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想還未過去,衣袖被人拽了拽,黃浦煜錯愕,本想要不動聲色地抽迴衣袖,才發現拽他的人是榕月。


    原本想要冷著臉的,但觸及到潘素歌的目光,很快又恢復了尋常。


    「何事?」不過並沒有鬆開榕月的手,而是讓她一直拽著,直到她自己鬆開為止。


    榕月並沒有注意到對方方才表情的變化,有些許遲疑片刻才抬起頭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師兄有沒有覺得無聊?」


    黃浦煜一向對待她苛刻,可是她看的明白,知曉對方的用意。


    「沒。」黃浦煜淡淡迴復了榕月一句,她不在的時候,他好的很,一個人輕輕鬆鬆,也算是自在。


    潘素歌可懶得管會這種事情,那個男人一像是冷漠自大,對待榕月也是如此。


    她是看不懂榕月怎麽會喜歡上這樣的男人,倒也明白,有些事情無意間就發生了,無法扭轉,也無法預知。


    「素歌,師兄讓我同他迴醫山聖地一趟,我過幾日就迴來。」


    她方才走神了,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隻不過突然的,潘素歌一時間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快答應了下來。


    「這種事情不必同我說的吧,你的師兄不就是如此做事的。」臨走之前,還不忘記諷刺黃浦煜一句。


    黃浦煜一副懶得同她見識的模樣,帶著榕月從沈府的大門離開。


    她想起白日裏答應阿汀的話,似乎還沒有同榕月說過,還真是傷腦筋了些許。


    風輕輕將著窗紙帶起,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用袖子扶了扶額頭,方才嘆息道:「又冷清了不少。」


    黃浦煜做事情從來都是這般,也不顧及他人的考慮,來去自如。


    而她差點就忘記了,榕月本來就是醫山聖地上的人,黃浦煜有帶著榕月離開的資格,倒是她,有些過於激動了。


    想來也是,榕月日日陪伴在她身邊,早已經是親人一般。


    黃浦煜帶走榕月,乍一開始,還有些警覺。


    到後來,黃浦煜說的那句話,她錯愕了片刻,神色又軟了下來,果然是忘記了。


    醫山聖地腳下,榕月躊躇著,三步一迴頭。


    黃浦煜知曉的榕月那點兒小心思,也是瞞不住他的。


    「既然那麽不舍的,還願意同我迴來?」


    「我畢竟是醫山上的人,明白自己在做什麽,更何況我也有些想念師兄了。」


    這倒是肺腑之言,黃浦煜卻忽略了末尾的那句話,沒有放在心上。


    榕月等了片刻,見得黃浦煜並未開口,心裏隱隱不安。


    「不過是很多日沒有看見師兄了,開個玩笑。」自圓其說,麵色上的尷尬很是明顯。


    「迴去嗎?」


    「等沈公子迴來的時候我再去看望素歌。」還是跟著迴去了,她可不是為了師兄說的那件事情,而是想要留下來多陪陪師兄罷了。


    「你迴去以後,跟她說離著某些男人遠點兒,即便是沒有什麽,對方實際上也會吃醋的。」


    不過是忠告,潘素歌那女人一像是沒心沒肺,對於這種事情也表現的一副很純粹的模樣。


    不懂男人的心思,當真是愚蠢極了。


    「知道了。」


    兩個人影再一次消失在了醫山聖地山腳下。


    敵軍夜裏準備偷襲大宣的營地,沈策早已經知曉了此事兒,對方是敵國的皇子,又被扣押在營地當人質。


    怕不是那陳國的皇帝還不知曉自己的兒子已經被捉住的事情吧。


    但無論對方怎麽掙紮,沈策都有辦法將著對方一網打盡。


    「連續幾日沒有動靜,怕是一開始就是一個大動靜。」他冷聲道,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兒,但沈策一開始便想到了,早就製定了周密的計劃。


    「將軍,那陳國的人真的會來救人?」


    雖是這麽說,但幾個夜晚,都不曾有過異動,而人也是好端端地被關押在此處,未曾有過任何風吹草動。


    他們都輪流在這裏守護了幾日,也未曾有過大的動靜。


    一開始還信誓旦旦,如今徹底泄了氣。


    對方怎麽可能會上鉤?明明知道是陷阱,隻能是愚蠢能夠解釋了的。


    徐成遲遲未曾說話,沈策做什麽他就跟著做什麽,也未曾對沈策的做法有過懷疑。


    他認識沈策多年,對方一直都是心細如塵的人,無論什麽事情,都不會糊裏糊塗結束。


    而陳國人,不會就這樣迴去的,如若陳國三皇子在邊塞出的一丁點兒問題,怕是他們的命也就要跟著丟了。


    一個個心裏都清楚明白的很。


    徐成頓了頓,神色有些許僵硬,但很快又恢復了往常。


    「今夜真的會來嗎?」


    「不一定兒,不過我們可以等。」和平條約是必須簽的,一旦此事塵埃落定,三國友好,邊塞這處也算是安全了。


    比較違約要賠償的東西,陳國是不會拿出來的。


    當天夜裏,陳國的人派過來救陳國三皇子,夜裏靜悄悄的,太過於安靜,那陳國的人略有些許懷疑,總覺得有些許不安。


    人還沒有走到陳國三皇子所在的營地,結果被抓了。


    一群人踩到了機關,一個個繩子給纏住了腿,無法送開。


    他們想要逃,有人直接拿出小刀。


    而天下則直接砸下大網,幾十個人被困在裏麵,想要逃脫,但越是掙紮,繩子越緊。


    「雕蟲小技。」其中一人打算用匕首切斷繩子,隻聽得沈策清冷的聲音落了下來。


    「你不覺得即便是你逃出來了,也會被我逮到,這裏可是大宣的地盤。」


    不過是一句話,倒是把對方給鎮住了,最後還是失敗告終。


    沈策離開,幾個人也被關押在了大牢裏麵。


    沈策將著主謀放出,交給了主謀一封書信。


    「嗯?」主謀本來想要打開,卻被沈策給攔了下來。


    「這不是給你看的,而是需要你交給你們皇帝的,如若是慢了一步,你們三皇子殿下的頭顱恐怕就要出現在陳國皇帝的寢殿了。」


    他沈策並不是嚇唬人的。


    那主謀不過是有幾分膽識的人,而如今反倒是被沈策嚇得說不出來話了。


    連連答應著帶著其餘放走了幾個人一塊離開了。


    不就,陳國的使臣趕往大宣說和。


    「我國皇帝有意與大宣交好,這是和平協議,請過目。」使臣將著文案上交給沈策,裏麵的大致內容沈策已經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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