我怎麽記得,斯內普是在尖叫棚屋被殺的?”


    “嗐,電影嘛,總會做些改編,不稀奇。”埃裏克不在意地說道:“你們都知道了今天下午的事了?”


    維奧萊特點點頭,開玩笑道:“都知道了,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是你,我還以為你們套麻袋三人組又重出江湖了。”


    埃裏克想起自己上次套雙子麻袋,也咧嘴笑了笑。不過他沒忘記,自己把維奧萊特叫出來壓馬路的目的。


    他就像平時聊天一樣隨意地問:“你覺得,這事是誰幹的?”


    維奧萊特含笑看了他一眼,沒有正麵迴答,而是反過來問他:“那你覺得呢?”


    兩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韋斯萊雙子!”


    下一秒,他們又同時問對方:“為什麽這麽想?”


    兩人定定地對視,好像誰也不肯做第一個說的人。


    良久,埃裏克淺笑一聲,rua了rua維奧萊特梳起來的小丸子,漫不經心道:“球賽過去沒多久,弗林特就被襲擊了。雖然其他兩個學院看不慣斯萊特林,但這件事,動機最大的就是格蘭芬多的學生。”


    “而格蘭芬多的學生裏,有能力有條件做到不被人發現蹤影的,有且隻有韋斯萊雙子。”


    維奧萊特把在她頭上作惡的手拍掉,沒好氣地接了下去:“今天下午的草藥課,弗雷德和喬治遲到了,衣衫淩亂,安吉麗娜在我旁邊說了一句,‘他們不是午休沒結束就離開了塔樓嗎,怎麽還會遲到?’。”


    “下午斯萊特林那節魔法史和草藥課隔著一個小時,考慮到魔法史教室、打人柳和溫室的距離,他們倆嫌疑最大。”


    “還有一點,”埃裏克補充道,“我曾聽到弗立維院長在抱怨,弗雷德和喬治在聖誕節迴來後的那節魔咒課上施法不當,把他的教學用具給毀了,他一氣之下把兩人罰到費爾奇的辦公室裏關禁閉了。”


    維奧萊特聞言停下了紮頭發的動作,若有所悟地看向埃裏克:“你是說……”


    “活點地圖,”埃裏克肯定道,“他們拿到了。不然很難解釋,為什麽比他們大的弗林特追那麽久都沒發現襲擊自己的人是誰。肯定是韋斯萊雙子拿著活點地圖,利用城堡的密道放他們的風箏。”


    維奧萊特有點感慨:“活點地圖啊,那可是和死亡聖器一樣神奇的存在。我隻記得雙胞胎是在一年級的時候從費爾奇的辦公室偷到的,卻不記得是什麽時間點。原來是在聖誕節後啊。”


    維奧萊特雙手托著下巴,手肘撐在大腿上,開始一點一點地理清來龍去脈:“有活點地圖在手,也可以解釋,為什麽他們會遲到了。他們把弗林特帶迷路打昏後,已經是上課時間了。”


    “這時雖然在走廊上的人不多,但他們也不可能帶著兩個高年級的學生大搖大擺地走出來。那就隻能全程走學校的密道了。從魔法史課室繞到打人柳,又從打人柳繞到溫室,七繞八繞的,確實會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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