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包子鋪便沒有開過門,賀仲昶還在那裏等了好一會兒被溫如玉拖走了。


    溫如玉說他這是著了魔了,賀仲昶卻說是被美食著了魔了。


    對方也不想和他爭執,最後還是被拖走了。


    「嗯,已經決定好了。」意拉麵,聽起來很洋氣的名字。


    潘素歌推著四輪車隨處走著,陪著沈策欣賞風景。


    她想起連日以來給沈策熬製的藥粥,那藥材極其昂貴,每兩需要二十兩銀子,每次潘素歌都隻買一兩的價格,將著剩下的錢財存起來。


    日復一日。


    但對於沈策而言,似乎沒有多大的用處一般,依舊是如此。


    「相公,今夜煮完長壽麵給你吧。」她的拿手好菜,以前在大戶人家當丫鬟跟著廚娘一同燒菜,每每那戶人家有人過壽亦或者孩子們過日子,總是讓潘素歌煮碗麵。


    當時給的小費不少,她自然也樂在其中,屁顛屁顛把東西給做了。


    都說她手藝好,可以做廚娘,潘素歌當時雖不懶惰,卻也不想做那樣的活計,總像是一日登天,富貴在手。


    後來也的確如此了,結果丟了性命,想想都覺得可笑。


    「好。」他對她的要求總是滿足,以及她給予他的東西沈策總是會欣然接受。


    她不過是個簡單的女子,他一眼便可以看穿那般,沈策對潘素歌很是珍惜,覺得難得。


    潘素歌看穿了沈策此時的神情,她目光落在沈策身上許久,那雙手很想摸摸他的臉,仿佛寵兒一般的白皙皮膚,蒼白完美,透的幾乎能夠看見血管一般。


    這幾年裏沈策經歷的那些,潘素歌一直央求著沈母告知她,她想要知曉,想要體會。


    「呦,好眼熟啊!」原本還算是清淨的耳根子因為細長聒噪的聲音而有些刺耳。


    他微微挑眉掃視著斜側方,目光中幽幽散發著寒氣,難得一見般的冷漠。


    潘素歌倒是沒有注意到沈策的情緒,而是極度不歡迎眼前的兩人。


    不是別人,正是她母家的親戚,她那個對她冷漠的兄長和苛刻的嫂嫂。


    她在家中時,潘大富就沒少指使她幹活,就像是傭人一般。


    自嫂嫂嫁入潘家,比之以往更甚,掐罵侮辱都是常有的事情,她心中雖然苦悶但日子還算是過得去。


    日子久了,潘素歌也能夠接受這一切了,頂多就是沒有親人的關愛,隻要有她一口飽飯便好。


    母親還是時常去常安伯府打雜,聽母親說過,她年輕時給常安伯府當過丫鬟,曾經在常安伯夫人那裏伺候過一段時日,風光的很。


    就連著她也是慶幸的,同著常安伯的女兒同日生的,母親因此還經常誇讚常安伯女兒聰明伶俐,而她笨拙不可理喻。


    這些潘素歌都忍了下來,如今出嫁,迴想起那日屈辱,她如何再認這涼薄的親人。


    滿目隻有諷刺和不屑,不屑一顧一般的態度。


    「素歌,他是何人?」他當做不認識一般,絕美的笑容定格在那瞬間,琥珀色的眼眸冷漠而又寡淡,同著那笑容格格不入,瞧見的人總覺得寒氣入骨三分,分外難受。


    即便是坐在輪椅上,那端正的姿態,月白錦衣加身,腰間配著一塊不知是把件還是純白玉雕刻的玉佩,腳上黑色長靴搭配,給人一種貴不可言之感。


    端端坐在那裏,令人似乎忘記了他身有殘疾,身體不好之態。


    潘家媳婦多看了幾眼沈策,風度翩翩,儀容儀表難以忘懷,隻可惜了是個殘廢。


    潘大富擰了自家媳婦一下,原本是過來找茬的,不曾想自家媳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就無法自拔了。


    潘大富感覺到羞恥,因此對潘素歌說話更為不客氣。


    他平日裏在家就指揮慣了對方,似乎忘記對方已經出嫁這件事情,依舊是家中的語氣。


    「這才月餘的時間就忘記了小舅子了?」清了清嗓子,潘大富又言:「素歌,看來你這沈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啊,還不如迴來伺候你大哥呢!平日裏這端尿盆的活計沒了你,我還真不喜歡。」


    口語中皆是諷刺,絲毫不給潘素歌丁點的餘地。


    沈策聽了去都覺得難堪,這哪裏是個兄長的所作所為,如此嫌棄自己的妹妹,還以此為樂。


    潘素歌在潘家的日子到底過得怎樣?這十多年來應該是萬分辛苦的。


    沈策難以想像,因沈母對待他的溫柔和關心,生怕她有了丁點兒閃失,平日裏在外人麵前一副傲氣模樣,到了他這裏就軟了態度。


    同著現如今的潘大富倒是形成了照明的對比。


    他隱約迴憶起婚嫁那日潘素歌逃婚的場麵,說起打死潘素歌絲毫不心慈手軟,口中留情的潘家,還真是可笑愚昧。


    沈策緊緊握住潘素歌的右手,不知何時沒有再鬆開過。


    兩人之間,瞧著關係極為親密,潘大富諷刺的話語落在他們耳根子處似乎毫無用處。


    兩個人像是無關痛癢一般。


    隻不過沈策一向護短,雖能容忍得了別人對他的過錯,卻容忍不了別人講潘素歌的半句不是。


    「媳婦是我花錢買來的,何來的親家?」花錢買來的一言聽著像是在貶低潘素歌,實際上不過是嘲諷了婚嫁那日的二十兩嫁妝,宛如賣女兒。


    他沈策身殘誌堅,現如今雖然境況不好,卻也不是什麽貓貓狗狗都能夠稱唿親家的。


    「怎麽?我不配嗎?」潘大富已經挽起了拳頭,當日要不是因為那銀子,他早就動手了。


    一個廢人還敢在這裏囂張,他怎麽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不是一類人。」沈策輕笑道,若說潘大富配,他隻覺得耳邊有笑聲穿過。


    潘家媳婦在一旁已經臉色難堪了,碰見沈策兩人,原本是打算訛詐點錢的。


    那沈家老宅被毀,沈家是生生得了二百兩銀子,莊上的人已經傳開了。


    如今沈家風生水起,在京城南街買了宅子,在東街又租了間鋪子,遠比剛開始的沈家要好上太多。


    別人都說沈家撿了個寶貝兒,潘家不寵又嫌棄的女兒到了沈家,備受嗬護,如今倒是做起了小本生意,紅火的很。


    可謂是個搖錢樹。


    潘母氣惱,讓潘大富和兒媳婦故意和沈策兩人兩個偶遇,趁機訛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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