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總是同著孫婉兒操持距離,倒是對她身邊的女子忍不住多看上幾眼。


    不知曉是哪家的姑娘,穿著麻木,渾身髒兮兮的,但隱約可以瞧得見清秀,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透露著對一切未知事物的好奇。


    「她是?」


    他隻問了那麽一句,孫婉兒當時幽幽地看了潘素歌一眼,轉而笑道:「我得好友,潘家的女兒。」


    徐成略有耳聞。


    後來再見到,模樣幹淨了許多,隻是身子骨依舊幹巴巴的,瞧不見有多少肉的模樣,看起來令人心疼不已。


    依舊是那副清秀的模樣透露著些許怯懦。


    記憶戛然而止,徐成不曾想的是當年看到的那個女孩如今已經成為了沈策的妻子,時過境遷,還真是有意思。


    「策兄,你先躺著,我去給你盛碗粥。」隻是經歷了羅大虎一事兒,所以才更加認真。


    徐成身上套著的是粗麻布,還是徐成媳婦在徐成臨走的時候給徐成安排的衣裳。


    沈策思慮了片刻,將著包裹裏的衣裳拿出了一套,是潘素歌做的,純黑色的衣裳,繡著白虎,栩栩如生。


    潘素歌的刺繡功底雖不算精湛,但也是不錯的。


    「這怎麽可以,嫂子給你的,我不能收著。」徐成剛剛將著甜粥放到沈策麵前,沈策指著那套衣裳多看了徐成幾眼,徐成該是明白的。


    在他反應過來之際,臉上浮現出一抹惶恐。


    「使不得。」


    「你這可是見外了。」六套衣著,來迴喚著也足夠了。


    戰場上出現意外,縫縫補補也能夠穿,沈策沒有那麽嬌貴。


    「嫂子還真是好手藝。」


    「我也是跟她在一起之後才發現的,同世人口中所言的她截然相反。」


    沈策在娶潘素歌之前打探過一番。


    畢竟是要過門的妻子,總是因該彼此了解的,沈策是個細心的人物,這種事情他斷然會做的。


    京城裏。


    潘素歌躲過了又一劍已經惹怒了黑衣人,黑衣人沒有想到眼前的女子不會武功,腿腳卻極為靈活。


    能夠在他的劍下躲過這麽幾次,黑衣人也是佩服的。


    下一秒,黑衣人的長劍直直穿過潘素歌的胸口,潘素歌倒在地上惶恐地瞧著黑衣人捂住胸口。


    她隱約間看見黑衣人停住了步伐,口吐鮮血,再然後意識模糊……


    兩日後。


    「素歌,你醒了?」她幽幽睜開雙目,是榕月坐在她的身旁,眼底輕易可見的埋怨。


    榕月不埋怨她倒是顯得不正常了。


    她答應了沈策好好保護潘素歌,也是出於對潘素歌的上心。


    誰曾想潘素歌竟然利用她的毫無戒備心欺騙了她,害得她緊張了一夜。


    夜裏找尋了半天才帶迴來潘素歌人,已經是昏迷不醒,失血過多的模樣。


    如若她第二天再去,恐怕早已經血流成河,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了吧!


    榕月心中的自責是顯而易見的,她覺得大部分是出於她的原因。


    如若她照顧好了潘素歌,稍微注意一些潘素歌的用心,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少夫人……」阿汀的洗臉盆摔倒在地上,聲音巨大,霹靂乓啷的聲音在房間裏徘徊,水灑了一大片。


    阿祥因為巨大的聲音而趕過來,看到的自然是方才發生的一幕。


    「快去告訴老夫人。」


    阿祥雖激動,但尚算是鎮定,麵對如此場景也能夠指揮著阿汀做事。


    阿汀磕磕絆絆跑了出去,太過於激動連著步伐也有些淩亂了。


    榕月又氣又覺得好笑,她是被阿汀那股子傻勁弄笑的,隨主人。


    又是被潘素歌氣的不行,這女人到底是精明還是愚鈍?


    怎麽瞧著她比潘素歌要精明許多呢!雖然師兄口中天天掛著她不如潘素歌一類的字眼。


    但此時此刻,榕月隻覺得眼前的女人蠢到爆了!


    「榕月,我這是發生了什麽?」潘素歌直接無視榕月的那股子氣惱,她可不期望榕月因著此事而自責。


    也不期望榕月因為她的事情而氣惱,根本不值得。


    她大抵是也知道讓眾人操碎了心,所以自我檢討了一番。


    中衣厚厚包裹著潘素歌嬌弱的身子,這一病連著前些日子吃的稍微盈潤的身形也逐漸消退了,幾層衣著依舊顯得單薄。


    麵色有些慘白,瞧著便覺得幾分病態加持,令人心疼不已。


    榕月此時此刻就想打潘素歌一頓,可惜心裏是捨不得的。


    隻嘆息著道:「你自己好好迴想一番!」榕月不清楚發生了何事,但卻記得她最初到達現場的場麵。


    「我隻記得被那人刺中了幾劍,痛暈了過去。」


    潘素歌說的風輕雲淡,一句話概括了所有,阿祥在一旁甚是心疼,而榕月則是白眼翻了一度又一度。


    對於潘素歌胡來的行為榕月也不好定義什麽,她原本也是胡來的性子,兩個人倒是隨到了一處去。


    隻是想的沈母那副傷心欲絕,愧疚的模樣,榕月也是心疼的。


    她同著潘素歌小不了多少,沈母乃潘素歌婆婆,於她而言也算是長輩。


    平日裏待她斷然沒有偏心之舉,畢恭畢敬。


    不管是因為身份亦或者其他,都是真心的罷了。


    潘素歌昏迷的兩天,沈母擔憂了兩日,幾乎是油鹽未進。


    如若不是整個沈府需要她操持著,她怕是時刻準備著隨潘素歌去了。


    那副模樣榕月時至今日仍然記得。


    而那日潘素歌倒在血泊之中,在離著她很近的位置躺著另外一具屍體,中毒身亡時間並不久。


    但可見的是並不是立刻毒發身亡,而是封住了血脈撐了一會兒。


    隻可惜發功衝破了血脈導致血液極速加劇地流淌,從而吐血身亡。


    因著他的緣故,周遭皆是沒有百蟲靠近,潘素歌安然度過。


    她在那裏就替著潘素歌處理了傷口,然後一路上背了迴來。


    索性眼前的女人並不是很重。


    「你當時都要嚇死我了!」


    她當時以為潘素歌斷氣了,檢查之際才發現潘素歌還活著,無意於是喜悅的。


    「如若不是我在沈府清醒了過來,你早就變成一具屍體了。」榕月依舊謾罵著,可不難看出來榕月的初衷。


    她哪裏是真的想要辱罵潘素歌,隻是因為潘素歌的舉止太過於令人生氣,連著她也利用了一番。


    「那……」潘素歌是想要知道那個黑衣人如何了,


    「你還真是操不完的心!」榕月諷刺道,簡直是要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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