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汀哭的淚眼婆娑,不斷地喚著:「少夫人。」


    二十一板子結束,她被人鬆了開來,一時間沒有站住,直接跌倒在地。


    那雙眼睛,無神的很,空洞的看不清楚任何感情。


    就那樣爬到了潘素歌的身邊,不停的痛苦著,聽的朝陽公主心煩。


    她揮揮手,不耐煩地讓小順子來處理這件事情。


    朝陽公主的意思小順子懂,也不希望把事情給做絕了。


    在沈將軍那裏留的一分薄麵,日後也好做事兒。


    小順子似乎是蠢了,此事兒過後,沈策恐怕對朝陽公主隻有厭惡之情了。


    沈府。


    屏風後麵,紗帳之內,床榻之上,那瘦弱的可人散發著微弱的唿吸,就好像不注意,她便斷了氣一般兒,令人揪心。


    阿汀來來迴迴不知道換了幾盆水,潘素歌的高燒一直不退,沈策已經請了大夫過來看過,去的醫山聖地的來迴,潘素歌恐怕早已經燒糊塗了。


    那大夫開了方子,但她這次的病來勢兇猛,不知道換了多少冷水也沒有退的下去,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了。


    不過是打了二十大板……沈策猶記得那些宮女說的話,他的劍當時就架在那幾個宮女脖子上,並沒有要了對方的性命。


    隻是恐嚇了一番兒,人命輕賤,沈策並不想決斷。


    他大可以要了那些人的性命,卻深知潘素歌的性子,恐對方生氣,故而收斂的。


    僅此而已罷了。


    當時,朝陽公主也被嚇住了,那個男人走的她麵前,冷言道:「公主殿下之過難不成做完就不記得了?下官是不會喜歡殿下您這樣的女人,還請公主放過。」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敲打在朝陽的心窩處,朝陽隻覺得疼痛不已。


    那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心悅他人,連著她做的一絲絲好都未曾入眼,反而記得她的惡。


    她心裏自嘲著,想著怎麽樣都無所謂了,反正詔書下達,沈策是非娶她不可。


    那個男人,總不可能堵上沈府的全部。


    他有那個膽識,但沈府上上下下,他可是在意得很。


    僅此而已,便是沈策的弱點。


    沈策替著潘素歌按揉著其他部位,受傷的後背下側腰的那一處已經被敷好了藥膏。


    而她整個人額頭都在發燙,沈策似是能夠想到當時的場景。


    那逐漸變冷的神情,詮釋著一切。


    外麵,已經亂做了一團,阿汀原本是去打涼水的,但不曾想,皇上的聖旨這麽快就到達沈府了,不容他做片刻的唿吸。


    而那個從未做錯過什麽的女子,此刻正躺在床榻之上,唿吸微弱。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才令得她這般兒,沈策心中自責,更是憤恨。


    他所保護的江山,所捍衛的尊嚴,到底是什麽?


    一開始所想要的,不過是一家人的平安。


    如今因為這個位置,反而招惹來了殺身之禍,還真是可笑至極。


    身居高位,還不如做的平民百姓,逍遙自在。


    醫山聖地裏,榕月坐在那處熬藥,再也沒有了打鬧黃浦煜的心思。


    她被迫迴到醫山聖地,做的這些枯燥無味的事情,原本很想要再去問一問的,但很明顯,她的師兄並不想迴答她那些事情。


    榕月心裏難過,好不容易得知了師兄的心事兒,卻因為爹爹臨終前的遺囑,師兄拒絕了她的意思。


    榕月不知,此時兒在那裏配製草藥的男子此刻心神意亂,早已經魂遊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心中的煩悶並不比榕月的少。


    隻是榕月,更加在意想要同他在一起罷了。


    而黃浦煜隱忍了多年,早已經習慣了。


    但那件事情發生以後,他的心事兒被榕月看穿,黃浦煜就有些坐不住了。


    雖然拒絕了師妹,但他的心卻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主子,沈府出事了。」


    消息都傳到醫山聖地上來了,京城裏沸沸揚揚的。


    醫山聖地對於京城裏發生的那些事情可謂是靈通的很。


    隨風也沒有尋得醫山聖地的幫助,他心知此時兒就算是再過於棘手。


    也不能將著醫山聖地上的人捲入其中,若是沈少夫人還醒著,也斷然不會允許這般做的。


    這畢竟隻是他們沈府的事情,能夠少牽連一人,便是最好不過的。


    但醫山聖地上的人還是知道了,榕月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駭的一陣哆嗦。


    她不過是離開了幾日,就發生了這麽多事情,連著她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師兄……」藥罐子撒了一地,她站在那處,裙擺髒了一大片,那處還冒著熱氣。


    然而她似乎沒有注意到一般兒,神情僵硬。


    黃浦煜隻嘆息道:「收拾收拾吧,今日雖說的有些晚了,但清晨離開便好。」


    左相府中,對沈策鋃鐺入獄,沈府一夜間垮塌之事兒則是激動了好一會兒。


    「聽說聖旨送到的時候,他還特意將著烏紗帽供上,隻是為了拒絕那道聖旨,皇上那個性子,大抵以為沈策在威脅他,將他送入地牢已經算是便宜那小子了。」


    一個後生還敢在他麵前張牙舞爪,不過是一個後生,差一點兒要了他的性命一般兒,林蔚那樣野心磅礴的人,怎麽可能容忍他的領域被侵占半分!


    而沈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如若不是還想要靠沈策將著整個沈府都擊垮,得到沈家酒樓,再利用對方得到醫山聖地,他早就暗中派人殺了沈策。


    林蔚想要的,還不僅僅是這些,甚至更多。


    他貪婪的汲取著,恨不得將著手中的一切壓榨幹淨。


    而左言對於這樣的林蔚,反而是言聽計從,無論對方做的什麽,他都很隨著,毫無怨言。


    隻像個木頭一樣,隻有殺人的快感才能夠麻痹左言。


    但他此刻,卻在擔心著潘素歌,那二十大板兒是他的確沒有想到的事情。


    即便是知曉潘素歌如今安好,左言也是不放心的。


    倒是林蔚,並沒有注意得左言的心事兒,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


    而沈府內,那主院的房間裏,一盞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那床榻上的主人昏睡著,一點兒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阿汀中間不知道醒了多少次,然後去看的那床榻之上,紋絲未動。


    一陣陣困意襲來,阿汀把持不住,便又昏睡了過去。


    她已經照顧了潘素歌整整一天,忙忙碌碌,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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