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蕭玄整個人都怔住了,剛剛他的阿寧說的是什麽。


    喜歡,堂弟?


    他喜歡堂弟?


    李承焰?


    不知道是好笑還是震驚,下一秒,蕭玄就有種想要將李承焰滅口的心思。


    這小子到底做了什麽,讓他的阿寧誤會這麽深。


    男人扶額,唇角勾起一絲苦笑。


    “阿寧,你為什麽覺得我會喜歡他,就他,我喜歡的為什麽會是個男的?”


    蕭玄問出口的同時也在慶幸,這會好在周圍沒人,特別是李承焰那個家夥。


    若是他在現場,恐怕會笑得最大聲。


    他堂堂大齊的太子,未來的君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麽就成了這斷袖之人。


    想到這,蕭玄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


    明明是有著陽剛之氣的男子,又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同樣很有力量。


    怎麽看,他都不像是個喜歡男子的人。


    寧音看著蕭玄欲哭無淚的複雜表情,忍不住又出聲安撫。


    “難道不是嗎?其實這也沒什麽丟人的,每個人的愛好不一樣,你看哀帝和董賢的愛情故事,不就特別感人嗎,我跟你說啊,你千萬別......”


    寧音還想著安慰安慰蕭玄,可是自己的話才說了一半,她忽然感覺自己的唇瓣又被男人給覆蓋住。


    來不及反應,她竟是瞪著一雙水眸,直直望著眼前放大了幾倍的俊臉。


    蕭玄這次的吻明顯帶著證明意味,侵占性和表現欲十足。


    不多時,她的小臉就變得微微泛紅,小口小口喘著粗氣。


    她是第一次,他也是第一次,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經驗。


    甚至說,連換氣都不知道怎麽換。


    蕭玄將人輕輕放開,可依然意猶未盡。


    小丫頭軟軟糯糯的,還帶著一絲清甜,讓他一沾染上,就欲罷不能。


    可是看著人小臉緋紅,他又怕寧音還真一口氣上不來。


    蕭玄也在心裏詫異,怎麽她比自己還要生疏,倒像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難道沈昀沒有吻過她?


    給人捋了捋背,蕭玄像是哄孩子一般,柔聲在寧音耳畔呢喃:“現在你覺得我還喜歡那倒黴堂弟嗎?”


    蕭玄的聲音低沉又帶著一絲蠱惑,像是一片羽毛撩撥得寧音酥酥麻麻的。


    她忙側過頭去,拉開二人距離,一張臉滾燙無比。


    “我......靖淵,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自然,孤...我若是有半句假話,就遭五雷轟頂。”


    蕭玄再次舉手發誓,寧音忙將他的手拉下來,“我相信你,不必起這毒誓。”


    “那阿寧是答應我了,太好了,阿寧,你現在是我的人了,可不許再對別的男子太過親密,剛剛那個小院史......”


    寧音點點頭有些羞赧地垂下腦袋,美眸瀲灩,心中也很忐忑。


    聽到蕭玄說到白蒙,她倏而伸手抵住了他的唇,隨即用鼻子嗅了嗅,一聲清淩淩的笑聲響起。


    “我說怎麽哪裏一股子酸味兒,原來是某人打翻了醋壇子?”


    寧音抬頭,眼神對上蕭玄深邃的眸。


    有一瞬間,她倏而覺得這李公子和那太子竟是有八九分相似。


    特別是這會,蕭玄的眼眸裏全是自己,讓她不禁想到了昨天。


    太子殿下坐在桌前,那眼神緊盯著自己,簡直和現在的蕭玄一模一樣。


    寧音心中不禁一縮,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地別了過去。


    “阿寧怎麽了,是不是冷,我這就帶你下去,以後我便會多抽空來找你。”


    寧音漠然地點點頭,心緒全部都在太子那邊。


    世上當真有如此相似之人,還是說這隻是一個巧合。


    蕭玄將人放迴院子的時候,寧音本想喊住他,問一問他是否認識當今太子。


    可蕭玄輕身一躍,瞬間便消失在了太醫院上方。


    翌日,天光微亮,寧音本想著去禦花園采些晨露,作為研製雪肌膏的原料。


    出門前,她和白蒙打了聲招唿,讓他將自己需要的那幾味藥材給準備好。


    誰知,寧音前腳剛來到禦花園,楊舒歡和陳貴妃二人後腳也來了。


    昨天陳院判破天荒地跟她講了一些宮裏的生存之道。


    特別提醒她,一定要小心應付陳貴妃。


    陳貴妃作為後宮之主,又是皇帝的第一寵妃,平日裏就沒人敢觸她的黴頭。


    就算是她宮裏的太監,那也最好不要招惹。


    都是會咬人的毒蛇,指不定就纏上你了。


    寧音也納悶,怎麽一宮娘娘,竟然也會起這麽早。


    陳貴妃手裏抱著湯婆子,身上還披著銀狐大氅,身後跟著楊舒歡,二人有說有笑。


    真是冤家路窄,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寧音便是準備朝著一條小道拐進去,好避開二人,那楊舒歡忽然就喊了聲。


