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潘素歌是他的妻子,他若是四肢健全,身體康泰……沈策無數次這麽期望過,因著這個原因,他時而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隱隱自卑之情無處發泄。


    他心知潘素歌渴望他健康的心。


    怕任何女子也不希望嫁給個殘疾人度過餘生吧。


    她的苦和努力,沈策看在眼裏,總是感嘆著。


    她本不應該做這些的,他大可以合離,還潘素歌自由。


    「在想什麽?不迴答我?」沈策偶爾的失神令著對方對方有些費解,莫不是她說話哪裏不對了,觸動了沈策的敏感。


    她知曉沈策心中的傲氣,她雖是個說話直白,總是粗心大意的女子,但麵對沈策之事,卻足夠心細。


    有時候說話間還需要顧及沈策的目光怕他多想了。


    「沒事兒,這種事情我找人做就好了。」他隻是沒考慮過如此,能堅持走著,靠著支撐物,沈策一直覺得他不需要那個東西。


    不過如今看來,他若是想陪在潘素歌身邊,那個東西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卻也不能疏忽了行走。


    「那行吧,我去給你做菜了。」兩個人一同忙碌了半天,在廚房間有說有笑,大多數話都是潘素歌說的,沈策跟著配合幾句。


    瞧得出來,他今日心情不錯,故而同著潘素歌說話,也難得麵露笑顏。


    明明心事重重,卻並不顯露半分,隻將著那些事情埋入骨髓深處,不讓潘素歌有所察覺。


    「來了,娘請上座。」又是一齣戲,沈母很是受用,這丫頭在沈家是越來越皮了。


    她甚至懷疑那日嫁娶潘素歌是否演了一場戲,她倒是沒有懷疑過潘素歌的貞操,而是懷疑那件事情是否是一場戲,一場戲耍潘家人的戲。


    雖是親生父母,卻過得豬狗不如的生活,沈母一外人瞧著都於心不忍。


    她怎麽也想不得,這世間怎麽會有這樣的父母,對自己的女兒尚且如此狠毒冷漠。


    「你嫁過來也有一段時日了,要不要迴去看看?」沈母詢問道,帶有探究的寓意,也不勉強潘素歌迴答。


    沈策也在此刻淡淡的掃視著潘素歌,他並不希望沈母如此發問。


    但瞧著沈母的模樣,似乎別走一般兒用意。


    「不迴去了,沒必要。」麵對這件事情,素來大大咧咧的她忽然沉默了下來,一重生便嫁入了沈家,她對潘家的記憶雖然刻骨銘心。


    但顯然,迴不迴去都無關緊要,之所以刻骨銘心是因為疼痛感和冷漠感太過於上街了,無法忘記。


    那潘家的一切都如同噩夢一般,刻在腦子裏。


    「不願意就不願意吧,既然到了沈家,便是沈家的女兒,同他潘家半點關係也沒有了。」沈母嘆息道。


    迴門的日子潘素歌也沒央求這件事情,沈母當時有意提醒,卻被她拒絕了。


    宛如噩夢的地方,她萬分個不願意迴去。


    「給了銀子把我賣了,怎麽還能算是親人?」她諷刺著,目光黯淡。


    「粥的味道不錯。」潘素歌特意放了甜棗,沈策微怔住,隨即一笑,麵色微微有些紅暈。


    粥是現煮的,火候剛剛好,用草藥熬製,草藥中的苦澀與氣息慢慢散發出來,潘素歌又放置了甜棗,甜棗本身有的味道蓋住了那分苦澀。


    她心知他不怕吃苦,對比過去日子裏發生的種種事情,一點苦頭算什麽,他早已經習慣。


    「嗯,我熬製了半個時辰。」師傅曾經告知過她,廚藝講究的是心靜和火候,其中火候最為關鍵,一分少不得,一分多不得,至關重要。


    潘素歌至今仍然銘記於心,不敢忘卻。


    「素歌有心了。」沈母連忙誇讚著,那雞湯煲的剛剛好,兒媳知曉她不喜煲湯帶有雞皮,特意將著雞皮剝離,炸成了酥脆,吃起來口感極佳。


    有此廚藝,沈母隻覺得潘素歌實在是個寶貝兒。


    第二日,潘素歌又做起了棗粥的生意,裏麵特意放置了枸杞,因為沈策昨日的話,她將著甜棗剔了核放進鍋裏熬製的。


    一大早起來的時候還特意買了油條,做了包子以及熬製的粥盛上了沈家的餐桌。


    「娘,您找我?」沈策拄著拐杖一瘸一拐走置沈母身後,沈母背對著他,神色沈策並不能瞧見。


    他微微有些憂心。


    「嗯,有點事情。」沈母慢慢轉過去,麵色上有些憔悴,不似昨日夜裏餓精神。


    「這些日子被素歌感動到了,隻覺得我們沈家虧欠於她。」雖然是買過來的兒媳婦,如果說的難聽的話。


    但潘素歌自嫁過來畢恭畢敬,除了未曾同沈策圓過房這件事情被沈母無意間戳穿了以外,她這個兒媳婦,無疑說是完美。


    「素歌平日裏雖大大咧咧,沒有個形象,但在我眼裏是真性情,不同於其他女子的扭捏,娘這番想法,倒是同我尋思到了一處。」


    沈策微微感嘆,這些事情他何嚐不知。


    「那件事情,我並不想強迫她。」他氣息遊離,但神色仍然平靜,瞧著比往日好了不知曉多少。


    眉間上挑,唇色微微泛白。


    沈母的想法,沈策是隻曉得,縱使潘素歌有千般好,但也不能對不起沈家的老祖宗。


    沈母隻怕沈家絕後對不起她死去的丈夫,沈策的親生父親。


    母親的心思沈策心知肚明。


    「都已經個把月過去了,娘心急如焚吶!」昨日沈母出去莊上同著幾個姐妹相聚,說及此事,迴來以後便憂心忡忡。


    她同著丁家娘說的潘素歌極好,同著策兒的感情也是極好的,說及孩子之時,隻說需要緣分。


    以著策兒身子不適,不能那麽賣力為由,抵了過去。


    「策兒知曉,母親嚴重了。」


    沈母並不是勉強沈策,也不是為難潘素歌,她那般性子若是想要為難潘素歌就不會在這裏同著沈策商量此事。


    沈策輕聲笑著,麵色逐漸柔和,最後又搖搖頭道:「此事,聽天由命,娘也不必太過於介意。」


    各有各的難處,難以紛說。


    既想要做個孝子,有想要做個好丈夫,世間哪有那麽多兩全其美之事。


    潘素歌在他身邊的影響確實很大,不管他身子是否安好,那種事情他都不會逼迫潘素歌,直到對方心甘情願為止。


    如若他挺過了這半年,身子有所好轉,對方心甘情願他斷然會答應的,如若不能,便合離書一封,以表明心意,潘素歌重情重義,他不想令她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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