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婉兒氣的直跺腳,往日裏來的小家碧玉在這一刻暴露無疑。


    「即便是知曉又如何?像你這種男人估計也就潘素歌要的起,畢竟又蠢又可憐。」


    從小被人欺淩,父母又不看重,不是打罵就是拋棄在一旁,平日裏素來愚蠢,總是被人欺騙,不會說話平日裏又沒有什麽朋友。


    她不過是為了找片綠葉陪襯,有個跟班在一旁跟隨,誰知曉潘素歌越想越美,她的婚期將至,恰好把潘素歌給推了出去。


    如今再瞧對方,隻覺得對方並非是愚鈍,往日裏的可憐無辜不過是哄騙她的伎倆罷了。


    孫婉兒越想越氣,恨不得一腳踹上去,又礙於周遭百姓,才忍了下來。


    「真是一對狗男女,可憐的很。」孫婉兒諷刺了一句才離開。


    依舊是搖擺的身姿,甚是美妙,不少人將著目光投了去。


    而沈策卻連多看一眼都不想,沒有必要。


    反而將著目光一直投射在潘素歌身上,帶著幾縷淺笑,絲絲清涼。


    她沒有注意到沈策的異樣,而沈策也是個慣於沉默的人。


    一直孤單過著,老母陪伴,偶爾舊友相聚,往日的清閑歷歷在目,沈策尚是覺得孤單,總覺得有一人相陪為好。


    但那時孫家總是以女兒年幼為藉口,拖了四年才有那日之事。


    不過好在有那日之事,沈策覺得慶幸,還好不是孫婉兒,那樣的女人他娶不得,寧願一生孤寡。


    「為何願意嫁給我?」明知故問,但沈策想要聽到不一樣的答案,故而一問。


    潘素歌搖擺不定,反覆思索著,步伐也有些遲疑。


    沈策隻得跟著她緩慢前行,由著潘素歌攙扶。


    他以為會是預期中的答案亦或者是那個原因,結果都不是。


    「自然是相信你會好的,再次上戰場效命,背負榮辱,承蒙聖恩,一生榮華。」


    「我跟著你蹭吃蹭喝啊!沾沾光。」她真假參般地說著,臉上浮現著一抹晨光,思緒將她拉迴了上一世的某一時刻。


    沈策原本模糊不清的臉忽然變得異常明了,她忍不住加深唿吸,倒吸了一口氣,臉色緋紅。


    心跳也在加速一般,定睛瞧著,那張麵孔不知何時湊的很近,方才的幻想並不是虛的,而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潘素歌張了張嘴巴,而他則是盯著她那張嘴瞧了好一會兒,最後也隻是滾動著喉嚨,退後一步。


    「我走不了了,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附近剛好是客棧,潘素歌攙著沈策過去。


    表麵上瞧著平和,內心早已經跌宕起伏的她怎麽也平不下心靜來,慌張不已。


    有些事情不停想著,不停想著,便會刻在腦海裏無法抹去。


    客棧招待,兩個人點的菜餚並不多,主要還是借個位置小憩一會兒。


    「小二,準備一些跌打損傷的藥酒來,我夫君扭傷了腳踝。」


    潘素歌用意明顯,那店小二已經知會兒。


    「好嘞,馬上,客官稍等。」


    她難以想像他那日的堅持,為了救她而徒步走了那麽久,一瘸一拐的畫麵浮現在潘素歌腦海中,揮之不去。


    馬車……馬車……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兒。


    「你可想看一看京城裏的繁華盛世?」她也沒有見過,早些年間不過是在京城裏勞累奔波,都是賤命。


    沈策還在想著潘素歌先前所迴答的,還真是個蠢笨的丫頭,他都不抱有幻想的事情,她如此期望。


    是否是他多想了,總是覺得她對他關懷有加,心中有他的地位,而不是因為他是她的相公。


    「早些年裏看過了。」還健全的時候沈策時常遊歷於京城裏,山川河水,妙哉妙哉!


    「四年前的和四年後的又不一樣,這次由我陪你。」她舉起茶杯,一飲而盡。


    潘素歌並不喜喝酒,但酒量不錯。


    卻也不想在沈策麵前表現,她畢竟嫁予沈策之前,不過是個未出閣的閨中女子。


    如若表現的太多,怕是會引起沈策的懷疑,而她並不好過多解釋。


    「好。」良久,他才憋足了勁,說的這一字,似乎用盡了平生之力。


    沈策近日越發覺得身子骨舒適,沒有往日的懶散和疲倦之態,笑裏帶有幾分掙紮。


    似乎曾經的沈策又活過來了一般兒。


    茶飽飯足,兩個人才離開的,皆是未曾飲酒。


    沈策言:「四年前,酒水對於我而言不可或缺,但因為身子緣故,娘不允許我喝,便戒了。」


    日後或許還會碰,但卻再也沒有了年少輕狂時喝酒那般瀟灑的感覺了。


    雖隻是想著,心卻已經惆悵了太多。


    裏正的兒子被救出,範世寧廢了好一番功夫,那張浦油鹽不進,最後他隻好派人暗中動了手腳,狸貓換太子把石厲宣救了出來。


    隻是石厲宣日後斷然不能夠留在京城了,沈策活著一日,京城裏就一日不能有石厲宣的蹤跡。


    石厲宣被調換之事,張浦並未察覺。


    而沈策也以為,石厲宣還在牢中,接受著教育。


    他們也算是可以舒一口氣了,不過以著石三報復之心,此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他們之前又有著過往恩怨。


    沈策不得不提早做打算。


    「你是說殺人滅口?」潘素歌咽了咽口水,她上一世就是被正室派人摸了脖子滅口的,連著她腹中的胎兒。


    想起此事潘素歌便覺得恐慌與難過。


    那孩子是無辜的,而她也想要做母親,大抵是命不好,還連累了孩子。


    未曾降生便去了。


    「是,石三做得出來。」沈策早就猜想到可能有這種情況,對方遲遲未曾動手或許是在等待時機。


    但於沈策他們而言,是極為不利的。


    「那我們怎麽辦?」她想要拿著棒槌去揍石三一家,可惜沈策是不會允許的。


    「想。」用力去想,一切可能。


    「相公,我不想死。」她已經死過一次了,雖然說並不畏懼生死,活著一天是一天,死了便是死了。


    可沈策不能夠有事。


    他日後是要救很多人命的,潘素歌知曉,此事因她而起。


    她想要說點什麽和做點什麽。


    她還未曾開口,沈策便言:「逃。」


    為今之計,隻能同著石三耍耍花招,石厲宣在牢裏受苦,還不知曉會是怎樣的結果。


    而石三絕對會坐不住的,沈策心中清楚。


    「這樣能行嗎?」她猶豫著,並不太想,畢竟他們沒有做錯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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