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哈裏曼的瞳孔不斷放大,僅剩的意識消散前,他聽到的隻有大頌機槍的掃射聲。


    大頌軍隊距離的帳篷越來越近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


    在大頌軍隊攻入壕溝工事之後,聯軍士兵全麵崩潰。


    大頌士兵如同驅趕牛羊一般,攆的聯軍士兵跑的漫山遍野。


    聯軍士兵在前麵跑,大頌士兵在後麵追,不斷扣動扳機射殺一個又一個聯軍士兵。


    這些日子的炮擊和夜襲已經給聯軍士兵造成了八萬人以上的傷亡。。


    現在,聯軍的傷亡再次直線上升。


    與此同時。


    見聯軍士兵全麵崩潰,秦山和關通對視一樣,同時點了點頭,似乎下一個決定。


    秦山叫來都尉尚義,對他道:“聯軍士兵現在全麵潰敗,他們必然通過西麵的霍馬林河,本將現在命令你統領三千人晝夜行軍趕往霍馬林河,在橋的西岸埋伏,將聯軍擋在河東,以備我們將這股聯軍軍隊全殲。”


    經過這段時間的偵查,他們已經對附近的地形十分熟悉了。


    霍馬林河是天竺與驃蠻之間的一條大河,河麵十分寬闊,足有百米,且水流湍急。


    以驃蠻和天竺人的本領自然是不可能在如此寬闊的河麵上建造橋梁的。


    是不列顛人為了向東入侵,才利用蒸汽船逆流而上,架設鐵索,又在鐵索上鋪設木板,打造出了這座橋。


    所以,隻要控製了這座橋梁,聯軍士兵便逃無可逃。


    “是,將軍。”應了聲是,尚義領命而去。


    目送尚義離去,秦山又對關通道:“該讓槍騎兵們出擊了。”


    這次,皇帝趙煦的給他們的命令很明確,那就是殲滅聯軍的有生力量,讓西土國家傷筋動骨。


    為了這個目的,他們當然不可能放任潰敗的聯軍士兵安然逃走。


    “嘿嘿,當然。”關通冷笑一聲,“他們想跑可沒這麽容易。”


    說罷,他將命令傳達給了騎兵將領。


    不多時,兩萬槍騎兵出現在了戰場的兩翼。


    同時,一部分大頌士兵扛著木板出現在戰場上。


    他們將木板搭在壕溝兩側的土壁上, 讓騎兵得以穿過戰場。


    見大頌騎兵出現在戰場上, 聯軍士兵更是沒命地逃跑。


    但他們兩條腿終究跑不過四條腿, 槍騎兵們很快如同一把尖刀插入了潰散的聯軍士兵中。


    “砰砰砰”馬槍響起,一個個聯軍士兵倒在槍騎兵的槍口下。


    有些槍騎兵為了擊殺更多的敵人,幹脆抽出馬刀, 縱馬衝殺,將一個個聯軍士兵砍殺馬下。


    整個戰場立刻成了槍騎兵獵殺場。


    “哈裏曼這個混蛋!”


    此時, 韋斯利恨不得生吃了哈裏曼。


    他現在躲在亂軍當中, 身邊隻有數名衛兵。


    他恨死哈裏曼了, 正在這個混蛋不聽他的勸告,才導致了如今的大潰散。


    如果按照他的計劃, 趁夜撤出戰場,再沿路節節抵抗,掩護大部分撤往土斯曼與天竺的邊界。


    他們定然可以保留最多的士兵。


    可現在, 他們幾乎處於絕境。


    烏泱泱的聯軍士兵士氣崩潰之後, 加上大頌軍隊的猛攻, 就像一個喝醉的酒鬼一樣稀裏糊塗。


    士兵在跑, 軍官也在跑。


    沒有一個人試圖重新整頓軍隊,像個軍隊一樣有節奏的撤離。


    即便是他對此也無能為力, 隻能夾在逃往士兵的洪流中向前湧去。


    “向樹林裏跑。”眼見大頌的騎兵殺過來,韋斯利望見斜前方有個樹林,立刻對衛兵說道。


    他很清楚, 潰敗的士兵在追殺的騎兵麵前簡直比羊群還要脆弱。


    得到命令,衛兵立刻用著韋斯利進入樹林。


    果然, 大頌騎兵沒有追過來。


    畢竟對騎兵來說,進入滿是敵軍的樹林和自殺無異。


    不過韋斯利並不敢逗留太久, 立刻和衛兵繼續向霍馬林方向而去。


    大頌騎兵後麵跟著大頌的步兵。


    這些步兵會掃蕩每一個角落。


    躲躲藏藏,經過兩日的跋涉, 韋斯利終於見到了霍馬林河。


    見到河麵上的橋梁,韋斯利一陣欣喜。


    帶領衛兵便向橋麵走出。


    同時,他心裏盤算著要不要立刻拆掉這座鎖鏈橋。


    如果不拆,大頌軍隊很可能會過橋,繼續向加爾各答方向進軍。


    如果拆除了,那麽後續的湧過來的聯軍士兵便沒法過河了。


    正想著,韋斯利的身子忽然直挺挺僵住了, 一道鮮紅的血從他的頭上流了下來。


    隨即,一道槍聲才跟著響起。


    接著,他的身體緩緩倒下,從橋麵跌入了河流中。


    衛兵們嚇壞了, 他們正要拿起槍防備,但又是幾聲槍響,衛兵們也被射殺,跌落河中。


    原來。


    尚義早就按照秦山的命令從戰場迂迴前進,通過急行軍提前抵達了橋西,在對岸兩側的樹林埋伏。


    這段時間,他們已經射殺了不少零星前來的聯軍士兵。


    “打起精神來,聯軍士兵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多了,馬上他們的大部隊就會抵達,到時候還是等他們走到橋中央再設計。”尚義望了眼江水上浮起來的屍體。


    他清楚剛才射殺的似乎是個軍官。


    但他根本無所謂,這些聯軍軍官在他們眼裏一文不值。


    正如尚義預料的一樣,又過了兩個時辰,潰逃的聯軍士兵突然多了起來。


    他們如同逃避猛獸一般,見到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撲過來。


    但就在他們來到橋中央的時候,突然一陣槍聲響起,聯軍士兵紛紛掉入河中。


    突然而來的襲擊,讓聯軍士兵明白大頌軍隊已經控製了這條唯一能前往加爾各答的道路。


    這時,他們終於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橋過不去,而大頌軍隊還在追擊。


    抵抗,他們隻有死路一條。


    似乎隻有投降,他們才能活下去。


    想到這,不少聯軍士兵脫下外麵的軍服,將白色的襯衫捆在了線膛槍的槍口上。


    他們真的認輸了。


    因為自始至終,這都不是一場公平的戰爭。


    他們與大頌軍隊的戰爭簡直愚蠢透頂又差距巨大。


    現在,他們隻能恨那些根本不顧形勢,就把他們送到遠東戰場的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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