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可不能操之過急,嫁娶之事本就講究的投緣。」陸恆不知如今如何誆騙了爹娘過去,他若是遇到心儀的女子斷然會迫不及待迎娶的。


    不過如今這現狀,實在是令他有些為難。


    素歌也是心思純絡,想的他這個兄長還是一人的狀態,怕也是於心不忍吧。


    「我若是能找的妹妹一樣冰雪聰明,靈巧活潑之人,怎會不急著迎娶。」陸恆見得兩人恩愛,倒是把主意打到了潘素歌身上,順勢延用了下去。


    沈策也是不急不躁,將著潘素歌護得極好,才不慌不忙道:「可惜了,素歌隻有一人,還是你的親生妹妹。」


    這麽好的人物被他握在手裏,沈策當然是歡喜的,旁人說得一句「不得當」的話,總是能夠勾起他的醋意,就比如當下。


    陸恆悻悻然,潘素歌連忙替著陸恆解了圍。


    「既然兄長自由打算,做妹妹的也不好過於操心,若有需要我的地方,隨時都可以提一嘴。」


    十多年來,難得一兄長,潘素歌珍惜的很,陸恆說的話她總是很認真地放在心上。


    每每招惹來沈策的醋意,她也喜好拿著陸恆兄長的身份搪塞過去,令沈策吃醋不得。


    「明日咱們該去醫山聖地好好探望月兒一番了,她應該是想我了。」姐妹數月未見,潘素歌難得得了空,便想要去醫山上瞧一瞧。


    黃浦煜顧及太多,不準榕月下山,她便親自上前探望,理所應當如此。


    「好。」沈策隨口應道,她去的哪裏,他便陪同。


    這數月以來,除去京城發生過亂動,沈策一天之內給擺平了,倒也是平平無奇。


    邊塞有孫官駐守,大夏同大宣兩國交好,其餘地方因忌憚護國大將軍沈策的威名,如今還算是老實,不曾攪出什麽麽蛾子來。


    如此安穩的時光在未來有可能不多見的,那些個原本就好戰想要一統天下的郡王怎麽可能一直示弱下去。


    悠閑的日子並非是時時刻刻都存在的,沈策心中有數。


    他隻想在安穩的日子裏好好陪伴著潘素歌。


    第二日辰時,她披著白色的大氅,粉色小襖,煙紫色長裙由著沈策攙扶著上了馬車,馬車顛簸,她髮髻上的銀釵叮鈴作響。


    潘素歌伴隨著叮鈴作響的聲音,嘴裏哼著不知名的曲子,看得上心情極好。


    姐妹二人難得一見,潘素歌滿心歡喜期待著,算算歲月,榕月腹中胎兒應該有七個月了。


    「人家常說,女子懷胎十月最是不宜,月兒那種坐不住的性子,斷然是十分難熬的,她書心中常常抱怨,又甚是同情懷有身孕的女子,卻也不乏對即將出生孩兒的歡喜。」還真是個矛盾體。


    潘素歌心中呢喃著,忍不住想要笑,後又覺得是件嚴肅的事情,故而穩住了心性。


    「待你懷了孩子,也可體會一番。」


    潘素歌剛剛想迴了沈策,她體會過,後又覺得那種事情尤為尷尬,便將著此事噎了迴去。


    隻哼哼道:「不同的,我可是盼望了很久。」不過是在家坐上數月,她怎會把持不住。


    沈策不懂她的心境,她亦是不好同沈策多說。


    趙傲被迫迴了川烏,時隔數月又帶著李長生去了京城,有些事情,趙傲是不會死心的。


    他迴了川烏,不過是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迎娶得他正房的妻子。


    此等事情,趙傲最是不願,一再推託之下還是娶了。


    故而對兩情相悅之事尤為看重,同著那正房的夫人也隻是相敬如賓。


    李長生心中雖然還惦記著那月明風清,迴憶中笑容溫婉的女子,不過時日太長,沒有了當初的激動。


    「趙兄,沈家酒樓今日有些冷清啊~」他被拖拽到那沈家酒樓附近,看著牌子上的內容,方才有些明了。


    原來是那沈家的少夫人不在,故而將著人數降低了一半,隻招待一百桌。


    倒也有不少人去,門口卻不似當初那般排滿了人。


    趙傲不知,是沈家酒樓早已經改了法子,為了避免人山人海的狀況,當天下午領了一半牌子,第二日便可以按著號計算著時辰過來,其餘第二日起了興趣想要用膳之人,正午之後便可過來。


    趙傲和李長生離開京城也有三四個月的功夫,京城變化了很多。


    「聽說那小郡王如今還為著沈少夫人守身如玉,還真是癡情。」過旁的路人經過沈家酒樓議論了一句,恰好入了兩人之耳。


    兩人對視一番,皆是麵麵相覷,頗為尷尬。


    一女子能得這麽多鍾情之人斷然有其魅力所在,趙傲曾經還為李長生打聽過不少有關於沈少夫人的事情。


    大多都是好的,這沈少夫人性子豪爽,做事情亦是痛快。


    雖是女子之身,卻要比的旁的男子優秀太多。


    京城裏若是有人議論沈少夫人言談舉止不雅或者不妥,總會有人替其反駁幾句。


    有人羨慕沈少夫人能夠嫁的沈將軍這般的如意郎君,也有人羨慕沈將軍能夠取得潘素歌這樣上的戰場救夫下的廚房做膳的女子。


    他們之間的緣分太過於奇妙,在京城說書人口中也是一段絕妙的佳緣。


    「趙兄,這……」堂堂的郡王爺,沈少夫人都看不上,隻一心將著心思全部放在她夫君身上,李長生覺得大有難處。


    他既然還是跟著來了,便是心裏牽掛著,必須來一趟的。


    隻是如今聽得了這樣的話,心裏有所退縮罷了,趙傲見得李長生猶猶豫豫,拍著李長生肩膀道:「此事若不一事,你怎會心死。」


    不過是一介出眾的女子,那小郡王聽說也沒有多大的本事,李長生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算是個飽讀聖賢書之人,有著秀才的身份,家中尚算是不錯。


    如今雖然沒有得一官半職,但前程似錦,年紀輕輕尚有大好前途,並非就差過那沈策了。


    旅途顛簸,沈策無故打了個噴嚏,有著頭疼。


    「也不知是誰在思念我。」不過是一句無關緊要的話,沈策隨口一說,潘素歌便放在了心上。


    「你這麽出眾的人物,京城裏不少女子都芳心暗許,你不知?」她斷然是要講一講這事的,心裏才算是舒坦一二。


    想來也是令人生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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