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比較沉悶的人,少言寡語,自生病以後,更是不與外界來往,在沈家過著那悶頭青的日子。


    自見得黃浦煜,才發覺這世間有比他脾氣更古怪之人。


    上次潘素歌之時,沈策一直銘記在心,不忘記報復黃浦煜。


    黃浦煜卻輕哼道:「你倒是對她上心,那丫頭的魅力還真是大。」


    瞧著平平無奇,並無什麽特色,除了大腦活絡了一些,相貌那種東西,即便是美如畫,但京城裏貌美的,皇宮中絕色的數之不盡。


    潘素歌在其中,頂多能算的清麗的佼佼者,貌美絕姿罷了,並非無人比得過那般。


    卻獨獨吸引了他人,黃浦煜每每見上潘素歌,也總是想要調侃一番。


    並非是他同著沈策有緣,接下了這門危險的生意,而是調侃潘素歌罷了。


    黃浦煜性子素來古怪,這樣想著,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妥和奇怪。


    「嘶~」一陣刺痛穿過皮膚,酥麻般襲遍全身,禁不住一抖。


    沈策知曉,是誰做的手腳,估計是他方才的那番話惹得黃浦煜不快了。


    昏昏沉沉的感覺落下,聽得黃浦煜的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


    「你別忘了,你此刻還在我手上,我能瞬間要了你的命。」


    醫者,行醫治病,妙手迴春。


    用金針者,醫術高明,百穴精通。


    既百穴精通,又有功夫自保,確實是不宜對付之人。


    而黃浦煜性子有古怪,做事不按的章路,怪不得他人即便有心想要綁架了黃浦煜,卻又拿著黃浦煜並無辦法罷了。


    這般沉沉心思,如何能理解的通透。


    沈策轉眸一笑,並不在意。


    一開始便是他惹到了黃浦煜,自然是要被折騰的,再者,也替著潘素歌逞了嘴舌之快,故而發覺,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嘴舌之快也需看看場景才是。


    榕月訓練醫者,那些被黃浦煜帶迴來的徒弟,皆由榕月負責訓練。


    「用藥三分毒,用毒也是如此,我自承襲父親醫術開始,便鑽研兩者,今這般年華,已然熟知通用藥、毒。」


    榕月的確是個有才之女。


    缺被黃浦煜壓了一成,但她也甘願如此。


    「小師叔,為何要用毒?」其中一年紀尚小,剛剛來這裏不久的男孩問道,麵帶緋紅。


    他並不理解行醫治病跟這種害人的東西為何搭上了邊。


    「自保。」榕月厲色道。


    「想要知其根,必先深入其了解罷了。」榕月解釋道。


    她雙目灼灼,那雙精緻的芊芊細手早年卻因為用毒而毀掉,是這些年一點點保養才恢復了本該用的模樣。


    一雙勝似桃花美眸的帶有靈氣的雙目,目不轉盯的注視著前方。


    或許是潘素歌到來的時候,她可暫且收收心,帶著滿心的孩子氣。


    而現如今,又是恢復了以往,但下次見到她,應該是快了。


    隻可惜沈策病好後隻能是離別。


    師兄始終不允許她下山,她便不做那忤逆始終之事,常常詢問得那些從山下上來之人,有關於京城裏的所見所聞和趣事。


    潘素歌來了以後,常常給她帶很多精緻的小東西,說是在東街上買的。


    故而榕月也想要見一見那東街的繁華,而不隻擁有了這些東西。


    還遠遠不夠罷了。


    「小師叔,您走神了。」一時間的失神反而令他們有了調侃的機會,榕月連忙正了正神色,瞪向前方,那群人才安生下來。


    與此同時,範世寧的爪牙依舊在衙門周圍巡邏,監聽一切可見的動向。


    周遭草木風動,守在門口的隨風冰著臉站在那處,動向著周圍的一切。


    而暗處的殺手在那裏逗留了一會兒,才慢步悄悄離開。


    「看緊了。」


    不知誰低聲喊了一句,那幾個爪牙的目光再一次直視著那正門,等待著潘素歌出來。


    隨風和張良是知府大人身邊的兩個得力幹將,武功高強,保護知府大人周全。


    但他最近為了沈府的安危,特意將著兩人中隨意一人派過去看守沈府,對待沈策可是真真的好。


    而這端,潘素歌打算買幾個保鏢防身,有錢沒命花,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她上輩子就已經嚐試過了,這輩子可不想重蹈覆轍。


    伴隨著這樣的心思,潘素歌雙眸微微低迷,同著張浦說明了此事,張浦是贊成的。


    「沈府也的確應該多安排一些人手了。」


    潘素歌將著醫山聖地上沈策的一些情況說明,又將著那毒蛇之事全盤托出,卻也沒有說明醫山聖地上的其他人,有所保留。


    這不過是多次以來遇事的警惕罷了。


    現實告知潘素歌,那些事情她如果再抱著得過且過,想要一了了之,怕也並不是一件省心的事情。


    依著如今的形式,屬實異想天開。


    「民女隻期盼著夫君早日歸來。」


    「沈策是個能人,不可多得。」張浦大為看中,每每說得沈策,總是這番語氣。


    覺得如此,才能夠表現出來他的心境。


    「的確,民女也這樣認為。」潘素歌毫不謙虛。


    張浦隻是輕哼了一聲,周遭的人都因為潘素歌這句話而覺得氣氛緩和了不少。


    沈家夫妻感情恩愛,潘素歌對待沈策更是一心一意,而沈策對待潘素歌則是相敬如賓,日復一日。


    兩人之間的感情在衙門裏早就傳了開來了,他們聽的潘素歌這句話也不覺得奇怪。


    隻是越發覺得沈家這少夫人不拘泥於小節,乃豪放之人,實在是難得。


    「門外如今皆是範世寧的爪牙,本官如今又拿他沒有辦法,著實可恨。」


    張浦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在說得範世寧的時候,又變得冷顏冰色,著實氣惱。


    他一介清官,辦案做事都是堂堂正正,中規中矩。


    卻唯獨到了範世寧這裏發了難。


    「他敢如此囂張,不過是仗著京城裏的那點權利和背後有人支撐罷了。」


    張良不滿,全盤托出。


    「張良。」張浦低唿了一聲,略帶斥責之色。


    潘素歌卻阻攔了張浦的後話。


    「張侍領說得沒錯,而且這還是個大人物,大人您動不得的人。」


    沈策曾告知於她,敵人在暗,他們在明,這並非是見好事。


    而且那背後之人,他們如今也沒有搞清楚,一不小心,便會挫骨揚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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