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恆不分青紅皂白地打她已經是第二次了,常陸夫人連忙上去阻攔。


    「恆兒,你怎麽又打湘兒?」他剛進門便看見她在梳妝打扮,一副心情極好的模樣。


    那雙手,早已經不純粹。


    「她做的好事,我不該打嗎?」陸恆諷刺道,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能夠把事情做的那麽絕。


    看見潘素歌渾身是血,背後一大塊燒傷的時候,衣服殘破不堪。


    那場麵好多人都唏噓了一番,私下裏議論紛紛。


    他們不知到底是怎樣窮兇極惡之徒,可以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


    他們不知,那窮兇極惡之徒便是三番兩次想要殺死潘素歌的陸琦湘,他的妹妹。


    陸恆知道真相,所以幾近崩潰。


    「你跟我到衙門裏自首。」他不能夠一再縱容陸琦湘了,那眉頭上布滿了皺痕,陸恆看上去憔悴了許多。


    陸夫人臉上焦躁不安,她拉扯著兩人,困惑陸恆的所作所為,湘兒又不肯說。


    她這個做娘親的隻能滿麵焦慮,卻又做不得什麽。


    也隻能是替著兩個孩子瞎操心。


    「她放過燒人了。」


    一句話將著陸琦湘徹底拉入了跌穀,她自以為她做的天衣無縫,卻沒有想到不足半個時辰的功夫,便被自己的親哥哥知道了。


    她瞪大了雙瞳瞧著陸恆,連連搖頭。


    「兄長可有證據?沒有證據便這般為難湘兒,這便是作為親哥哥的疼愛?」


    一句話說得幾欲落淚,生生地將著陸恆說成了罪人。


    陸恆早已經看得出來,這是他妹妹慣用的伎倆。


    她若是真的知曉悔改,就不可能這次過後又幹了這等蠢事。


    陸琦湘是想要拉著整個陸府作為陪葬啊!


    「恆兒!」陸夫人一開始還有些動搖,但光瞧著陸琦湘這副模樣,他就隻剩下了心疼。


    她的孩子她是清楚的,湘兒做那種事情都是受了刺激,一時間失控,但後來也已經知曉悔改。


    陸夫人是陸琦湘的娘親,護著陸琦湘是出自於內心,出自於母愛。


    「這種事情可不能胡說,湘兒再怎麽也不會綁人殺人放火。」陸夫人維護著陸琦湘,她相信陸琦湘不會再做出此等事情。


    陸恆隻是笑了笑,緊盯著陸琦湘看,一字一句道:「我親眼看著你從沈家酒樓的後院跑了出來,青煙滾起,再無人出來。」


    哥哥恰好在那裏?


    陸琦湘怔住目光看著陸恆,她不知除了陸恆發現還有何人看見了?


    陸恆是很好解決的,但並不代表其他人可以糊弄。


    若是沈策追查下去……百密一疏,陸琦湘原本以為那時候她並不引人注目。


    「我隻是碰巧經過那裏,這能說明什麽!」


    她抽動著嘴皮子,極為不屑地目光看著陸恆,隻是在表達陸恆錯怪她了的意思。


    她希望陸恆主動跟她道歉,來證明陸恆是錯的。


    「說明的事情可太多了,你最好自己能夠自首,不然等沈將軍查明什麽,陸家可保不住你,我更沒有理由保你。」


    陸恆痛心疾首說得這番話,頭也不迴地出了陸府,他對陸琦湘失望至極,這樣一個妹妹,難不成是幸事。


    陸琦湘趴在陸夫人身上哭泣著,說得陸恆冤枉她一類的話,幽怨地目光死死地盯著陸恆看。


    陸恆聽得到也感受得到,但他什麽話都沒有多說。


    沈家酒樓,潘素歌已經昏迷了整整一日,沈策奉上茶水遞給黃浦煜,他為潘素歌的事情操心了半天,潘素歌如今已無性命之憂。


    還要多虧了榕月和黃浦公子趕到及時。


    依著醫山聖地同著將軍府的矯情,榕月幫潘素歌說得過去,而黃浦煜則是在情理之外。


    這一鞠躬,黃浦煜當之無愧。


    「醫術在下並不在行,三番五次需要黃浦公子的幫忙,實屬無奈之舉,打擾到黃浦公子是在下的不是,但黃埔公子能夠賞臉過來,已然是在下的幸事。」


    沈策同著黃浦煜之間,並沒有那麽生疏。


    隻是還有他人在,規矩總是要有的。


    一番客套以後,黃浦煜住進了將軍府,而潘素歌則是會接送迴他將軍府,一路上小心翼翼。


    沈家酒樓數月封鎖,沈策擔心這場大火,火勢雖然不大,還未燒出,但總歸是受影響的。


    這酒樓中灰塵多,影響潘素歌的身體恢復。


    雖然沈家酒樓的招牌暫時不能做了,還沒有聖旨傳達下來,但沈策已經派人將著沈家酒樓拆掉,重新搭建了新的酒樓。


    連著一旁的幾間鋪子都買了下來,一同拆了,擴大麵積。


    他記得素歌曾經說過的話,說是想要個更大的酒樓,到時候生意紅火了,來的人多了,小酒樓自然裝不下人。


    她和曲風兩個人炒菜,足夠了。


    待沈家酒樓建好,他打算向皇上討要個恩典。


    不過這些事情沈策都沒有告知潘素歌,而是暫時打算隱瞞她。


    潘素歌夜裏醒過來一次,將著榕月吵醒了,榕月試了試體溫,將著其他人也一同叫了起來。


    「快起來,快起來,有的忙了。」


    沈策也起身去煎藥,阿香去燒水,一群人忙忙碌碌,就怕潘素歌有個什麽好歹。


    這樣的事情持續了四五日,潘素歌才徹底轉入了安全期。


    「素歌,你醒了。」潘素歌現如今依舊隻能趴著,她背部的傷口如今在慢慢癒合,但依舊是猩紅一片,白布包紮。


    她昏迷了其間,醒醒睡睡,迷迷糊糊的,沈策詢問她的話她聽的迷糊,因著疼痛又不能多說上幾句話。


    黃浦煜帶來的藥粉塗上,倒是緩解了她的疼痛。


    而這幾日,陸琦湘一直在府上擔憂著,她不敢告知於任何人此事,雖然那之後,哥哥同她形同陌路,卻沒有揭發她。


    那意思無非是讓她自己去承認自己的罪行。


    陸琦湘自然是不願意的,她隻是沒有想到對方解救潘素歌那麽及時,又有黃浦醫聖的搭救,倒是活了下來。


    京城中人都說此乃奇蹟。


    潘素歌如此命大,陸琦湘並沒有想到,她出現在潘素歌麵前無非也是架定潘素歌這次必死無疑。


    卻沒有想到,這成了她致命的毒藥。


    沈家酒樓。


    「是誰傷了你?」沈策替著潘素歌餵藥,詢問起此事。


    她應該是記得的,他要知道那個人是誰,斷然是想要對方血債血償的。


    他的妻子,他平日裏都不捨得傷害到半分,小心翼翼地嗬護著,對方卻想要放火燒死潘素歌。


    素歌這幾日的痛苦他都看在眼裏,心疼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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