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溫柔繾卷,好像這個人是他最深愛的情人。


    雖然他不記得了。


    但心髒還在為他不停歇的跳動。


    「顧鵲……」


    他拿起筆,在另一張空白紙上,也寫滿這兩個字。


    地下室被清空了出來。


    喬歸朝買了一張非常柔軟的沙發,還買了一張兩米的大床。


    將牆換成了柔和的淺色,搭配著檸黃和春日粉,調和出溫柔的色調。


    原本為了方便檢查身體的白色大燈也被暖黃色的壁燈代替,房間裏放了幾盆繡球和月季點綴。


    他每次布置的時候都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麽要按照這樣的顏色搭配。


    他隻是潛意識知道,有人喜歡這樣的裝修。


    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人。


    喬歸朝花重金買了一台切割打磨金屬的機子,放在隔壁。


    他選了最心儀的合金,花了一個星期左右,打了一條約五米的細金屬鏈條。


    鏈條兩端都配了鎖,將一端固定在牆上,另一端隨意丟在床上。


    喬歸朝這晚將自己鎖在了這間20平米左右的地下室裏,第一次,在遺忘了什麽的情況下,安然入睡。


    第二天,喬歸朝看向桌子上密密麻麻的紙張上的字跡,想起了顧鵲。


    他要去抓顧鵲。


    他離開太久了。


    他要去抓他。


    將他鎖在地下室。


    可他不知道顧鵲現在在哪。


    喬歸朝用力拽著自己的頭髮,神情有些瘋狂。


    楊秘書打電話過來,「老闆,找到夫人了!」


    喬歸朝一懵:「夫人?」


    楊秘書知道一點喬歸朝的異常,忙換了說法:「顧鵲!找到顧鵲了!」


    喬歸朝心髒狂跳。


    他聲音無法控製地顫抖:「在哪裏?人在哪裏?!」


    楊秘書說:「在柳市,和沈言在一起,還衝上了熱搜。」


    沈言?


    喬歸朝不認識沈言這個人。


    他現在無暇關心這些,趕緊讓楊秘書定了一張去柳市的機票。


    小五最近失去了他的信任,顧鵲被找到這件事情,他誰也沒說,讓楊秘書親自來接他,小五還以為是正常的工作,不讓自己跟著也沒懷疑。


    在去機場的路上,喬歸朝終於有心情去了解顧鵲和沈言的事情。


    在網上查找,出來的照片刺得喬歸朝眼睛血紅。


    藏在眼裏殘忍的光芒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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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鵲將自己沉在水裏,很久都沒有浮上來。


    眼看著原本緊緊抓在浴缸邊緣的手也跟著鬆了滑進浴缸裏,三三在顧鵲腦子裏發出尖銳爆鳴聲:【主人你在幹什麽啊,你快點出去啊你快要窒息了!!!】


    顧鵲已經開始意識昏沉,根本聽不到被他屏蔽了的三三的聲音,隻是越來越往下沉。


    三三驚恐得不斷發出報警聲。


    顧鵲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機不斷震動著,鈴聲陸陸續續,將顧鵲渙散的意識給拉了出來。


    一隻手破出水麵,抓住了浴缸邊緣,過了十幾秒後,顧鵲終於掙紮著醒過來趴在魚缸上邊咳嗽邊唿吸。


    嗓子因為咳嗽撕裂得有點痛,更痛的是肺部。


    不知是他唿吸太急促還是進了水的原因,他現在每唿吸一口,都像是有人在用尖銳利器劃傷他的肺。


    三三鬆了口氣,差點被嚇尿了。


    顧鵲半死不活地看著洗漱台上震動的手機:「喬歸朝……喬歸朝的電話……」


    他害怕電話那頭掛了,卻又沒有力氣爬起來。


    等好不容易有了點力氣,爬出浴缸拿過手機,發現來電顯示不是喬歸朝。


    是沈言。


    顧鵲癱坐在地上,背靠著光滑冰涼的瓷磚上。


    「餵……」


    「喂,顧鵲,南城橋洞新開了一家火鍋店,我們一起出去吃啊。」


    顧鵲偏過頭愣愣看著那一池的洗澡水,點頭答應:「好,你稍等,我換個衣服……」


    他掛了電話,電話那頭沈言雖然覺得顧鵲今天說話有氣無力的,但就兩句話,他也聽不出什麽,隻好在顧鵲家樓下的小吃店等顧鵲。


    在地上坐了十多分鍾,顧鵲終於迴過神來,有注意力去關注一直在腦海裏抽抽噎噎的三三了。


    【我這是怎麽了?】


    三三想起剛才的情景就嚇死了:【你說你想泡個澡,一開始還好好的,泡著泡著,你突然一直盯著水麵發呆,我還以為你泡暈了,剛要提醒你你該出來了,你就沉下去了。】


    毫無預兆地就沉下去了。


    顧鵲在水底睜著眼睛,看著雖然有點可怕,但三一開始並沒有察覺到顧鵲的異常,以為他隻是純粹的覺得好玩。


    沒想到下一秒,顧鵲就閉上了眼睛,任由三三怎麽喊他都不迴應。


    【我不記得了。】


    顧鵲揉了揉脹痛的腦子:【發病了吧。】


    他自覺他這個表現有點嚴重,決定過段時間去開點藥吃:【謝謝你提醒我啊三三。】


    三三想說才不是我提醒的你。


    它在顧鵲腦子裏喊了顧鵲幾十聲顧鵲都沒有反應,要不是沈言剛好打電話過來,他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在。


    這種事情已經是近段時間顧鵲第不知道多少次了,在喬家裏被顧鵲藏在枕頭底下的刀,到這裏將自己沉在水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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