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一臉盤旋著陰霾的司薩,全身微微輕顫著沒有迴話。


    星塵笑得更加肆意。


    同時那臉上也帶著幾許完全不走心的同情。


    “小十階啊,我是該說你的天真與蠢萌好呢,還不是不好呢?”


    “幕天閣,本就是一群殘暴之徒的聚集體,你以為,在這樣的十階之中能有什麽真情在?”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十階之中,除了一開始被公認為叛徒的水王子不受封印限製可自由出入之外,還有一個人封印也對他沒有半點的束縛,那就是我們的七階,八風…司薩。”


    “你認為是為什麽呢?”


    星塵像看傻子一樣,再次向武神淩投去憐憫的目光。


    “那自然是因為,我們的七階,早就和靈犀閣的初代閣主們有合作,而他加入幕天閣的目的,當然是為了他真正的戀人,樂音。”


    “禁忌之地的守門人樂音樂公主,你應該見過了吧。”


    “當年那一戰,在世王的滅燼之下,樂音不但成為僅存的幸存者,還反手徹底完成了封印儀式,你以為真的是她實力強大,運氣好嗎?”


    “其真正的原因,就是我們司薩出的手,他不但暗中護著樂音,還幫樂音完成了封印,至此,他成為了施印者的一環,他就是封印的主人,那封印,當然不會攔著他了。”


    “不僅如此,連我後麵得到了擁有世王弱點的感情糖也是因為有司薩的幫忙。”


    “當然我說這些,可能就憑你的腦子,根本理不清頭緒。”


    “你隻需要知道,從一開始,幕天閣隱藏得最深的真正叛徒,就是我們的七階。以及為什麽,你的司哥和誰都不合群,冷冰冰的和也誰談不到一塊,可唯獨與小十階你走得那麽近呢。”


    星塵笑得更大聲了:“那是因為,不諳世事的小十階你,最好騙啊。”


    “像司薩這種心思腹黑又深沉的人,最喜歡你門這種心思單純的小孩子了,就算一開始你是有什麽吸引了他,但那終究不過是演戲。”


    “你,不過是他臥底生涯中,打發無聊的一個慰藉品罷了。”


    “如今世王即將失勢敗在黎炎的手中,那麽七階,也會表明自己的身份站定立場了。”


    “而小十階你,和我們的七階,終將形同陌路,或者是被玩夠了,還落得死在他手中的下場。”


    星塵說著,已經走近,走到了武神淩的身側。


    整個人輕輕湊到了武神淩的耳邊,諷刺嘲弄的輕語道:“真是心疼你啊,直到剛才,你還那麽不要命的護著這麽玩弄你感情的司哥呢,真的是傻得,都不忍心對你出手了。”


    聽到星塵說到這裏,武神淩已然渾身發顫的,抓不緊司薩的手臂。


    手指無力的鬆開了來,他跌跌撞撞的往後退了一步,看著從始至終都沒做任何的反駁,還背對著自己的司薩。


    一直以來都那麽幸福的他,從未體會到什麽叫痛。


    可現在的心髒像是被鈍器擊中,疼痛難忍,痛不欲生。


    無力垂落下去的手又抬了起來,他向司薩的背後伸去,還抱著最後一絲期待的問:“哥,他說的這些,都不是真的,對嗎?”


    隻要司哥說不是真的,哪怕司哥是在騙他,他也願意去信。


    司薩剛才輕顫的身體停止了顫抖,他抬起頭來,望向萬裏無雲的深藍天空,連臉上的陰霾也消散如洗。


    輕歎了一口氣,他迴過頭來,看向武神淩,帶著一如既往的柔和笑意,“小淩子,我本來還在想,要不要消除你的記憶,或者什麽時候消除你的記憶比較合適,但是現在,我是應該盡快做下決定了。”


    他的聲音也一如既往的那般溫柔。


    可這說出來的話,讓武神淩最後的那一絲期待被打破。


    寒風灌入。


    剛才好似被鈍器擊打的心,如破碎的弦音,每跳一次都痛入骨髓,淚水終是無法再被掩蓋,像斷線的鏈珠,從眼角不停的滑落了下來。


    “為什麽要消除我的記憶,所以剛才他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像是用最後的力氣在嘶吼。


    不知何時已經掉落在地麵上的武戟化散成煙,武神淩揪著自己的心口。


    跌撞的步子帶著他幾欲倒地的身體連連後退。


    模糊的淚眼連司薩的樣子也看不清楚了,武神淩卻笑了,“原來司哥你從來都沒愛過我。”


    “我可真傻啊,還指望不愛我的你能夠待在我身邊一輩子。”


    “可直到那一分鍾,你還在給我期待答應我永遠不會離開。”


    “是不是就因為我傻,我蠢,才活該要被你這樣欺騙呢。”


    愛的越深,痛的越切。


    就算司薩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騙他,他不愛他。


    但他愛上對方的那顆心已經給出去了。


    變得支離破碎的心,怎麽也拚不完整了。


    是不是叛徒不重要。


    曾經有沒有其他的戀人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對他的感情,全是騙局,全是演戲,是算計,沒有半點的真心。


    得知這一切的他,再沒心沒肺的人,也無完整的心來承受這樣的真相。


    他甚至已無活下去的欲望,笑中帶淚的看著司薩:


    “那你何必消除我的記憶多此一舉呢,直接殺了我呀。”


    “反正你們最終的目的,不就是這樣嗎?”


    按住胸口的武神淩這句話一落下,一股溫熱漫過喉嚨,鮮紅的血從他嘴裏吐了出來。


    原來深入骨髓的痛加上氣急攻心,是真的會吐血。


    已完全看不清司薩的武神淩嘴角掛著染血的微笑,整個人往後一仰:死吧,死了就不會痛了。


    可這一刻司薩慌了。


    再也無法維持淡定的他一個閃身到了武神淩的身後,接住了武神淩快要倒地的身體。


    “小淩子!”


    如鼓的心跳驟停。


    炙燙的唿吸彌散。


    司薩看著武神淩眼角泣血的淚,似被千刀萬剮的淩遲之痛襲來。


    原來和愛人分離竟如此之痛。


    他不想走到這一步。


    可…他不得不……


    “你還做這些多餘的幹嘛?”一旁的星塵看著司薩當斷不斷的樣子,沒耐心的眉頭一皺,“司薩,不要有心理負擔,我們並不是叛徒,我們隻是做了更好的選擇而已。”


    他抬起了手來:“殺了他,到底你來動手,還是我來動手?”


    “或者,如你剛才所說,消除他的記憶,把他當做一個可利用的力量留在身邊,繼續做你的……”


    然而星塵的這句話還沒說完呢,一道金光飛來打在了他的胸口。


    將他打飛八丈之遠。


    ————


    別擔心寶寶們,不虐不虐,咱們失靈絕對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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