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些話還得說清楚,林蔚會演戲,他亦然。


    賀仲昶帶著一群侍衛過來,反而被林蔚辯詞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實在是不怎麽好。


    「左相不請本王進去喝一杯?」心中雖怒氣使然,但臉上仍然掛著笑意,眼睛裏射出來的寒光都快要殺死人一般兒。


    人死了,屍體也爛了,麵目全非,走的都不體麵。


    殺害素歌的丫鬟阿香被人在京城三裏地外給殺害了,聽著便令人覺得毛骨悚然,都覺得此事兒定有蹊蹺。


    如今大理寺和知府那裏正在聯手督察此事兒,賀仲昶使得了他那郡王爺的權力,不允刑部參與。


    他深知,此事兒同著刑部脫離不了幹係。


    身居三品要職,身份自然是不低,卻依舊是林蔚的走狗,被林蔚一手提拔上來。


    他真是不知,這偌大的京城,皇宮大殿之上的朝廷命官,到底多少是林蔚的人?


    這惶惶之心怎麽也不能夠安生下來,林蔚給他的感覺有些許壓迫和窒息。


    頭疼的有些發漲。


    自潘素歌去世,他就沒有好好睡上一覺,這幾日眼睛澀得很,卻難以入眠。


    一閉上眼睛,盡數都是潘素歌那張臉,忘卻不掉,故而才覺得折磨。


    「自然可以。」林蔚瞧著賀仲昶猩紅的雙眸,明白這賀仲昶不肯善罷甘休。


    沈少夫人是小郡王的心頭肉,他割了小郡王的心頭肉,小郡王又怎麽可能放過他。


    單單是拋屍亂葬崗,隻此一條,小郡王便過來堂而皇之的興師問罪,還真是魯莽了。


    林蔚可是一點兒也不畏懼賀仲昶的,仿佛賀仲昶在他麵前就如同一把軟刀,沒有開鋒,殺不了人的。


    「郡王請坐吧,來人上茶。」


    他方才可是把賀仲昶說的一句話也接不上來了,這賀仲昶依舊是不肯離開,恐怕是想要找機會斥責他一頓,給自己個痛快。


    此事兒林蔚倒是不在意,他並非是那麽在乎聲明的人。


    而且在皇帝身邊多年,很多事情早已經養成了習慣。


    而謾罵幾句亦是缺不得什麽的。


    「左相大人不知,可那刑部尚書劉誌確實清清楚楚,即便是聽從了左相您的吩咐,但您對於此事兒亦是不太清楚,這麽說就是那刑部沒有做到位功夫,才出了這樣一個岔子?」


    賀仲昶又不是愚蠢,對皇權沒興趣,整日裏懶散,四週遊盪,逛青樓喝花酒,這可同著他的腦子沒有關係。


    林蔚微微挑眉,眼前的郡王爺可不像是什麽愚蠢的模樣,事情分析的有理有條。


    莫不是他看走眼了,如此,豈不是引狼入室。


    「是微臣失職。」林蔚跪下,賀仲昶連忙將著林蔚扶起。


    他這句話可將著林蔚的心口給堵住了,林蔚恐怕是擔憂了,不過這還不夠。


    他每每想起那血肉模糊的場景,拳頭就會握緊一分。


    潘素歌何錯之有?誰又放過她了?


    「郡王爺的難過,微臣是知曉的,但刑部那裏素來辦事雷厲風行,這一次的失誤不打緊吧?」


    林夫人替著賀仲昶端茶,倒茶。


    賀仲昶是貴客,林夫人理應出麵接待。


    「不打緊?」賀仲昶淡淡掃視了林夫人一眼,林夫人微微有些許錯愕,她不知曉她夫人犯了什麽錯,但瞧著小郡王這架勢,無疑是來興師問罪的。


    外麵那一幫子的侍衛杵在那裏,林夫人又不眼瞎,看的清清楚楚。


    她有些害怕,不知道她夫君犯了何事,但婦人是問不得這些事情的。


    而且左相也不喜歡她參與其中。


    「茶倒好了就下去吧。」林蔚淡淡掃視了他夫人一眼,有注意到賀仲昶帶有審視的目光。


    林夫人戰戰兢兢,略帶歲月痕跡的富態姿容上多了一抹擔憂。


    但還是聽從林蔚的話打算退下了。


    可賀仲昶卻不想單單放過了林蔚。


    看來這林夫人並不知情啊,他在京城裏鬼混了這麽多年,京城的八卦事情他知曉的不比那些市井混混差。


    據說這林夫人是林蔚的髮妻,自林蔚剛剛入朝為官,還是個芝麻大點兒的綠豆官的時候便嫁給了林蔚,父母指腹為婚,卻也是青梅竹馬。


    這麽多年下來,本本分分,亦是京城中的典範,更因著她夫君官居一品,家中妾室僅有一位,她亦是誕下一兒一女,女兒為當朝貴妃,為皇上誕下一子。


    兒子更是身居要職,皇舅的恩典,給林家的,還真是夠多的。


    用賀仲昶的想法,這不是買了一把黃土,把自己活活給埋了嗎?


    「慢著。」


    「郡王爺。」


    郡王爺不給走,林夫人也沒得辦法,隻是瞧著當下形式,不容樂觀。


    而林蔚舒展的眉頭也開始緊皺著了,有些許不快掛在臉上。


    這賀仲昶是來興師問罪的,原本以為很好對付,如今看來,是藏的太深了亦或者潘素歌的死,給郡王爺太大的打擊了。


    不過後者的概率倒也不是很低。


    但林蔚更看重是前者。


    這皇室,哪裏真的有什麽人是可以置身事外了,哪裏真的有完全沒有城府的。


    就連著那五皇子,對皇位絲毫不感興趣,因著當天他娘親一事兒,憎恨皇上。


    但皇上卻偏偏心疼這個皇子,雖立了儲君,卻並不上心。


    反而將著目光一直投向那在深宮裏不聞不問,就連著宴會也不參加,朝廷官員也不結實,宮中更是沒有妾室的五皇子。


    明眼人都清楚,皇上想要將著皇位傳給五皇子,如若不是五皇子太過於不在意,不想要這皇位。


    其他皇子恐怕連著爭搶的權力都沒有。


    不過,林蔚總得為著他的外孫兒著想,更得為著他的兒子著想。


    「咱們聊的是公事,微臣之妻在一旁恐怕不合適吧?」


    林蔚訕訕道,他一直都不喜歡他的妻子參與這些事情,隻覺得不好。


    「有什麽不好的,你這府上的丫鬟不也是女眷,難不成都撤了?而且咱們聊的也隻是私事而已。」


    賀仲昶的嘴巴也不是吃素的,他當年同著別人爭論的時候還是個小小王爺,雖說的那次沒有占的上風。


    可這麽多年過去了,跟著溫如玉總是學會了耍嘴皮子。


    「罷了,左相這般護著愛妻,本王又何必強人所難,不過是芝麻大點兒的事情,」


    賀仲昶擠眉弄眼的,旁人可看不出來他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隻是林蔚當心慣了,越發覺得對方話裏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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