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潘素歌僅僅是為著自己還能多活一天很慶幸,她挨過了那麽多次鞭子,血肉模糊,這不到兩日的功夫,身上的傷口就已經開始慢慢癒合。


    但是,隻要她稍微一動,渾身上下就像是撕扯一般兒疼痛,她身上沒有一處好的地方。


    盡管如此,潘素歌依舊是揣著笑意,倒不像是一個受傷的死囚犯。


    「沈少夫人,別來無恙啊。」她還在一旁喘著氣,緩緩地動彈自己的身體時,刑部尚書出現在她的麵前。


    潘素歌立刻警惕起來,就是此人把她帶到刑部大牢的,受盡折磨。


    她明明都快是將死的人了,對方還不放過她,潘素歌隻清楚此人的心腸怕是被狗吃了。


    她對刑部尚書,提不起半分精神。


    但是刑部尚書,一改先前的那副囂張的模樣,對待她倒也還算是可以。


    然而就是因為這樣巨大的反差,才使得潘素歌深受懷疑。


    知府大人那日的神色無疑是在告訴潘素歌,此人上頭有人撐腰,而那日也隻是為了置她於死地。


    然而兩日了,潘素歌依舊是活的好好的。


    「你可知你身上的膏藥是什麽人塗抹的?」潘素歌聽的這話,腦海中閃過一絲念想,渾身的血液頃刻間沸騰起來。


    莫名的嘔吐感卡在嗓子裏,出不來。


    她瞪大了雙眸瞧著刑部尚書,恨不得將著對方吞進去一般兒。


    「別多想,本官可不是那種非分之人,也對你沒有興趣。」他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潘素歌這樣貌美的也不少見。


    不過,對方是沈將軍睡過的女人,他倒是感些興趣,隻是左相大人那裏的吩咐,刑部尚書深深牢記。


    知曉這個女人目前還不能死,有別的大作用。


    刑部尚書對左相林蔚的話唯命是從,從來不敢逾越半分。


    他這幾年跟著林蔚,也賺到了不少的好處,早已經盆滿缽滿,因而,更加順從對方。


    倒是林蔚,臉上從未表現過半分滿意,也沒有過分的不快,一副令人琢磨不透的模樣。


    刑部尚書倒是沒有大的好奇心,隻知曉如何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才是。


    「是本官的丫鬟替你處理的傷口,可廢了不少上好的膏藥,找了京城裏有名的大夫,你還真是好命。」


    不過是幾句話,潘素歌就已經知曉她活著的意義了。


    還真是沒有多想,有人想要她死,而有人想要她活,想要她活著的人又是另有目的。


    這世道到底是淒涼。


    「大人可是想要民女做些什麽?」潘素歌直接開門見山,眼中透露著一股子精明。


    她是個商人,雖是女兒身,卻絲毫不遜色於那些做生意做了幾十年的男子。


    刑部尚書神色一怔,鬍子也跟著顫抖了一下,他思量了片刻,忽而一笑:「沈少夫人果然是識大體的人,不過本官想要的這件事情可不簡單,沈少夫人未必答應。」


    不過是一句話,潘素歌心中便已經明了。


    她身上有價值的東西,除了沈家酒樓便是相公了,而沈家酒樓如今被查封,早已經開不下去了。


    隻要她的清白一日沒有洗下去,那個樓就是個廢樓,誰也扶不起來。


    除非過手他人。


    然而那樣,哪裏還需要得她,她這身手藝,可並不是寶貴之物。


    「可是跟我夫君有關?」她不是個糊塗人,也不喜裝的糊塗,不過,答不答應就是兩碼事了。


    「聰明人,不過具體需要沈少夫人做什麽,本官現在還沒有想到,絕對是個很劃算的買賣,互利共贏,沈少夫人不僅能夠活下去還能夠洗清對沈家酒樓的誣陷。」


    刑部尚書說的的確很誘人,這正是潘素歌如今需要的,不過拿著沈策來作為交換的籌碼,怕是對方打錯了如意算盤。


    潘素歌也並未答應,也並未拒絕,模稜兩可。


    刑部大人劉誌也不擔心,左相大人那裏還沒有得任何吩咐。


    皇宮大牢,沈策已經不吃不喝一整天了,亦不是絕食,隻是沒有得好胃口。


    朝陽公主匆匆而來,衣裳沾染了灰塵也來不及。


    她怕沈策想不開,畢竟她一開始的目的隻是單純的想要嫁給沈策,如若沈策死了,她活在這世間有何意義?


    「沈將軍,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外麵發生了何事,沈策並不清楚。


    他隻知道,潘素歌如今怕是過於煎熬。


    他不知,潘素歌是生是死,隻知道那日朝陽公主離開,臉上的惡意他是看的清清楚楚。


    莫不是已經去找過素歌了?


    她會如何對待素歌?沈策猜想不到。


    原本以為隻是公主性子,不曾想是他低估了朝陽公主的能耐。


    莫名的一股冷風透進地牢,朝陽公主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縮了縮身子,將著披風裹得更緊。


    她手上,還有一件碩大的披風,是為沈策準備的。


    彩兒見公主這般兒,掃視了一眼旁人。


    那群人立刻圍城一堵人肉牆。


    這一幕,朝陽多年來已經習慣,然而沈策卻隻是無視。


    對於這些日子朝陽公主的種種作為,沈策看在眼裏,隻選擇了沉默。


    他沒有做什麽,也不曾答應朝陽公主什麽,隻是坐在這裏兒,閱覽書籍。


    除了出去和見他身邊的人,沈策提的要求,基本有求必應。


    朝陽公主護著沈策,沈策故而在大牢裏,也無人敢動。


    「吃點吧,你要是死了,你就不怕本宮讓她跟著陪葬?」朝陽隻會拿著潘素歌威脅沈策,也不厭倦。


    而沈策卻早已經厭倦了。


    然而這一招,無疑是管用的。


    桌子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是朝陽公主特意送過來的,都是禦膳房的大廚做的,專門伺候他們這些公主皇子的。


    由於朝陽公主頗受寵愛的緣故,她的這些要求在那群唯利是圖的人眼中,都是大事兒。


    沒有多久的功夫,便做了一桌子鮮美的菜餚。


    「你嚐嚐,符不符合你的胃口?」上一次,沈策說一般兒,朝陽公主將著禦膳房的一幹人等皆是斥責了一頓。


    雖然隻是斥責,沈策卻記住了。


    故而這一次:「味道尚算是不錯,可以看得出來,做的很用心。」


    僅僅是一句評價,朝陽滿心歡喜。


    即便是假的,她也滿足了。


    不管沈策說的什麽,在她那裏都是香的,她喜歡聽沈策說。


    對方一直都是一副硬骨頭,很少屈服,對此,沈策這般兒,朝陽總有莫名的快感。


    但她也不會太過分了,潘素歌那件事情就已經是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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