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裏娘娘侍寢,也是派她去查探的。


    今日現象除了時辰對不上,並無其他問題。


    娘娘那裏,並無神色異常之舉,看她的目光也並無緊張。


    「你下去吧,本官知曉了。」無論是否真的有問題,這警惕性都不能放低了,瞧著黑幕壓倒,林蔚的心也跟著漂浮起來,有些許搖擺不定。


    這皇位他窺伺了許久,那昏庸無能力的大宣王,靠著他才能有今日的輝煌。


    與其一直稱臣,倒不如坐的這第一把龍椅,那個人也應該讓讓位了,讓他體驗一把稱皇的快感。


    「老爺,這不是好事嗎?怎麽看你心事重重的,還特意派春兒去查探一番?」左相大人不明白她家老爺是何用意,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那林蔚稍微緩和著情緒安撫著自家夫人,隻道:「我的權利,你是知道的,皇上過分寵愛她,並非是件好事。」


    林蔚心尖湧上一片擔憂。


    這皇宮,忙忙碌碌,到處充斥著鮮血的味道,權利和貪婪。


    皇上是有些無用,但也並非沒有頭腦,不然這幾年,對他的打壓,悄無聲息的。


    明麵上恭維著他,敬畏他的權勢,這背後小動作不斷,還派著京城知府張浦暗中調查他過往的行蹤,企圖抓住他的把柄。


    好在他人緣廣闊,眼線遍布京城各地,做事情不留後路,才沒有給張浦抓到小把柄。


    那張浦如若不是皇上的人,區區六品知府,他怎麽會放在眼裏,早就換成自己的人了。


    那枚皇上安插在京城裏的棋子,他不動還有其他的原因。


    既然是一枚同他無法反抗的棋子,他倒不如留著,就放在那裏,實則更加安全。


    「別多心了,婉兒在宮中數十載,貴妃的位子一直做的穩穩妥妥,劍兒這幾年來,囂張跋扈的性子未曾有過改變,皇上寬宏,都一一原諒了過去,咱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左相夫人求得隻是個安生日子,她夫君身居高位,居安思危。


    她不敢給夫君惹一丁半點兒的麻煩,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有人想要攀上左相這個高枝,從左相夫人身上下手。


    左相夫人都巧妙地避開了,他們這些年的日子是越發的不錯,女兒在宮裏頭安安穩穩,兒子身居官位,皇上重用,也算是不錯。


    她不知左相所做之事,隻一心求得平安,不敢有任何逾越之舉,殊不知自家夫君背地裏所做之事。


    左相大多時間都會在堂前暗著光倚靠在躺椅上,左言站在左相一旁,不苟言笑。


    也常常會停留在書房裏,人不曾出來,許久不見蹤跡。


    左相夫人也不多問,左相倒是喜歡他夫人這個性子,能夠省去不少的麻煩。


    「夫人先行去用晚膳,我隨後就到。」林蔚直接岔開了這件事情,並不想多談。


    明日過後,他夫人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後,一切都會發生改變,他的心情可不能因為皇上一個小小的舉動而破壞了。


    左相夫人微微點頭,聽從自家老爺的安排,先去旁廳用膳了。


    「大人,明日的計劃確定不告訴夫人?」左言詢問,聲音並不算大,遠去的左相夫人並未聽見。


    左相陰著眸子,如鷹狼般犀利的慌忙,他坐在那側,雙手搭在椅把上,唿吸沉沉。


    「不必,她在家中如常即可,事成之後,清理門戶,再將她接入宮中,受大臣朝拜。」


    林蔚一副胸有成竹之態,仿佛事情已經如他所願,成功了大半兒。


    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掛在臉上,尤為難堪。


    林蔚絲毫沒有察覺,心情不錯,連著先前的不快也忘記了大半兒。


    沈府上,阿香特意給潘素歌送去晚膳,老夫人說對方是貴客,卻不讓在飯桌上用膳,阿香想不明白老夫人的用意。


    隻是照做老夫人的安排。


    「小公子,用膳了。」阿香站在門口,並未見過這人,隻是阿婆稱唿對方為小公子,說是生的眉清目秀的。


    她雖想要見識一般,卻也知身份緣故,不敢輕舉妄動。


    隻是一門心思的好奇,胡亂遐想著。


    「進來吧。」清脆的嗓音,伴隨著些許沙啞,倒是好聽。


    隻是聲音有些過於柔和了,總引起阿香的多思。


    她是個好奇鬼,打跟著少夫人的時候,這個毛病就有的,如今隻是愈演愈烈。


    阿香微微點頭,那小公子隔著屏風,瞧不見模樣,隻能看得出大概的身形。


    有些……嬌小。


    她汗顏,放了東西,連忙出去,直接撞在了隨風的身上,隨風手中拿著劍,臉色有些陰沉,似是遇到了什麽不快的事情。


    見得阿香,道了聲:「阿香姑娘,你在這裏做什麽?」


    「老夫人讓我過來送晚膳,我這剛出來。」


    「裏麵是誰?」


    這院子兩處房間,一處是他的,另一處空著。


    「是老夫人的貴客,阿香也不太清楚。」阿香恭恭敬敬,自從隨風做了千戶,阿香便是如此。


    但表麵上仍然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有些許玩世不恭。


    都是跟著少夫人在一起久了,性子也隨意了不少。


    那原本就活潑的性子是愈演愈烈。


    少夫人還在沈府的時候,對阿香就過分的寵溺。


    阿香整日裏沒大沒小,少夫人也不愛管會,隻隨了她去。


    說是性子活潑一些,極好。


    「知道了,你先迴去吧。」


    「是。」阿香笑嘻嘻地,微微欠了欠身子,趕忙從隨風麵前經過。


    唿吸心跳皆是很快。


    房間內,潘素歌見得阿香的步伐聲逐漸遠去,才下了床。


    若是讓阿香此刻看見她,斷然以為遇到了鬼。


    她活著的消息還是由著娘親轉達給眾人較為好些,她開口稱述實在是有些許不合適。


    這般想著,那邊已經動起了碗筷。


    自早膳過後,遇見阿策,匆忙之間滴水未進,至今已經七八個時辰未曾用膳。


    她吃的有些慢,今日的飯菜是曲風下得廚,眾人都在外麵,唯獨她在這處房間裏,見不得眾人。


    曲風的廚藝,是越來越好了。


    她生平第一次做的他人師傅,隻每日讓隨風跟隨她左右,幫工。


    亦或者站在她旁,跟著學習。


    那日她被官兵押走,曲風也曾擋在她麵前共患難。


    事後,曲風總是有事無事來的沈家,能夠幫上忙的地方從來不含糊。


    時不時給沈母做頓飯吃,聊表心意。


    更是常跪在沈家的祠堂,麵對著她的木牌,盡徒弟之責。


    她這個徒弟,收的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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