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樓裏,伺候的大多數都是達官顯貴家的公子亦或者是那些年過半百的官人,富商。


    一個個的,不知道有多麽油膩。


    她無權無勢,賣身契壓在青樓媽媽身上,被迫伺候時,滿腹的委屈無人訴說。


    自然,也有貌美的男子,不管人品如何,模樣總說得過去的。


    她那一生,渾渾噩噩,一開始的初心不就是不想做寡婦。


    沈策沒錯,錯的是她,怪不得一生可憐。


    後遇見沈策,那般雄姿,那可不是當年那個病殃殃的男子,他原是那般俊美。


    潘素歌這一世也從未想過貪婪自私地占為己有,她牽線搭橋,一開始本著的初心便是讓公主同著沈策在一起。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同上一世一般。


    後來,怎麽樣變成這般,潘素歌也是未曾想過的。


    可阿策從始至終,都未曾喜歡過公主,是她陰差陽錯,停留在了阿策的生命裏。


    而她把心也全權交付給了那個男人,不曾保留過半分,如此說來,似乎是她虧了。


    但瞧著眼前絕美的容顏,潘素歌又覺得是值得的。


    她那顆活躍的心,此刻正撲通地跳著,告知她一切。


    「我愛你,阿策。」羞紅著臉說出那樣的字眼,她怕是鼓起了大半的勇氣。


    她平日裏嘴上功夫雖然了得,甜言蜜語上一世也說了不少,可又有多少真心?


    麵對沈策,自然全部是真心,沒有半分虛假。


    她麵對著他,總是不好意思,總是會臉紅,說話亦是結結巴巴。


    隻要說得幾句情話,便像是喝醉酒上頭了一般兒,臉色紅彤彤一片。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喝了多少酒,才會那副模樣。


    「你這幅樣子,是在誘惑我嗎?」他捏著她的下顎,很輕,怕把她捏疼了,潘素歌連連搖頭。


    「沒,沒有。」她說話磕磕巴巴,想要離開眼前的「是非之地」,「是非之人」,結果被牢牢摟在懷裏,動彈不得。


    她扭動著身軀,在沈策眼裏,就仿佛是一團美味一般兒,潘素歌越是這般,沈策心底的火氣越是按壓不住。


    他隱忍的能力,是極強的,唯獨到了潘素歌這裏,總是真性情一般兒。


    「素歌,別動。」


    一句話,打消了潘素歌所有的躁動,她停住不安的舉止,滿是羞紅,男人渾身的滾燙似乎在提醒著她即將發生的事情。


    她欲言又止,咽著喉嚨,她已經能夠想像的到,沈策想要做什麽。


    而這一切,仿佛是她自己惹的禍,她方才那樣的舉動才引起了男人的火熱。


    「素歌……」男人又喚了一遍她的名字,明日若是失敗,這輩子可能就不復相見了。


    但沈策既然是做了,就不願意一開始就被告知失敗。


    他當時,隻有那麽一條路可走。


    沈策並非是憎恨左相,才決定剷除左相。


    自然,皇上施加壓力,為了讓他迎娶朝陽公主,把他關入大牢。


    他若是有憤恨之心,便應該反過來幫助左相。


    但沈策沒有,他明辨是非的能力還在,他知曉,憤恨,仇恨是最沒用的東西,反而會帶動人的情緒。


    他沒有關係,隻要不碰觸到他的底線,一切都是好說的。


    沈策的聲音有些沙啞,潘素歌似是明白了,主動寬衣解帶。


    她不願意放棄這最後的時辰,猶如浪費。


    「阿策,我想你了。」


    白日裏,潘素歌所在的房間,房門倒扣,就連著窗戶也是扣起的,被簾子遮擋住。


    正午的時候,陽光剛剛好,沈家那裏,正用著膳食。


    榕月被迫留下,她可不敢同著沈母說,潘素歌已經離開木屋,具體去了哪裏,她不清楚。


    她尋不到某個人的蹤跡,隻能某個人自己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而她隻能眼巴巴地在沈府額等著,素歌總會迴來沈府的。


    沈府裏,除了沈母和隨風,無人知曉潘素歌還活著。


    一大桌子人,曲風也在,親自下得廚。


    曲風的包裹就在沈母的房間裏放著,蘇韻也是。


    阿鳶幾個人隻知道沈母要離開此處,大抵是傷心透了,想要換個沒有迴憶的地方。


    府中的下人沒有一個人懷疑,沒有一個人詢問。


    他們皆是主子去哪裏,他們便跟著去哪裏。


    「這塊肉全是瘦的,最好吃。」沈母為榕月加菜,這在眾人眼裏,已是慣事。


    榕月對待沈母是極好的,故而,沈母也疼惜榕月那丫頭。


    沈府裏,相處最是融洽,無論是主子還是奴才,皆是一心。


    他們這些下人,恐怕是京城裏下人中過得最好的了,衣食無憂,穿著上布料也是普通老百姓家穿不起的。


    相比之下,過得實在是自在。


    沈母是個和善的人,阿祥更是個不錯的管家,沈少夫人和沈公子還在世的時候,對待他們亦是客客氣氣。


    未曾將著他們當做狗一樣驅使。


    「夫人,您啊,多吃點蔬菜,有助於消化。」


    「對了,這山藥片多吃點,參湯滋補,但不宜多喝。」榕月的嘴巴,自在飯桌上,幾乎未曾停下來過。


    嘰嘰喳喳,像是個麻雀一般兒,卻未曾有人多說她半句。


    大家都寵溺地瞧著她,府中有了她,就像是有了生機一般兒,眾人都將著榕月當做活寶一般兒來對待。


    「好,你是醫者,不聽你的聽誰的。」沈母也不管榕月說的對與錯,一股腦都聽了,一家子,其樂融融。


    客棧裏,兩人已經穿好了衣著,潘素歌依偎在沈策的懷裏,替著沈策係上腰帶,帶上麵具。


    「帶著頭紗還要準備個麵具,你這人真奇怪。」雖然嘴上罵罵咧咧,但依舊是笑臉相迎。


    潘素歌總是這般。


    她頭上沈策送的髮簪,還在賀仲昶那裏被當做遺物。


    潘素歌又穿上了那件棉襖,不曾改變。


    「我還要補個妝才能出去,你離開的時候,輕一些,別被人查出端疑。」


    她反覆提醒著,即便是知曉,某個人斷然是比她小心的,依舊是忍不住要提醒個幾遍,心裏才舒坦一些。


    沈策亦是明白。


    「娘親那裏,除了小郡王和皇上的人安排在四周保護,並無左相的人。」


    「嗯,我知道了。」她停住了那雙手,按壓在沈策胸口的位置,聽著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她想要牢牢記住。


    「傻瓜,要平安迴來,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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