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顯然沒有刻意隱藏左言的身世,大抵是已經布局好了所有又或者是說太過於自信。


    不過是去知府大人張浦那裏調查了卷宗,左言爹娘的死,全然是出自林蔚之手。


    當年的左言,不過是個兩三歲的娃娃,林蔚見得左言第一人,那刀馬上要抹了左言的脖子,林蔚眼疾手快將著刀給打了下去。


    「留他一條性命,本官很喜歡這孩子。」


    「是,大人。」


    還真是造化弄人,潘素歌有些哭笑不得,越發可憐左言的身世。


    同情之心不言而喻。


    沈策替著潘素歌披上大氅,鼻尖有些許通紅,他有些吃醋,又不能在某個人麵前表現,生怕對方覺得他小肚雞腸。


    沈策的醋意,可是延綿不絕的,他的女人他總是想要狠狠地抱在懷中,別人碰觸不得。


    他即便是小氣了那又如何,潘素歌生生世世都隻會是他沈策的女人,他有能力照顧好的愛妻,自然不需要別人去考慮。


    「你怎麽來了?」潘素歌詫異,她的手慢慢附上沈策的手,帶著些許擔憂。


    觸及到那抹冰冷,她心底暗自嘆息了一下,有些難過。


    對方的身子骨即便是調理過來,也總是帶著刺骨的涼。


    這些日子,又受了不少的傷,潘素歌看在眼裏,著實心疼。


    「不放心你,所以出來了。」沈策反握住潘素的手,知道某個人是在擔憂他。


    心裏有些許竊喜,但卻不表露於心,故意掩藏起來,許是為了報復某個人。


    他為了潘素歌可是犧牲了自我,而對方確實為了另外一個男子。


    對方是他殺死的,他承認,但也是迫不得已。


    皇上因為左言一事,心有介懷,但卻因為沈策有功的緣故,朝陽那裏還需要沈將軍,故而才沒有將著此事當做一把柄計較。


    「朝陽公主那裏怎麽樣了?」皇宮裏對外雖然密封了消息,但那日潘素歌也在。


    朝陽公主發瘋一事知之者甚少,那兩日,唯有他相公在朝陽公主身旁,朝陽公主的風病才有所緩解,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樣。


    潘素歌心裏吃醋,對方已經瘋了,她沒有必要再去計較什麽。


    放寬了心便讓沈策去宮裏照顧了,沈策是不願意的。


    他從來都不喜那朝陽公主,即便是同情,憐憫,卻也做不出來照顧其他女子的想法。


    是潘素歌懇求,他才去了。


    他聽陳將軍所言,朝陽公主是因為他才跑了迴去,不慎被抓。


    他不知,這是誰的錯,自古以來,女子最重名節,朝陽公主的一生也算是被毀了。


    皇上對外喧,朝陽公主受了驚嚇喪失了記憶,留在宮中修養。


    那些個百姓,哪裏會在意皇家的那些個事情,也隻當聽一聽就過去了。


    「林蔚的兒子逃了,怕是林蔚的餘黨安排的。」沈策忽而臉色沉重了幾分,皇上還未對外宣稱他活著的消息,但潘素歌未死的事情倒是傳開了。


    「原本派人去捉拿的,誰知安排的人是替身,並未林蔚的長子。」這確實也是疏忽。


    沈策這幾日傷病在身,沒有辦法去處理他事,住在皇宮,林貴妃來過他寢宮一趟,是為了左相夫人。


    徐成也說及此事,沈策有所猶豫,他並非皇上親信,此事怕是行不通。


    「這可不是個好事。」潘素歌搖頭道,林蔚未曾讓他兒子參與此事,但未必說明他兒子不知曉此事。


    能夠這麽快逃走,怕是早就安排好的事情。


    不過此事並不在他們管轄範圍之內,他們大可不必操心。


    潘素歌有一顆同情心,也不是什麽事,什麽人都值得她同情的。


    「林蔚的餘黨遍布京城,他處,並非一朝一夕便可以剷除,皇上對外宣稱,也隻是將著朝廷官員大換血了一次。」


    想要完完全全處理好此事還是得麻煩一些。


    「你有事情?」潘素歌看得出來沈策有心事,她轉身投入沈策的懷中,仰視著對方,僅能夠看見對方的下巴。


    她心底暗自偷笑著,這樣真好。


    他們都還活著,並且再也不會有人幹涉到他們的生活,皇上的承諾擺在那裏,她同著沈策便可以一生一世相守。


    「左相夫人到底是個可憐人,她並不知自家夫君所為,徐成去見她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客人,像往常一樣。」


    徐成有求,沈策還在想處理的辦法,也僅僅是將著心事說給潘素歌聽。


    「此事我們可以讓榕月去做,榕月這兩日待在宮中,可舒服著呢。」


    她是指李公公一事,皇上聽聞榕月是醫聖黃浦煜的師妹,特意盛情款待。


    並且安排榕月入住皇宮一段時間,替著李公公,沈策以及朝陽公主醫治。


    榕月倒是不情願朝陽公主,不過又怕會給潘素歌帶來什麽麻煩,便也算是答應了。


    她可不是為了什麽盛情款待,多大的恩情。


    她在醫山聖地住的舒服自由,在素歌府上吃的飽穿的暖的。


    師兄給人醫治,看緣分,看人,看銀兩,這醫山聖地最不缺的便是銀子。


    主要也是為了養家餬口和她。


    「李公公未必同意。」


    「你放心好了,榕月個小機靈鬼,她辦得到的。」潘素歌努力朝著沈策眨了眨眼睛,她也不知,沈策是否有注意到。


    他們如今的日子總算是安定下來,她本不想節外生枝,瞧著沈策為難,方才答應。


    若是此事不好做,榕月那裏出了情況,她大可以一力承當。


    常安伯府,宮中的聖旨已經傳達下來,常安伯一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故而除去「伯」的身份,降於平民。


    門口碩大的字牌被剔除,改為了陸府。


    陸恆也因此受了牽連,官降兩位,做的那正四品副將。


    此等醜事便足夠令世人恥笑,而陳將軍功過相抵,罰俸一年,以儆效尤。


    陸府中,陸琦湘剛剛得知潘素歌還活著的消息,如今已經平平安安返迴了將軍府,她大為吃驚。


    對方的屍體被運迴來的那日,她派人特意去瞧了,場麵和陣仗都不小。


    若是如今告訴陸琦湘,說是潘素歌詐屍,她怎麽可能信的。


    「不可能,不可能。」她連連搖頭,隻覺得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人是她派丫鬟殺死的,她還因此坐了牢,卻不曾想對方命大,活了下來。


    那屍體壓根不是潘素歌的,她自亂葬崗上就被救下,昏迷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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