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讓他不說,便是驚喜,皆是沈將軍和某個人都會埋怨他,這筆買賣不劃算。


    是故,黃浦煜尋了座椅,拿出醫盒準備給潘素歌把脈,對方卻抽迴了手放在被子裏不肯拿出來。


    「既然是秘密,說出來就沒有驚喜了,沈將軍的一番心意,你可想辜負?」他淡然地目光落在潘素歌身上,一句話就把某個人的好奇心打了迴去。


    榕月在一旁瞧瞧地對黃浦煜眨著眼睛,不愧是她的師兄,那張嘴簡直無敵了。


    榕月對師兄的崇拜之情又冉冉上升了一個層次,目光裏連帶著欣賞和愛慕。


    「看起來並無大礙了,皮外傷調理好即可,待會我替你針灸一番,疏通經絡。」


    潘素歌的腿依舊有些不方便,那天夜裏,她反反覆覆爬著,手上,胳膊上赤裸裸的傷痕,一次又一次跌倒,扭傷了腿部,再加著那日強撐著身子,傷及根骨,那火勢蔓延,表皮損傷,一層層覆蓋,無疑是雪上加霜。


    不過那日,黃浦煜看見她,隻說得一句:「還有救。」


    這對於死裏逃生的潘素歌而言,是雪中送炭,她還以為,她活不下去了。


    那日見到黃浦煜之後,她便再一次昏迷過去,不省人事了,直到幾日後才醒過來。


    黃浦煜也算是盡心盡責,替她醫治,她知曉,這一切都是承了榕月的情,沈家酒樓並沒有名滿天下,反而臭名昭彰。


    這怨不得使了絆子的公主殿下,是她不注意,不曾小心翼翼。


    一年前答應黃浦公子的約定沒有做到,反而麻煩對方跑了這一趟,潘素歌有些過意不去。


    嘴上雖然說著挑刺的話,心裏卻對對方敬佩有加。


    「榕月,這次我好了以後你便迴醫山聖地吧。」她捨不得榕月,不過是不想牽絆他人的感情。


    黃浦公子如今三十有加,同阿策年紀相仿,是該娶妻生子的時候了。


    月兒心心念念想要嫁給黃浦公子,潘素歌不想讓她撲了個空。


    她如今想的,不過是月兒早早迴去,同著黃浦公子培養感情,早日成親。


    屆時她準備的那些嫁妝也可以送上了,討得一杯榕月的喜酒,再好不過。


    「素歌!」榕月以為潘素歌在趕她走,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不安地看著潘素歌。


    「月兒,你想要的難道不爭取了嗎?留在我這裏可沒有機會。」她擠眉弄眼提示著榕月,潘素歌知道,黃浦煜可沒有心思注意她的這些小舉動。


    果然,榕月有幾分猶豫,她是明白了潘素歌的話。


    她揉搓著小手,有些許掙紮,素歌身體康復,她的確沒有理由留下,僅僅是在素歌身邊她比較安心而已。


    在醫山聖地,年齡相仿的女子並不多,大都為男子,而她性子冷傲,作為他們的師傅,自當嚴格一些。


    她總覺得可以說得上話的沒有幾人,心裏總是感覺到孤獨,同著潘素歌在一起,她可以撒嬌任性,可以說說心裏話。


    自遇見對方的時候她便十分喜歡對方,相見恨晚般。


    可榕月又捨不得黃浦煜,她已經離開醫山聖地太久了,師兄一直幫她打理著醫山聖地,不便下山行走。


    她倒是好,沒有顧及到這一點,一直在麻煩師兄。


    榕月當即露出愧疚之色,目光喃喃地掃視著黃浦煜,黃浦煜有注意到,他那張清冷的臉龐閃現出幾抹僵硬。


    可以看得出來他很不習慣榕月這般,但同時又希望榕月能夠多關注到他。


    若是擱在以前,他恐怕是沒有多大情緒的,這怕是榕月冷落他太久了,心裏開始計較了。


    潘素歌觀察著兩人,知曉的榕月是注意到黃浦煜了。


    這樣想著,黃埔公子也的確是可憐的,以前她還在為某個人眼神不好使為之憤怒,隻覺得對方是冷血動物,不通情達理。


    如今看來,冷血動物也有軟化的一天,黃浦煜疼愛了榕月十幾年,她清楚,沒有人比的黃浦煜更適合做榕月的夫君。


    對方一定會照顧好這個傲嬌的小丫頭,讓她幸福的。


    「月兒?」她輕輕喚了一聲,打破了榕月的思緒。


    「素歌,我……」榕月眼底露出幾抹霧色,聲音有些哽咽。


    這傢夥,麵對黃浦煜的時候總是不爭氣,也不知往日的霸氣都去了哪裏,潘素歌真想給著榕月腦袋瓜一擊,讓她長長記性。


    她的右手上,忽然多了一抹力道,陣陣餘溫從手心裏傳出來,榕月瞪大了雙瞳,無辜地看向黃浦煜。


    黃浦煜倒是有些生氣了,是否是他平日裏對榕月太過於冷淡,才使得她懷疑他對她那日的話隻是為了讓她不離開。


    他以前不願意接受榕月的喜歡,不是他看不見,看不懂,黃浦煜什麽都明白。


    隻是他身上肩負的東西太多了,他也害怕,不是怕榕月拖累他,而是怕他給榕月招來麻煩,保護不了榕月。


    他自認為他還沒有出神入化的本事,可以保護榕月事事平安,這才不想讓對方出山。


    那次,她差點丟了性命,他發了很大的火,不想讓榕月離開,甚至以成親為要挾。


    黃浦煜所想,很簡單,這些日子他也明白了,榕月不在他身邊,他心裏就像是螞蟻啃噬一般。


    他對榕月的情意並不比沈策對潘素歌的少,那份師兄妹的情意早就跳躍了。


    每次他來他走,都是悄無聲息的,他僅僅是不想見到對方不舍的臉,黃浦煜太過於了解榕丫頭,知道她一定會來送他的,而他不願。


    而這一切,榕月都不知道,某個人偽裝的太好,她還以為,他是不喜她的,隻想讓她聽話。


    她還以為,她總是惹得他生氣,他心裏煩躁了。


    她什麽都不知道,隻在黃浦煜麵前表現得卑微。


    那緊握著的手被潘素歌注意到,她眉頭微微上挑,這次倒是輪到她一個人了,最苦的還是阿香,每次都隻能看著少夫人和公子,郎情妾意,恩愛有加。


    平日裏好在有榕月姑娘陪伴,如今倒好,隻剩下她一人,她說不上的苦澀。


    目光呆呆地看著他們,忽然也想要嫁了,但一想到少夫人,那份衝動又壓製了下去。


    她在胡思亂想什麽,她可是要一直照顧著少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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