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著平日裏的病態判若兩人。


    而阿祥則是攙扶著潘素歌,有些心疼公子和少夫人。


    「少夫人,你沒事吧?」阿祥這才發現,潘素歌不僅肩膀上受了重傷,嘴角也有淤血,她一直捂著肚子疼痛不已。


    剛才那黑衣人踹了少夫人的肚子!


    阿祥即便是沒有武功也多少知道一些,那黑衣人的功力不低,這一踹怕是心肺都會受到損傷。


    他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在那裏幹著急。


    而沈策那端,他去了隻會平添麻煩,但若是什麽也做不了,沈策若是出了事情,他倒不如陪葬。


    阿祥已經跟了沈策許久,早已經生出了主僕情感。


    長公主府,賀仲昶已經吃飽,便打算起身離開。


    長公主卻叫住了賀仲昶,賀仲昶知曉斷然沒有什麽好事。


    但還是停了下來,給娘親一個麵子。


    「等等湘兒,你們去花園裏散散步。」無非就是製造相處的機會,賀仲昶懂娘親那個意思,他雖然很想要拒絕,但娘親麵子上已經寫滿了「無法拒絕」四個字。


    不過就隻是陪同散散步,賀仲昶還不至於這般嫌棄。


    他直接答應了下來,略微清冷的晚膳才有了些許氣息可言。


    長公主略微滿意地點了點頭,她家昶兒果然是明白了她的苦心。


    賀仲昶一人的鬆口,使得整個飯桌上的人都顯得舒暢了許多。


    「仲昶哥哥,給。」陸琦湘將著她縫製了有一段時日的荷包遞給賀仲昶,她前幾日就想送了,可一直尋不得合適的機會。


    賀仲昶隻單單瞥了一眼那荷包,上麵繡的白虎,也算是有心了。


    他將著荷包掛在腰間,道:「有心了。」


    實際上也不過是遵從母願。


    在得知兩家意願同陸琦湘心思之後,賀仲昶便覺得有些厭倦。


    他自小同陸琦湘一同長大,同著陸琦湘感情交好,形同兄妹。


    的確,形同兄妹的關係,他又如何生的了感情。


    隻覺得他們胡來,然而陸琦湘卻已經不知不覺中對他心生了感情。


    對於兩家之間的打算,陸琦湘是同意的。


    她願意嫁給賀仲昶做郡王妃,陸琦湘剛剛過了生日,二八年華,剛好可以嫁給賀仲昶。


    她等待著這個年歲已經許久了。


    黑衣人一劍被沈策刺死,鮮血浸濕了沈策的白色衣裳,他麵無表情地瞧著那黑衣人,黑衣人掙紮了幾下便斷了氣。


    「公子,不留個證據?」


    「你覺得我能從他身上扒下來什麽?」這樣的人一旦被抓,後果顯而易見。


    「那萬一呢?」總算是有驚無險,阿祥虛脫的心也算是鬆開了。


    而剛才那一幕幕,則是被有人報了官,張浦趕過來的時候便看見了地上的兩具屍體。


    他聽聞是沈家那條街的,便沒有大張旗鼓,而是帶了隨風和張良過來。


    連著身後的仵作同一衙役。


    「什麽情況?」如此血腥,張浦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仵作檢查了一下兩具屍體,如實迴道:「都是一劍刺中要害,斃命的。」


    沈策則言:「他是我殺死的。」他推著車,懷中抱著潘素歌打算去找大夫。


    潘素歌早已經昏迷不醒。


    而張浦恰好趕過來,沈策便將著事情說給了張浦聽。


    張浦臉色霎變,這麽快就動手了?他們白日裏才談及此事,這群人還真是按耐不住。


    「他應該是範世寧的手下。」石三在此之前隻是個裏正的身份,而買兇殺、人,不至於口中含著毒藥,也不是那種拚了命去辦事的殺手。


    「走,去範府。」張浦讓隨風,張良兩人抬走屍體,打算去範府說事。


    結果被沈策給攔住了。


    「他不會承認的。」張浦做事便是這般風風火火,卻不仔細。


    但辦事效率是極高的,破過很多場懸案,隻不過廢的時間較多罷了。


    而如此,隻會招惹更多仇人。


    範世寧上頭是個大人物,備不住是皇親國戚。沈策不敢妄加揣測,卻也隻是大概的尋思一番。


    張浦因而收住了手。


    而沈策則是帶著潘素歌看了大夫,將著她安置在那裏,然後同張浦一同前去。


    「這次必須帶我,行動在今夜,刻不容緩。」若是第二日,怕自己打草驚蛇了。


    張浦已經確定了石三在範世寧家。


    而沈策也清楚範世寧背後牽扯的勢力很大,官官相護罷了。


    所以,這次隻抓石三,卻也要給範世寧個下馬威看看。


    「他屢次三番想取你性命,這種人留不得。」這次逮捕卻也是引狼入室,隻怕沈策日後處境愈發艱難。


    「他若是想要惹我,得看看資格,他這位子,他應該清楚怎麽坐上去的。」潘素歌昏迷,徹底惹惱了沈策。


    他本不想沾染這些殺戮,喧囂,但有些事情總是事與願違。


    「弟妹那裏怎麽辦?」張浦見沈策沉默,也不問緣由,隻是想起了潘素歌那張充滿生機的麵孔。


    「先處理好此事。」沈策分得清輕重,卻也知道,這次不捉石三,隻會惹來更大麻煩。


    若是潘素歌出了意外,他斷然要拿範世寧的項上人頭做祭祀。


    他沈策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也做不得那種濫殺無辜之事,但範世寧並不無辜。


    年歲過得久了,他似乎都忘記了劍上沾染鮮血的日子。


    那把被他從戰場上帶迴來的劍,早已經生了鏽,不能使用,家中唯一的大刀也在那次大火中不復存在。


    他們還真是貪心,一次又一次趕盡殺絕!


    「沈策……」張浦欲言又止。


    而沈策卻已經明白了張浦的心思,他悶哼輕笑,眼底是化不開的渾濁。


    即便是笑意掩蓋,卻也增添了憂傷深邃之感。


    五官多了幾分淩厲,眉宇間少了些許溫柔。


    張浦一開始便知沈策乃不俗之人,親眼瞧見了沈策的蛻變,卻又擔憂起來。


    他希望沈策變得優秀,能戰立於他的左右,卻並不希望沈策出事。


    潘素歌一直昏迷不醒,劉大夫的女兒替著潘素歌處理傷口。


    「這傷的很重啊!」劉大夫連連嘆息。


    阿祥卻急了:「劉大夫,能不能治啊!」


    今日雖發生了種種,但阿祥知道,在公子心中,少夫人的重要性。


    如若少夫人有丁點閃失,整個沈家應該如何?公子又如何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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