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桃子吃自然是不錯,原本張良還在感慨陸琦湘啊情緒有所緩和。


    她這不眠不休地鬧騰了好幾日,張良也是有些受不了的,不過他可不似那刑部大牢那幫隻會拿錢不辦事的傢夥,性子軟的很。


    在這一處地,陰濕潮暗,若是再有那嘈雜地聲音摻和在其中,心智再好的人都會有些控製不住地發狂。


    陸琦湘的鬧騰已然影響了他平日裏的午休,他怎麽可能容忍這種聲音不間斷地持續下去。


    當然不過是對陸琦湘略施懲處,讓她安靜了下來,陸琦湘那雙眼睛就像是帶著毒刺一般直勾勾地瞧著她,恨不得整個瞳孔都落在他身上,看的他毛骨悚然。


    明明是一張漂亮的臉蛋,這心何其惡毒,他都不知道兩人有什麽樣的深仇大恨,某個人要置另外一個人於死地。


    他同著沈少夫人也算是半個朋友,沈少夫人性子灑脫,向來與人交好。


    若是不找她麻煩她斷然也不會為難他人,心腸之好,整個京城裏無人不知曉。


    而這個高高在上的陸大小姐硬是因著某個壓根同沈少夫人沒有關係,沈少夫人從未做過的事情計較上去,傷著了沈少夫人,把自己的身份從高高在上的陸大小姐拉了下來,連累了整個陸家。


    拖泥帶水一般進的這知府大牢,整日裏受苦受難,也不知為何。


    那小郡王的事情他略知一二,畢竟從小在這京城中長大,一些京城裏人知曉的事情他都清楚。


    那小郡王同著陸琦湘青梅竹馬,原本應該是年少愛慕,可惜那小郡王隻當對方是妹妹一般。


    這張良也能夠理解,那書本上的,戲摺子上的故事他無事時也看過不少,略知一二。


    男歡女愛之事本就不能強求,偏偏某些人不肯放手,硬生生地把小郡王對她心存的情意給拉扯斷了,末了還要怪罪的其他人。


    這等從來不知道反省自己的人當真是無藥可救了,張良在這裏呆了這麽久了,不是所有人都是十惡不赦的,但這陸大小姐當真可以擔當的起「十惡不赦」這個詞。


    「呸,噁心。」陸琦湘瞧著張良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就覺得厭煩,如今她是階下囚,治不了張良,待她出去以後,一定想方設法讓此人好看。


    張良實則也沒有做的什麽過分的事情,可惜他碰上的主過分的記仇,不過是芝麻大點的事情便早已經懷恨在心。


    「等五年以後你出來之時再想方設法要我好看吧,你這眼神我可承受不起。」鬥嘴皮子的本領,他張良可以稱得上是這京城第一。


    人沒有多大本事,唯獨受不得欺負,一丁半點兒也是受不得的。


    「可惜了陸公子,辛辛苦苦為的你這個妹妹,你卻也不知曉感激。」張良邊離開那位置遍說著,陸琦湘在後麵罵罵嚷嚷。


    他人已經離遠了,至於後來陸琦湘說了什麽,張良也聽不得清楚了。


    隻是這耳根子最近總是有些發疼的,許是聽多了那個人的叫囂,就連著耳朵也有些生疼。


    陸琦湘倚靠在那處,喊的有些累了,眼神無聲地落下,布滿整張嬌小的臉。


    五年,五年之後出去會是怎樣一番景象,陸琦湘都不敢想像,她才不要等到那時候,恐怕那時候潘素歌都已經兒女成群了。


    而她的仲昶哥哥也已經娶了家室,那樣的事情陸琦湘是萬萬不能接受的,她的仲昶哥哥必須等著她出來好迎娶她的,怎麽能夠被其他女子得逞。


    她花費了那麽大的功夫,折騰了大半年,害得自己深陷牢籠,所以那個人一定要娶她為妻才是。


    陸琦湘心裏恨透了,恨所有人,就好比長公主明明已經答應了她讓仲昶哥哥娶她為妻,卻因為那些小事情而突然變了卦,還將她拒之門外。


    如此搖擺不定,對她左右逢源之人,還真是不配她那聲伯母,陸琦湘最是討厭這類人。


    等她出去以後,她一定要將著沈府搞得雞犬不寧,一定要讓長公主哭著跪下來求她。


    她突然想到了長公主,如若是那個老女人在她手裏,仲昶哥哥也拿她沒辦法,到時候也隻能娶了她。


    待生命煮成了熟飯,仲昶哥哥那樣的人一定不會將著她拋棄的,也隻能任由著事情變成那般。


    不行,她一定不能夠五年後才出來,想起這些日子爹娘過來,兄長過來,她那樣哀求著他們,他們卻隻是說沒有辦法的模樣陸琦湘就覺得分外可笑。


    他們已然是靠不住的人了,她一定得想的辦法,為自己尋找機會離開這個鬼地方才是。


    陸琦湘瞧著桌角出的那個碟子,是兄長臨走之時給她的,上麵盛放著精緻的糕點。


    兄長走後,她就將著那一整盤糕點打翻在地。


    目光思及角落處的泥土,陸琦湘心裏有了計劃。


    沈府之中,潘素歌還在抱著沈願,嘴中念念有詞,哄著對方入睡。


    也不知鼻子是起了風還是如何,接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倒是把昏昏欲睡的沈願給吵醒了。


    也不知是誰此時此刻這般想念她,潘素歌連忙哄著沈願。


    誰知那孩子不哭也不鬧,就那樣瞪大著雙眸瞧著她,水靈靈的眸子裏透露著天真。


    恐怕也隻有孩提才會露出這樣的目光,最是純淨無暇。


    「娘……娘。」沈願嘴中念念有詞,小手胡亂抓著潘素歌的臉蛋,嘴微微張開著,一直在咯吱作響。


    她說的聲音並不小,有些含糊不清,潘素歌還是聽清楚了那個字眼。


    她連忙將著沈願橫打著抱起,認真地瞧著沈願,哭笑不得:「願兒,你方才喚我什麽?」


    雖然輩分是錯了,那個字眼潘素歌聽的清清楚楚,這孩子喚她一聲娘親,如此的幹脆。


    她又想起了那個還沒有出世的孩子,誰都不知曉潘素歌有多麽想做娘親,她這幾年來無時無刻不想著有自己的寶寶。


    她將著沈願緊緊抱在懷中,不斷地親昵著,還真是好孩子。


    怕不是那徐夫人的孩子,整日圍繞在沈願身旁,願兒聽多了那孩子喊徐夫人「娘親」,潛意識裏覺得她是他的娘親,故而才如此稱唿的。


    緊緊一個詞,潘素歌便滿心歡喜,更加地疼愛那個小傢夥。


    雖然不是她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孩子,不過也是她抱來的,格外的疼愛。


    平日裏雖然不常常在沈願身旁,但待沈願都是極好的。


    她後來才依依不捨同著沈願糾正道:「我不是你娘親,你稱唿我舅母才是。」按著輩分貌似是這樣的說法,潘素歌口中念念有詞,這般教著沈願。


    沈願瞪大著眼珠子瞧著她,倒是一副沒有聽的太懂的模樣,也不做聲。


    「舅母,願兒。」她又耐心地教了一遍。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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