    “寧音姐姐,見到貴妃娘娘,怎麽還裝作沒看見,好歹做過將軍府的主母,怎麽還這般不知禮數啊。”


    陳貴妃原本也沒注意到寧音,隻是聽到楊舒歡這麽一喊,她的視線也順著移過去。


    但見對麵臘梅樹下,寧音一身霞粉色流光裙,青絲如瀑,隻用了一根紅綢挽起,臉上不施任何脂粉,便已經美得驚心動魄。


    這不禁讓陳貴妃想起那日皇帝看寧音的眼神,簡直是快要到癡迷的狀態。


    這後宮佳麗三千,哪一個都比不上自己,除了眼前這個丫頭。


    年紀輕輕,長得一副狐媚樣,最可恨的是,皇帝吃她這一套。


    什麽會治病救人,無非就皇帝色迷心竅。


    她才不信,一個年輕的小丫頭,真的會治什麽病。


    陳貴妃的眼神裏帶著陰毒,楊舒歡在側麵也瞧得一清二楚。


    昨日在永和宮,她便沒少在陳貴妃麵前說寧音的不是。


    說她水性楊花,一邊做著主母,一邊勾搭野男人,現在進了宮恐怕也是另有所圖。


    又說她根本不會什麽醫術,隻是憑著一副臉蛋在勾引男人。


    想到這,陳貴妃忽而一聲嗤笑。


    什麽來路不明的野丫頭都想要爬上龍床,還真當她快死了不成。


    “舒歡,那就是你說的好姐妹,寧音?你去將她帶過來!”


    “迴娘娘,正是,臣女這就過去將她帶過來。”


    陳貴妃心裏清楚,皇帝一定會再次宣她治病。


    可她決不能給寧音這樣的機會。


    隻一次,皇帝已經被迷得神魂顛倒,再來一次,恐怕這丫頭真要飛上枝頭變鳳凰。


    她得找個由頭,讓她在太醫院幹不下去。


    最好,直接就將人趕出宮去。


    她不是自詡會治病救人嗎,那就讓她給自己看看這多年久治不愈的宮寒之症。


    陳貴妃自從誕下蕭翎後,便再也沒能懷上孩子。


    太醫說她宮寒,很難再孕。


    若是她能多生幾個孩子,恐怕皇帝早就把後位給了自己。


    這麽多年,看了無數個太醫,都沒能藥到病除。


    特別是來月事那幾天,都會疼得她直冒冷汗。


    想著,那楊舒歡已經一臉得意地將人給帶來了。


    “娘娘萬福金安。”


    寧音識禮數,知道伸手不打笑臉人。


    便是乖巧恭敬地給陳貴妃行禮問安。


    陳貴妃鄙夷,不屑正眼瞧她,隻淡淡道:“起來吧!”


    “上次你給陛下治療,陛下嘉獎了你,既然如此,那你也替本宮瞧瞧,若是真這麽厲害,本宮也自有重賞。”


    站在邊上的楊舒歡捂著嘴一臉陰笑,知道這次寧音怕是要倒大黴。


    這陳貴妃向來就不好說話,若是真治出什麽好歹,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之前,寧音雖然救活了那老太婆,楊舒歡也很震驚。


    不過後來她仔細想想覺得也可能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哪裏每一次都會讓她這麽好運。


    這次若是得罪了陳貴妃,別說是李承焰,就是太子,都保不住她。


    寧音點頭領命迴去取了藥箱,臨走前又跟白蒙叮囑了一句。


    讓他看準時間,如果兩個時辰後,自己還沒有迴來,就去找那位李大人。


    寧音來到永和宮時,陳貴妃正慵懶地倚靠在貴妃榻上。


    楊舒歡狗腿似地在一旁給人剝橘子,邊上的沈葭正在和陳貴妃的孫子玩鬧。


    寧音再次給陳貴妃問安,旋即打開藥箱,取出脈枕恭敬道:“娘娘,請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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